雁未遲當然知道自己要先做什麼。
朔望城的百姓她要救,可上官曦的魚也不能忘。
所以她決定,在去北胤之前,先想辦法,得到這條魚。
想到這裡,雁未遲開口道:「你放心,我知道孰輕孰重。」
慕容梔輕哼一聲:「哼,知道就好!」
隨後慕容梔便帶著藥城眾人,借用三根粗麻繩,陸續飛掠到對岸。
看得出來,慕容梔帶出來的藥城侍衛,也都不是泛泛之輩,個個身手不凡。
眼看藥城的人都過去了,危月燕又折返回來,把雁未遲也一併帶了過去。
眾人在對岸等了一盞茶的工夫,才看到破軍獨自飛身而來。
雁未遲看向他,開口道詢問道:「她不來?」
破軍眉頭緊鎖,微微點頭。
雁未遲笑了下:「我看她以後都不會過來了。」
尉遲雲瑾不是現在不想回北胤,只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回北胤了。
兩次經歷生死,她還有什麼看不透的。
就算為了北胤犧牲自己又如何,沒有人會記得她一個公主的好,北胤人只會記得尉遲雲昭的功勳。
有限的生命中,何不為自己活一次。
破軍明白雁未遲的意思,他開口道:「公主的母妃還在北胤宮裡,她不會放棄她母親的。」
「不會放棄又如何?她回去之後,只會繼續淪為尉遲雲昭的棋子罷了。」雁未遲冷聲諷刺了一句。
破軍皺眉道:「三殿下雖然為人功利,可對她們母女,還算不錯。」
「不錯?」雁未遲嗤笑道:「他跟尉遲雲瑾之間的關係,就不必我過多贅述了吧?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麼?」
他們兄妹之間十分曖昧,還不是因為尉遲雲瑾生的漂亮,讓尉遲雲昭連人都不做了。
破軍沉默不語,無力反駁。
雁未遲見狀,繼續道:「尉遲雲瑾,和她的母妃,在尉遲雲昭眼裡,就是兩個用來互相制衡的工具人而已。用尉遲雲瑾的性命,威脅她的母妃,在北胤皇帝身邊吹吹枕邊風。再利用她母妃的性命,來威脅尉遲雲瑾,做一些違背本心的勾當。母女二人,一輩子都被人掣肘,永遠不會真正的快樂。倒不如就讓她『死』在朔望城,說不定還能有別的指望。而沒有了尉遲雲瑾,那她的母妃,對於尉遲雲昭來說,也沒什麼大用了,後半生或許還能落個清淨,安度晚年。」
雁未遲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尉遲雲瑾的尷尬狀態。
破軍聽到這番話,竟是也無力反駁。
他只是有些慶幸,慶幸雁未遲沒有將這番話,當時尉遲雲瑾的面說。
不然尉遲雲瑾只會更加難過,覺得生無可戀。
「說得你好像在後宮浸淫數十載一般。」破軍嘲諷了一句。
雁未遲撇撇嘴:「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男權社會,女人在上位者眼裡,都是工具罷了。無論她是公主,還是平民。但看她能有幾分用處,才能給她幾分好處。」
「所以你也是工具?是上官曦的工具?」破軍出言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