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危月燕沒有回懟。
雁未遲嘆口氣道:「你是這樣,破軍也是這樣,當局者迷啊!」
危月燕沉默許久,隨後開口道:「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放過他,我可以答應你,在解決朔望城危機之前,不再與他有衝突。」
雁未遲看向危月燕,心知她還是心懷天下的,至少是心懷黎國百姓的。
雁未遲仔細想了想,開口道:「月家舊案已經過去十餘載,就算是破軍,當年也不過就是黃口小兒。他也無法了解事情的全貌,想要調查清楚,倒不如去問問另外一個人。」
危月燕疑惑道:「問誰?月家還有倖存者?」
雁未遲搖頭:「你們說月家通敵賣國,那月家通的是何敵?」
危月燕仔細思考片刻,隨後驚呼道:「北胤守將,申屠震?」
雁未遲點頭:「沒錯,我們一定要去一趟北胤,不妨就一次把事情搞清楚。孰是孰非,總會有個結果!」
危月燕沒有拒絕,也沒有開口應下,似乎心中也在思量,要不要讓雁未遲去北胤。
深入虎穴,她不能保證自己可以保護雁未遲,全身而退。
——
是夜。
服了雁未遲的藥方之後,百姓們難得安安穩穩的入睡了。
尤其是哪些發熱的病人,竟是今晚都退熱了。
大家都睡得很香甜,唯有雁未遲徹夜難眠。
她在等破軍。
她覺得破軍一定會去而復返,可又不免擔心,破軍真的一氣之下,放棄了尉遲雲瑾。
倘若尉遲雲瑾因此而死,那她們跟破軍之間的關係,更難緩和了。
「你可一定要來啊!」雁未遲心中祈禱。
許是好運總是眷顧善良的人。
雁未遲心中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的危月燕的呵斥聲:「站住,什麼人!」
破軍背著尉遲雲瑾,從暗處走出來,他心中憤憤不平,卻也無可奈何的開口道:「雁未遲,求你救救她,她就剩半口氣了!」
唰拉一下,雁未遲掀開帳篷的門帘,急聲道:「把人帶進來!」
危月燕瞥了一眼雁未遲,最後還是讓開路,示意破軍進去。
破軍急忙將尉遲雲瑾背進去,安置在床榻上。
雁未遲也沒多言,立刻上前診脈。
破軍說的一點也沒錯,這尉遲雲瑾,就剩半口氣了。
雁未遲朝著破軍伸出手:「把藥拿過來。」
破軍微微一怔,轉頭看向桌面,發現上面擺著一碗熬好的湯藥,湯藥還冒著些許熱氣,顯然之前是一直在爐子上溫著的。
破軍有些意外雁未遲的痛快,竟是沒有跟他先談條件。
他也來不及想太多了,急忙把藥碗端過去。
雁未遲為尉遲雲瑾服下小半碗藥,隨後拿出銀針,刺破了她十個指尖,從指尖擠出一些褐色的血液。
最後又為她施針排毒,足足忙活了半個時辰,雁未遲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頭看向破軍道:「她沒事了,明日天亮之後,或許會醒來,醒來之後,再服另外一半藥。」
破軍急忙走向尉遲雲瑾,伸手去試探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