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你急什麼,這大長的夜

  靜心庵在離京城一百五十多里的冬錦山上。

  到了山腳下,天已經黑了。

  修落然對踏雲說道:

  「你自己玩兒去吧,別跑太遠了,注意些,別叫人抓住你。」

  踏雲走了,修落然扮成個半大小子的模樣,去了半山腰的靜心庵。

  她沒有走靜心庵的正門,而是翻牆進去的。

  憑藉記憶,她找到主持苦方的禪室。

  看看左右沒人,她輕輕一縱,就橫掛在禪室的屋檐下,聽裡面的說話聲。

  聽聲音,是苦方和一個尼姑在說話。

  苦方說:「據城裡送來的消息,藏安神尼這幾天就到了,咱們庵里年年接待她,得了不少好處。

  交待你們做的事情都辦好沒有?最近事情特別多,你們可別給我添亂。」

  尼姑立即說道:「主持放心,都按您的吩咐辦好了。

  尤其是藏安神尼的臥房和禪室,都是小尼親自帶人打掃布置的,絕對不會出一點差錯。」

  苦方哼了聲:「那就好。我知道你是個妥當人,只是事情太重要了,出了岔子咱們擔不起,會要命的知道嗎?」

  「小尼知道,主持垂問也是為我們好。」

  苦方又說:「今年來聽佛經的人,恐怕要比去年多很多,咱們的禪室卻沒增加多少。

  藏安神尼講經,別說咱們天賀,就是別的國家,一年也只有一次,機會難得。

  人多禪室少,你知道怎麼做了?」

  「小尼明白,小尼會對那些權貴們說:

  庵堂里最好的禪室,本來是給藏安神尼和她的隨從們準備的。

  可神尼早就有話,她的禪室不需要多奢華,乾淨整潔即可。

  可這些禪室也不能空著啊,再說,禪室已經不夠分了。

  為了公平,庵里決定,這些禪室價高者得之。

  所得銀兩,本庵會交給藏安神尼,做講經說法和修建庵堂之用。」

  苦方笑了:「做得不錯,你可比苦蓮強多了,她但凡有你一半的伶俐,我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你再歷練幾年,就做我的副手吧。」

  尼姑激動地說道:「小尼謝謝主持的提攜。」

  苦方又說:「提起苦蓮我就有氣,她就是個木頭疙瘩,死腦筋一個。

  如果不是看在我師父的份兒上,我早就攆她出庵了。

  就說鎮西侯府送來的那個小崽子吧,她如果多動動腦子,鎮西侯府還不是大把的銀子送來啊。

  她倒好,只知道幹活,還處處維護那個小崽子。

  你說,侯府的人也不在,你這麼做給誰看啊?

  人家侯府來人的時候,你倒是上前來邀功啊?偏偏她又跑了,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樣子,我看了就來氣。」

  尼姑勸慰苦方:「苦蓮師姑雖然腦子轉得慢了些,她對主持你還是忠心的。

  看她一天到晚不停地幹活就知道了,她是希望多干點,讓你少操些心。」

  苦方樂了:「你是個會說話的,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到這裡,就聽苦方小聲說道:

  「明天,是他們來庵里的日子,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被人發現了,咱們可就萬劫不復了。」

  尼姑說:「主持放心,小尼知道輕重,我早就布置下去,不會出任何紕漏的。」

  苦方:「那就好那就好。你們一個一個的,年輕氣盛,叫了他們來,算是給你們的獎勵吧。

  你們都好好跟著我,以後好處會更多。」

  「多謝主持垂憐,小尼替大家給主持磕頭。」

  「罷了,有這份心就好。你回去吧,順便把靈兒給我叫來。」

  「是。」

  掛在房檐下的修落然翻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據苦方說,這個靈兒是她幾年前下山撿來的苦命姑娘。

  因為是個啞巴,長得也難看,賣了都沒人買。

  在家裡被繼母打罵,眼看就要打死了,苦方出面買了下來,帶上了山,從此,就跟在苦方身邊。

  苦方待她極好,同吃同住,幾乎形影不離,誰知竟越長越水靈了。

  幾年過去了,靈兒很得苦方的信任,就把重要的東西和錢財,都交給靈兒保管。

  尼姑走了,不久後,又來了一個尼姑。

  尼姑進了屋,就聽苦方問道:

  「靈兒,沒人跟著你吧?」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說道:

  「我這麼謹慎,有人跟著我肯定知道。你放心,沒人。」

  是男人!

  房檐下的修落然驚得差點兒掉下來。

  苦方叫道:「小心肝,快過來,我是左盼右盼,好不容易才盼到天黑,總算是把你盼來了。」

  年輕男人說道:「你急什麼,這大長的夜,時間多的是。

  我上次和你說的事兒,你考慮得如何了?」

  苦方笑著說道:

  「我的小心肝,你叫我辦的事,哪次讓你失望了?

  我覺得吧,咱們要想多弄錢,謊報人數肯定不行,上頭會派人監督的。

  香客捐的香油錢,收錢的是他們的人,咱們也動不了。

  唯一能做手腳的,還是去年的辦法,對那些孤身來庵里的貴客下手。

  他們錢多人少,失蹤了也沒人計較。

  只要當天沒人來找,過後咱們就給他來個拒不認帳。」

  年輕男人說道:「這樣的人也沒多少,能撈多少油水啊?」

  苦方:「小心肝,別急啊,為了你的計劃,我可是絞盡了腦汁,點子可是想了不少。

  你不是說,你認識武功高強的人嗎?

  既然咱們要遠走高飛,索性做個大的,咱們搶了今年的香油錢,不是一切都有了嗎?」

  年輕男人高興了:「這個主意不錯,好好謀劃一下應該可行。

  你急啥急啥,往哪兒摸?說完了正事兒我就好好服侍你,你個騷*貨。」

  苦方高興地哈哈著:

  「你不是說,就喜歡我發*騷嗎?」

  年輕男人:「喜歡啊,可正事兒還沒說完呢。

  上次京城來人,說是今年會有大量的外地香客來,他們沒說能來多少嗎?

  你輕點兒,捏疼我了。我問你話呢!」

  苦方:「咱們做完再說好不好?」

  年輕男人:「你這個浪貨,力氣都用我身上了,哪次做完你不是呼呼大睡,還有精力說事兒嗎?」

  「嘻嘻,那說明我的小心肝厲害呀。」

  年輕男人:「回答我的話。」

  「哦,你剛剛說啥來著?」

  年輕男人有些生氣了:

  「我問你,今年能來多少外地人,我好有個準備。」

  苦方:「你別動,再讓我好好摸摸。真滑,真好摸。

  外地來人啊,說是比去年多兩成。

  嗯……小心肝,快抱我上榻上去。」

  「讓你發*浪,一會兒看我怎麼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