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痴情女子

  蘇沉鴛:「……」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成為蘇妲己的潛質,或者是褒姒?

  眼下對方話都說到這兒了。

  蘇沉鴛接過了他手中的茶杯,說道:「殿下提的要求,妾身完全可以答應,不止如此,妾身還能十分確定地告訴你,殿下不必如此焦慮,妾身對陳鶴之真的沒想法,一點都沒有,您與其與他吃醋,還不如與妾身房間的藥材吃醋!」

  容子墨:「你以為本王沒醋過嗎?」

  她搬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後,也常常是在隔間,跟她的藥材待在一起。

  蘇沉鴛:「你還真的醋過了?」

  容子墨:「不能嗎?」

  蘇沉鴛:「能……那必須能!」

  你非要吃醋,我又能有什麼辦法?是你贏了!

  她也問了一句:「對了,兩位殿下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鈺王殿下也並不瞞著她,把他們說的話,全部都講了。

  蘇沉鴛聽完了之後,便咋呼道:「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說容子焰那個兔崽子要管,現在倒是好,給你惹了麻煩不算,還給我惹了一身騷,我真的是吐了,誰都知道他討厭我到了極點,與我完全就是敵對方,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的敵人惹了人,我也要跟著倒霉?」

  太晦氣了!

  看著媳婦氣呼呼的樣子,原本只是口頭應付了一下四皇子,並沒把對方看在眼裡的鈺王殿下,好笑地開口哄道:「好好好,本王一定好好管他,不讓他再連累你。」

  蘇沉鴛滿意地道:「這還差不多,你早就應該管了!」

  容子墨苦笑道:「有的時候,真的不是本王不願意管,實在是……他確實有些不受教,如今甚至皮實得很,本王擔心就算是把他打一頓,他也不會往心裡去了。」

  蘇沉鴛嘆氣:「那是當然了,他也長大了,說不懂事是不懂事,但是一些該明白的東西,他也明白了,比如他知道你再怎麼教訓他,你也不可能真的打斷他一條胳膊還是腿,更不可能要了他的命。他也清楚不管是殿下你,還是陛下和皇后,都是捨不得他吃苦的……」

  所以這樣的人,是最難管束的。

  一回頭全是靠山,個個嘴上說的凶,瞧著厲害得很,實際上誰都捨不得把他怎麼樣,這樣的人,調教起來能不麻煩嗎?

  鈺王殿下:「本王也只能盡力而為了。」

  蘇沉鴛兀地冷笑道:「總覺得到最後,這個皇位還是會落到你頭上!」

  要是這樣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考慮容子墨了。

  從前沒多想什麼,現在琢磨一下,做了皇后整日困在宮裡,她學了醫術又能幹什麼?又有幾個人敢請皇后看病?想想她都會謝。

  容子墨看出了媳婦,談及繼承皇位的時候,面上透出的嫌棄,他立刻道:「應當不會的。從明日開始,本王便壓著他處理政務,讀書。」

  從前還擔心,自己不打算做這個太子,媳婦會不會覺得遺憾,不能登上後位,無法成為這個皇朝最尊貴的女人。

  看來自己不僅是想多了,而且想反了。

  蘇沉鴛:「如此甚好!」

  說完,她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鈺王殿下:「在想什麼?」

  蘇沉鴛:「在想,楊若音說的話,該不會都是真的吧?」

  容子墨眉心一動:「她說什麼了?」

  楊家姑娘還挺會為自己說話的,所以鈺王殿下對這個人說出來的話,並不是很擔心。

  蘇沉鴛道:「先前我奇怪殿下為什麼非要我出門,不讓我回去,她說是因為四皇子長得俊美,你怕我看上了。」

  容子墨:「咳……咳咳……」

  被說中了心事的鈺王殿下,甚至有些心虛。

  蘇沉鴛:「這會兒妾身問你他們說了什麼,你都盡數告知,那說明你並不是有什麼秘密,不想讓我知曉,所以就只有若音說的那種可能了?」

  被看穿的鈺王殿下,為了自己的顏面。

  開始轉移話題:「對了,薛展遣人,來府上稟報了一件事!」

  蘇沉鴛果然被轉移成功:「什麼事?」

  容子墨:「與蘇浩接觸的那個女子,什麼都不肯招,一句真話都不願意說。不管是用話術,還是用刑,她都始終堅稱她什麼都不知道。」

  蘇沉鴛蹙眉:「她是真的不知?」

  鈺王殿下搖搖頭:「不像!薛展覺得她是知道的,因為她有幾次神情有異,而且受刑之後意識模糊了,嘴裡念叨著蘇浩的名字。」

  蘇沉鴛:「看來還是個痴情女子。」

  這還能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為了保護蘇浩罷了。

  容子墨道:「所以薛展請示本王,是繼續審問,還是放了。她這個樣子,是招不出什麼了,繼續用刑,怕是真的會打死。」

  蘇沉鴛:「殿下有什麼想法?」

  容子墨看著她眼珠子轉得飛快,兀地笑了:「看來是王妃你,已經有了想法。」

  蘇沉鴛:「殿下那麼聰明,肯定跟我想到一起了!」

  鈺王殿下:「所以你說,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天造地設?」

  蘇沉鴛:「……算,算是吧!」

  真的是,好端端的,忽然來一句這個幹什麼?

  她都擔心自己什麼時候,嘴上一個沒把門,鬆了口答應了下來,與他比翼雙飛,咳咳咳。

  容子墨:「那就這樣辦?」

  蘇沉鴛:「嗯!」

  ——

  半個時辰之後。

  鈺王殿下和蘇沉鴛,便進了大獄,薛展領著他們,去見了那個女子。

  那女子身上的囚服,因為受刑都已經沾滿了血跡。

  此刻趴在凳子上,眼神有些渙散。

  嘴裡嘀咕著:「浩郎,浩郎……我不會出賣你,我不會害你……」

  這一幕就是薛展,都忍不住說了一句:「下官這些年在大獄審案,見著無數人互相出賣,也見過不少讀了聖賢書,嘴裡滿口仁義道德的名士,為了自己的性命和利益,不惜構陷好友。卻是沒想到,這女子青樓出身,卻是如此重情重義,就是下官都有些佩服!」

  蘇沉鴛看了那女子一眼。

  憐憫地道:「可惜蘇浩,根本不值得!」

  那女子一聽這話,激動了,就跟重新有了力氣一樣,怒道:「你胡說什麼?浩郎都不值得,誰值得?你憑什麼說他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