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把寧澤言剛才的停頓放在心上,心想著單名也挺好的,以後孩子長大上學念書了,萬一太調皮搗蛋被老師罰寫名字,就兩個字也好寫。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第二天早上,同樣早早的,寧澤言就將我喊了起來。
不過這回,是真的要帶我去醫院做產檢。
再去醫院的路上,寧澤言特地去了趟余正謙的公寓,將余正謙也接了上車。
想到昨天寧澤言和我說的話,我問余正謙:「余師兄,你今天開始上班?」
余正謙看了寧澤言一眼,搖了搖頭,「先過去走個流程。」
醫院入職不比其他企業就職簡單,我瞭然的點了點頭,沒再問。
去到醫院,有醫院內部人員將余正謙接走,寧澤言牽著我往產科走。
每個大醫院裡,婦產科排隊就診的人都很多,如果我也跟著去掛號排隊,可能要等到下午,或是被拿完號要等到明後天。
現在有寧澤言帶著我走後門,不用像普通孕婦一樣排隊等候就診,讓我真真切切的體驗了把「皇親國戚」的感覺。
看著將我第一次產檢的資料交給護士,和護士說著話的寧澤言,心底有滿足感和幸福感暈開,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跟護士進診室之前,我輕輕的扯了下寧澤言的袖子,等他看過來,悄聲和他說:「我想到寶寶叫什麼名字了。」
寧澤言輕挑了下眉梢,「嗯?」
「寧曉。」
我笑著對上寧澤言錯愕的目光,輕聲重複了一遍,「叫寧曉。」
寧澤言靜靜的看著我,沒吭聲,眸色深深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我不閃不躲的對上他的目光,告訴他,我是認真的。
這一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他。
而這場相遇相識相愛,或多或少都和徐安曉有些關係。
固然,我介意徐安曉的存在,可若是沒有她,我又怎麼遇得到他呢。
我知道他心裡忘不掉徐安曉,可他記著,未必見得是有多喜歡,可能只是一種對青春的悼念,恰好那人逗留在他的青春里,還死在了他的生命里。
就像他自己先前說過的,與愛情無關,只是覺得遺憾。
遺憾她沒能活下來,僅此而已。
我之所以想到要給孩子取她的名,更多的是因為她讓我遇到了他,遇到了幸福,儘管我還是不喜歡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可不妨礙我感激她。
感謝她,讓我和他相遇。
走廊里安安靜靜的,護士還在耐心的等著我們。
寧澤言面無表情的轉過頭,讓護士先進診室,目送著護士走進診室後,毫無預兆的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將我抱住,獨屬於他的氣息迎面襲來。
他輕蹭著我的側臉,聲音低低的問我:「為什麼?」
原因說起來有點兒矯情,我不想告訴他真正的原因,故意說:「什麼為什麼,你總是曉曉曉曉的喊,下回再喊,就讓你兒子應你!」
這麼說著,我忽然真的就覺得,兒子叫寧曉很不錯。
光是想到那個畫面,我都覺得十分好笑。
當然,要是女兒,我是不會給她起這個名字膈應自己的。
本來父親就都是疼女兒的,只是想著寧澤言寵別的女人,我都覺得吃醋了,要再讓他抱著哄著別的女性喊「曉曉」,還不得酸死我。
寧澤言低低的笑了聲,吻了吻我的臉,語氣輕輕的,極盡溫柔的在我耳邊小聲說:「感謝她,讓我遇到了你。」
我愣了下。
他居然猜到了我的想法。
有些窘的同時,心底有難以言喻的感覺蔓延開來,我眼眶忍不住一熱,摟著他的腰回抱住他,「嗯,感謝她,讓我遇見你。」
死者已矣,前塵往事,都讓它過去吧。
一系列項目檢查完,寧澤言將我帶去了他的辦公室。
雖然是醫院最大的股東,但寧澤言的辦公室並沒有多豪華,普普通通,看起來也就比B市醫院裡的辦公室大一些,布置好看一些而已。
寧澤言握著我的肩膀,將我推到辦公桌後,按著我坐在椅子上,笑得十分討好的說:「老婆,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出去忙點事情。」
心裡大概猜得到他要忙什麼,我輕應了聲。
寧澤言出去後,我才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他的辦公室。
這裡翻翻,那裡翻翻,打發打發時間。
隨手拉開右手邊的抽屜,便見最上面放著一本兒童手繪本。
繪本的封面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寧夏兩個字。
我心中一動,將手繪本拿了出來。
繪本不厚,四五毫米左右。
攤開第一頁看,就看到上面用彩色畫筆塗鴉著亂七八糟的圖案。
畫的右下角同樣寫著寧夏兩個字,字體歪扭稚氣。
名字後面,還標註了日期,日期是三年前。
我頗有興致的翻著,認認真真的看寧夏畫的畫。
有動物,有樹木花草,有畫房子溪流,有一家三口。
到了後面,還有兩個小男孩在草地上追逐放風箏的畫面。
其中一個小男孩頭頂上寫著「寧夏」,另一個跟在後面個子比較矮的小男孩頭頂上寫著「弟弟」。
想到之前寧夏說過,讓我給他生個弟弟的事情,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看來,寧夏真的很想要個弟弟啊。
我盯著那副畫看了許久,從寧澤言桌子上找了支筆,一筆一划,認認真真的在「弟弟」那兩個字前面,寫上「寧曉」。
我和寧澤言的孩子,寧曉。
寫完,我放下筆,捧著手繪本又看了好一會兒,目光最後落在「寧曉」那兩個字上,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繼續往後翻。
這次沒有在看到圖畫,是一頁空白的紙張。
我愣了下,沒在意,再次往後翻。
總是不是空頁,但也沒有畫著圖畫,而是有人用水性筆,在上面毫無規則的,密密麻麻的寫著我的名字。
幾乎不用想我都能猜得到,這些一定是他當年離開我時寫的。
有些寫得很工整,一筆一划的,有些則寫得很潦草,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寫的究竟是什麼字。
見到那本相冊之後,再看紙上密密麻麻的我的名字,我已經不覺得驚訝了。
心裡除了滿滿的感動之外,便是甜蜜蜜的感覺。
我笑著閉上眼睛,開始幻想著當時他寫下這些字時的畫面。
那時,他大概是將自己一個人困在辦公室里,拿著筆擰著眉頭,唇緊抿著,半無意識的拿著筆,腦子裡想著我,手不停的在手繪本上寫我的名字的吧。
就好像是我大學那會兒上課時,有時候課堂屋裡偶爾會走神,回過神後,紙上滿滿的一頁「先生」兩個字一樣。
我重新拿起筆,想了一下,在紙上那密密麻麻我的名字中間,找了個小小的空位,將寧澤言的名字填了上去。
寫完最後一筆,把筆放回原位,手繪本塞回抽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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