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瓶白酒一飲而盡,kitty的眼淚混合著雨水,落在土地上,她華麗的禮服緊緊地貼在身上,裙角處,有一片被濺起來的泥點。
「怎麼就喝不醉呢?」
kitty喃喃自語,在酒吧里看見別人喝醉,可以敞開心扉,她很羨慕,而她只能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痛。
十幾年的折磨,刀口深入骨髓,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拯救自己,誰也救不了她。
「曦,我要去找你啦。」
從地上撿起一把匕首,kitty就想割自己的手腕,誰也不能夠理解,那種心痛到窒息的感覺。
在墓園的另一側,一顆大樹後,站著一個黑衣人,那人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用手捂住胸口,好像和kitty一樣痛。
「您看?」
黑衣男人身後站著一個打傘的手下,他低著頭,請示,「剛剛接到消息,顧琰和林清淺正開車奔向墓園這邊,您是不是要離開了?」
「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如陳年的美酒,清醇而又有攝人的魔力,他點頭,邁出一步,鋥亮的皮鞋踏入雨中。
身後的手下見狀,想要上前一步,卻被他用手止住,「你就站在這裡,等我五分鐘。」
男人說完,繼續向前,幾步路,他走得格外艱難,好像想靠近,卻又遲疑,他第一次無比糾結。
他是曦,他沒死,他曾經以為自己死了,卻在醒來的時候,被告知那是當年的一個障眼法,為了欺騙警方,手槍做了手腳。
他愛kitty,很愛,可他是一個在外人眼中死去的人,不可能出現在大眾的視野,所以,他只能徹底消失,默默地在背後,關注她。
他永遠存在在黑暗中,父親把他送入一個地方,從此,經過幾年的磨練,他終於有了一個代號,紅桃k。
沒有人知道,紅桃k是他,這麼多年,紅桃k到底是男還是女,成為黑暗組織中一個謎團,如果不是他故意脫衣服,澤也不會知曉他是男人。
每年的今天,無論多忙,他都會來自己的墓地,裡面的骨灰是別人的,說起來很好笑,看著kitty流淚,他就默默地坐在不遠處,聽她小聲念叨,這天是他一年裡最期待的。
「曦,等我!」
kitty閉上眼,抬起手腕,就是下滑的一剎那,她感覺到後頸被人打了一下,身子軟軟的,暈了過去。
「我一直都在,只是不能出現,kitty,真希望回到十幾年前,我寧願被騙,願意去坐牢,只要你等我。」
悠長的一聲嘆息,一切永遠回不去,只能向前走,而他和她,命運的安排之下,又走到了對立面上。
「我還活著,你怎麼可以死?」
早晚有結束的那一天,他暫時還不能出現,曦彎下腰,把kitty抱在他懷裡,親親親吻她被雨水洗刷的冰涼的嘴唇。
一個吻,遲到了十幾年。
「K,他們就在山下,不走容易暴露身份。」
手下打著傘,走到曦的身邊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