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林清淺迷糊了一小會兒,被雨點拍打窗欞的聲音驚醒,她以前最喜歡雨夜,這意味著她可以睡個好覺,現在則不然,想到的只是雨夜的淒涼。
「琰…」
林清淺睜開眼,看到顧琰站在窗前沉思,她點亮窗頭的檯燈,意識逐漸清醒,「怎麼不睡?」
「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曦的忌日。」
一起吃火鍋的時候,kitty掩飾的太好,顧琰總覺得忘了一件事情,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麼,她去了墓園嗎?」
林清淺披著睡衣,對著窗外的雨皺眉,雖然是夏日,夜雨是冰涼的,在墓園守整整一個晚上,出來肯定會生病。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發燒了去醫院打一針,在家休息兩天就好了,kitty恢復能力不錯,顧琰是察覺kitty表現有點異常。
林清淺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不過她才和kitty搭檔沒多久,還不夠了解,她仔細回想,並沒有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
「翎羽,你怎麼把耳機打開了?我正想找你。」
這邊,剛從酒吧出門的獵鷹,發現耳機的信號燈打開,他精神為之一振,剛剛還在猶豫,要不要半夜三更的打電話,或許是他想多了,他一直心神不寧,心裡七上八下,怕萬一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
「下雨天睡不好,對了,獵鷹,最近kitty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林清淺快速洗漱,穿好長衣長褲,與其猜想,不如去墓園看看,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虛驚一場,他們就安靜地離開。
「要說具體的,還真沒有。」
獵鷹開車到處找24小時的便利店,可以雷鷹買解酒的酸奶,本以為把雷鷹灌醉,可以小小的報復下,現在看來折騰的還是他。
「kitty不對勁的地方在於她突然開朗了。」
一個心如死灰的人,在短短的幾日之內,突然心境開闊,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顧琰一語道破。
「的確是,可我們最近沒有好事發生,不管怎麼樣,去看一眼才能安心,我去看看。」
獵鷹車裡有雨傘,雨衣和外套,順便給kitty送過去。
「我們的路程差不多,一起過去吧。」
林清淺看了下時間,用最快速度,晚上不堵車,四十分鐘左右能到達墓園。
雨越來越大,天幕中好像撒下一條水簾,kitty身上早已經濕透,她抱著冰冷的墓碑,只感覺身上有刻骨的寒意,她很冷。
車裡有替換的衣服,她也可以躲在車裡看雨,那樣就不能陪著他,所以她仍舊努力堅持。
對kitty來說,她的世界早已經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即便是能看到一點光明,也不屬於她。
「我沒有親人,只有幾個談得來的朋友,同生共死。」
kitty的聲音微弱,她感覺到頭有些暈,就又打開一瓶白酒,多喝酒,才能讓身體有一些熱度,她希望可以醉死過去,永遠不要醒,再也沒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