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晉陽宮後園,兩匹快馬一前一後、你追我趕,馬上的兩位少年身體緊貼馬背,坐下馬四蹄生風,跑得飛快。
「殿下小心啊!」「四皇子小心啊!」……
站在跑馬場邊的內侍們緊張地搓手、不停地高聲提醒。
不知跑了多少圈,兩匹馬終於停了下來,兩位少年跳下馬,內侍們趕緊上前,接過馬鞭、牽走馬匹、擺好胡床、奉上酪漿和茶果。
高肅擺了擺手,內侍們躬身退到旁邊,高延宗道:「四兄,你的傷才好,跑了一上午,要不要回去休息?」
高肅搖了搖頭,拿起弓箭,示意:「咱們去射箭吧!」
「好啊!」高延宗正要和兄長一起去靶場,一名禁衛武士跑來,單腿跪地拱手:「稟安德王、四皇子,聖上從鄴城來晉陽了,傳兩位到宣德殿說話。」
「哦,阿叔回來了呀,太好了,四兄,咱們去見阿叔。」高延宗喜出望外,拉著高肅往宮裡走去。
來到宣德殿,見皇帝背著手、臉朝內,站在大殿中央,身邊兩側站著劉桃枝、趙道德等十幾個手握佩刀的禁衛都督。
高延宗衝上去抱住高洋道:「阿兒想死阿叔了!」
「哈哈哈——」高洋轉身抱起高延宗,大笑:「我的兒,一月不見,怎麼瘦了不少呀?難道是病了?」
「沒有,阿兒身體比以前還要壯,這陣子我天天跟著四兄騎馬射箭呢!」高延宗道。
「嗯,是啊,以前是太胖了,現在這樣身形正好,不要再瘦了,你四兄就偏瘦了,阿叔喜歡胖胖壯壯的孩子。」高洋笑說。
高肅跪下拱手,要向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禮。
高洋抱起高延宗坐到御座上,擺手道:「都是家裡人,不用那些繁文縟節,四郎平身,也過來坐吧!」
高肅站起,看了一眼御座,拱手站立,哪裡敢坐。
高洋說:「朕來晉陽,準備征伐茹茹,這次朕要將他們連根拔除,讓我大齊北方再無茹茹侵擾。」
「阿叔要打仗啊,帶阿兒去吧!阿兒要殺得他們片甲不留。」高延宗興奮道。
「好樣的,不愧是朕帶大的,不過,五郎年紀尚小,等再長個三五年,朕就帶你上戰場。」高洋疼愛道。
高肅跪下拱手,向高延宗使個眼色。
高延宗會意,摟住皇帝的脖項,撒嬌說:「阿叔不肯帶阿兒,那就帶上四兄吧!阿叔不是答應過四兄,如果決鬥勝出就帶四兄上戰場的嘛!」
高洋上下打量高肅,道:「朕問過士茂,說你的傷才好,身體沒有完全恢復,還要休養半年……」
高肅搖搖頭,又向高延宗使眼色。
高延宗忙說:「阿叔,四兄騎馬騎得飛快,阿兒都追不上,傷已經好了,可以上戰場,阿叔帶他去嘛!」
高洋笑道:「不愧是我高家的好男兒,行啊,朕已下令,三日後在祁連池集結六軍,四郎若是決意隨朕出征,今日就去百保軍報到吧!」
高肅內心一陣狂喜,叩首在地,自己離報仇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