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誠道:「哪裡哦,他是從百保軍士一步步才做到百保軍軍主的,聽說王在百保選拔中雖然獲勝,卻受傷嚴重,差點死掉呢,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那麼拼命,但奇怪的是,文宣帝雖然提拔重用他,卻遲遲沒有封他為王,而他的弟弟高延宗早就封了安德王。」
韓子高感到驚詫,雖說蘭陵王是文襄帝諸子中出身最低微的一個,徐陵寫的名冊中記著文襄四子高肅生母不詳,身份卑微到都不用記了,估計是婢女一類,但畢竟是皇子,母親身份再卑賤,孩子流著文襄血脈,入了高家宗譜,就是金枝玉葉,肯定受過良好教育,不然也不能說一口標準的洛陽雅言,出身高貴的皇子衣食無憂,按例成年後就會被封王授官,沒有必要去出生入死、累積軍功,不過,高肅封王的確比弟弟遲得多,直到去年三月才封蘭陵郡王,這點就很奇怪。
這時,店主抱著一個大盒子走來,笑道:「這是禮盒包裝的,裡面有一套七把廚刀,大中小三把剪刀,送人好看又實惠。」說著,在韓子高面前打開盒子。
韓子高拿起一把斬骨的厚刃廚刀,用手彈了彈,刀刃發出朗朗的龍吟之聲,點了點頭:「果然好刀,的確是百鍊鋼打造。」
店主道:「客官是用刀的行家啊!這一盒八十兩銀子,若您買的多,再給您優惠。」
「八十兩銀子?好貴啊!」韓子高咂舌。
「客官,一分價錢一分貨,您是行家,百鍊鋼本來就貴啊!」店主說。
「嗯……老伯,」韓子高靠在店主耳邊道:「您家可有宿鐵刀賣嗎?」
「哎喲,您是想要小老兒的命嗎?」店主收了笑,一下就關上盒子:「您不誠心買,就別拿小老兒開心,您說的那是軍隊裡才有的,市面上買不到,您趕緊走吧,小老兒做的是正經生意,您這話要是被旁人聽到,還以為您是奸細,可是會被抓的,您走吧!你們趕緊走吧!」
韓子高道:「老伯勿怕,我們不是奸細,貴國的宿鐵刀名震天下,我們走南闖北,想買著防身用的,以為在貴國能買到所以才問的。您這盒廚刀不錯,我甚是中意,若是七十兩銀子,我就買了。」
店主看了看三人,點頭:「行啊,客官爽快,小老兒也爽快。」
韓子高轉頭對劉誠說:「給錢。」
秦如意抱著盒子,三人離開店鋪,劉誠道:「七十兩也貴啊,您這會又大方了,不過,就買一盒,是不是少了,您回去就送聖上一人嗎?」
韓子高說:「當然不是啦,這盒買回去,仔細研究一下,好的話,再來買,而且,那蘭陵王不是答應了送我幾套嘛。」
劉誠道:「將軍,人家那是客氣,您還當真了。」
韓子高說:「魏收誇他是開滿蘭花的高地,我看看他是不是個真君子,若是他守信,一定會送的,若是他不送,我們再來買也不遲。」
秦如意道:「將軍可真是精打細算會過日子呢!」
韓子高說:「送的不要白不要。」
劉誠道:「可屬下見您好像和蘭陵王處得並不愉快,他還會履行諾言嗎?」
韓子高說:「若他真是君子,又怎會因為一時的不愉快而不履行說過的話,你們等著看吧,他不但會送我廚刀,還會來向我當面道歉。」
劉誠道:「您還真是臉大,人家可是王,向您道歉,您怕是想多了吧!」
「哈哈哈——」韓子高搖著扇子大笑,笑著笑著突然收起笑容說:「咱們去棺材鋪看一看吧!」
「將軍,您逛什麼不好,咋還要買棺材啊?咱陳國的棺材不好嗎?非要在鄴城買?屬下還沒聽說買棺材送人的。」秦如意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