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錯失良機

  高肅一直在觀察四周,見昭陽殿內外、兩邊長廊下人影重重,皆是身披鎧甲,手執長刀,他們都是文宣帝留給少帝的禁衛武士,直接聽從少帝命令。

  再看少帝身邊的武衛將軍娥永樂,他手握刀柄,眼睛緊緊注視少帝,只等少帝一聲令下,就要捉拿自己和六叔。

  幸虧與自己料想一樣,少帝始終一言不發,只是低著頭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履頭,像個犯了錯等待挨訓的孩子,娥永樂心中焦急,又把頭轉向李太后,李太后也不吱聲,和兒子一樣的低眉順眼,娥永樂心急如焚,卻又不敢擅自行動。

  婁昭君看出娥永樂的心思,她大聲道:「娥將軍,你帶著禁衛們先退到殿外去,我們要談家事,你們在這兒不方便。」

  娥永樂沒有動,依然手握刀柄,焦灼地看著少帝和李太后,然而少帝和李太后還是不吭氣。

  婁昭君發怒厲聲喝斥:「娥永樂!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你不遵從我的諭令,就不怕掉腦袋嗎?」

  娥永樂快急死了,心想:「我若是退出去了,少帝這皇位恐怕就難保了,常山王一旦大權在握,後面只等著篡位了,楊愔等人被抓,怕是凶多吉少,少帝被廢,我是少帝的人,恐怕難逃一死。」

  他忍不住大聲提醒高殷:「陛下還等什麼?我們有兩千衛士,根本不用怕他們,只要您一聲令下,臣立即抓捕常山王……」

  「娥永樂,你沒聽到太皇太后的話嗎?還不退下!」高肅大聲打斷了他的話,又對殿內武士道:「娥永樂不遵旨,你們也不遵旨嗎,都不想要腦袋啦?今天是高家自家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只要遵照太皇太后諭令,不但性命無虞,後面還有重賞。」

  殿內禁衛中有十幾個是百保軍士,一聽昔日上級說了這話,心想娥永樂平日為人傲慢無禮,把我們當成普通軍士對待,心中一直有氣,而樂城公寬仁守信,與我們同甘共苦、患難與共,跟著樂城公自比跟著娥永樂有前途。

  於是這十幾個人帶頭退出殿外,其餘禁衛見有人走了,也不想趟渾水,都跟著退出殿外。

  「你們、你們不准走……」娥永樂想攔住他們,禁衛們根本不理會他,高肅趁勢上前拉住娥永樂,好言相勸:「娥將軍,我們一起出去吧,讓皇帝叔侄倆好好談談、解除誤會,親叔侄能有什麼隔夜仇,都是楊愔挑撥的,不會有什麼事,將軍何苦攪和在裡面。」

  娥永樂見禁衛們都走光了,知道大勢已去,只得半信半疑地跟著高肅出了殿。

  剛出殿門,就聽高肅對眾禁衛大聲道:「肅奉太皇太后諭旨,執反臣楊愔同黨娥永樂,此事與爾等禁衛無關,放下武器就是立功,若願跟從肅執拿娥永樂,就是立了大功。」

  禁衛們面面相覷,娥永樂憤怒道:「高肅,你居然誆騙我!說好的跟你出來就不會有事?竟然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