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東閣門口,守衛這裡的都督成休寧拔出刀呵斥:「常山王、長廣王,你們要幹什麼?不准再向前,否則莫怪我的刀不客氣。」
高演對高歸彥使個眼色,高歸彥上前笑道:「成都督,我不當領軍才幾天啊,就不認識我啦,咱倆關係一直處得不錯,給個方便,放我們進去,回頭給你記大功。」
「平秦王,咱們好歸好,但公是公、私是私,我是不會放你們進去的,我勸你趕緊帶兩位殿下退出宮去,不要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成休寧高聲拒絕、不肯聽從。
高歸彥見又遇著個死腦筋,而且這個成休寧防備心重,已經拔刀相向,不能像剛才殺叱利騷那樣殺掉他,於是對成休寧身旁的禁衛士兵厲聲喝斥:「聽我號令,放下武器,全部讓開!」
禁衛士兵被他這一聲吼,仿佛又回到高歸彥當領軍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全部扔下武器,往兩邊閃開,成休寧見部下都聽命了高歸彥,知道自己孤立無助,如果再阻止,以自己一人之力面對數十人,根本就是螳臂當車,只得嘆息著也走到旁邊。
「成都督是個聰明人,你放心,只要你什麼都不做,事成之後,還是給你記功。」高歸彥走過成休寧身邊,拍了拍他的臂膀笑道。
成休寧拱手低頭,心中也只有期盼常山王能贏了這場宮變,否則自己及家人必然一同陪葬。
快至昭陽殿,走到朱華門前,高肅停步道:「昭陽殿是娥永樂把守,我們這麼多人進去,只怕嚇到少帝,萬一逼得他命娥永樂帶兵來除滅我們,就壞了大事,所以就由我陪著六叔進去,九叔帶著諸位等在這裡即可。」
眾人覺得有理,但是又擔心常山王安危,高演說:「娥永樂有兩千禁衛,他若要殺我,你們就是跟著我進去也無濟於事,你們還是在這裡等著。阿肅,我們走吧!」
「四兄,小心啊!」高延宗擔心道。
「長恭,要不要我跟你進去。」尉相願也擔心說。
高肅道:「我和六叔若是有事,你們在外面,也是一個都逃不掉,誰也不要擔心誰了,你們安心呆在這裡,等我們的好消息。」
高湛諸人等在朱華門外,高肅陪著高演走進朱華門,一直來到昭陽殿裡,路上無人阻攔,十分順利。
此時皇帝高殷、太皇太后婁昭君、皇太后李祖娥已經得到稟報,三人都來到昭陽殿,少帝坐御座,婁昭君坐在側座,李太后側立在婁昭君旁。
婁昭君心知肚明,但表面裝作不知,大聲喝斥:「常山王,到底發生了什麼,外面紛紛擾擾的?」
高演叩首說:「臣與陛下骨肉至親,楊遵彥等欲獨擅朝權,威福自己,自王公已下皆重足屏氣,共相唇齒,以成亂階,若不早圖,必為宗社之害。臣與湛為國事重,賀拔仁、斛律金等惜獻武皇帝之業,與臣共執遵彥等,專輒之罪,誠當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