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對峙

  遠處傳來嘈雜紛亂的腳步聲,很快領軍將軍、平秦王高歸彥和楊愔出現在德陽堂外,他們身後是黑壓壓的大批禁衛,另一邊東宮直閣將軍娥永樂簇擁著太子高殷帶著東宮衛士也趕了過來。

  「壞了,他們怎麼來了?」王府侍衛一個個嚇得驚慌失措,有的就想溜走。

  情勢危急,高肅心想自己報仇的事,二叔這會肯定知道了,再裝啞沒什麼意義,高聲喝止:「慌什麼?跑有用嗎?能跑哪裡去?常山王有事,你們逃掉就能沒事嗎?有太后在,你們怕什麼,太子、楊愔來了,自有常山王和我來應對他們,別看他們人多,我手下的一千百保鮮卑也不是吃素的。」

  侍衛們一聽,以為百保宿衛軍已經埋伏在德陽堂內外,頓時有了底氣,身板又直了起來。

  很快,楊愔等人跑至殿前,楊愔喘著氣大聲道:「我聽說皇帝要傳召我們,我們要進去見皇帝!」

  高肅說:「誰說皇帝要傳召你們?令君是從何得到的消息?」

  「哼,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誒?你、你……你怎麼開口說話了?」楊愔驚愕地看著高肅罵道:「原來小子是裝的啊!皇帝被你騙了十年,欺君可是死罪!」

  高肅冷哼一聲,悲憤地說:「楊愔,你拿死罪嚇唬誰?拜你所賜,肅已經死了幾次,不在乎多死一次!」

  「我不跟你廢話!太子要見皇帝,兒子見父親天經地義,誰敢阻攔?」楊愔拉著高殷就要進殿,被高肅攔住,楊愔冷笑:「樂城公攔著不讓進,莫非是想造反嗎?」

  「哈哈哈——」高肅大笑:「令君說的,我就聽不懂了,皇帝若是傳召你們,我為何要攔?說我造反就更是莫名其妙了。」

  「我想……想見父親,阿兄讓我進……進去吧!」高殷懇求道。

  「太后有詔,未有傳召,任何人不許進殿,就是太子也不行。」高肅嚴辭拒絕。

  「這裡是皇帝寢宮,當聽皇帝詔令,為何要遵從太后詔令……」楊愔正在駁斥,高演從殿內走出,厲聲喝斥:「太子見皇帝也要通報,未得皇帝允許,也不能擅自入殿。」然後對高殷伸手道:「太子有皇帝詔令嗎?」

  高殷見六叔逼視自己,嚇得心「呯呯」直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楊愔急了,上前想推開高演,可是高演身長八尺、腰帶十圍,跟個鐵鼎似的,哪裡推得動,楊愔轉頭對高歸彥道:「平秦王,你來,把太子送進殿!」

  高歸彥心裡敲著小鼓,常山王掌管尚書省,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王,他的鐵哥們長廣王高湛是京畿大都督,掌管鄴城兵權,常山王還有太后撐腰,百保宿衛軍首領高肅也站在他們那邊,而太子這邊,雖說國家大小事都經過楊愔,可最後還是高演說了算,太子雖有娥永樂統領的東宮衛士兩千人,在百保宿衛軍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不管是政事,還是軍事,自然是常山王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