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芒刺之威

  對於唐昭宗來說,那個湯章威的威望越高,他就越需要除去湯章威。

  畢竟,湯章威是一個妨礙他唐昭宗滿足各種欲望的障礙。

  那些在唐昭宗周圍混飯吃的芒刺團隊的成員,他們現在卻出現了兩種不同的意見。

  在這些人中間,他們一派認為他們一套幫助那個唐昭宗馬上除掉湯章威,這樣他們就能夠得到權力了。

  還有一派他們則認為,湯章威樹大根深,他們要是和湯章威他們斗很可能馬上送掉自己的性命。所以,這一派人他們就不同意和湯章威這些人斗。

  這些人主張和湯章威他們和解,然後團們在唐昭宗身邊騙點錢花,騙點好吃的得了。

  這些人占絕大多數,但是唐昭宗他雖然每天和美女們在一起,可是他傾向於除去湯章威的。

  韋婉兒的手下,有混進那個唐昭宗手下刺客團這時我們是在已經空無一人的餐館裡,所有的餐桌都已經收拾乾淨。午後熱辣辣的太陽像火一般烤灼窗外的街道。

  他極其憂鬱,是那種無可救藥的憂鬱。他並不想改變這種憂鬱的心情。憤怒令他突然喪失了信心。他身上我所熟悉的那種惡毒的快意也不復存在。鬍子的陰影使得他的整個臉都顯得更黑了。

  一切都徒勞無益,即使餐桌旁姑娘們都關心地簇擁著他,總是為他準備好酒水,專為他做的蛤肉湯也被冷落在一邊,為他擺放的屏風也失去了意義。薩拉和康迪達的母親一掃往日的那副寡婦臉,離開收款機來到他身邊,想聽聽他的意見。

  他在忍受著,勉強現出一點微笑表示感謝。薩拉在他身邊也變得少言寡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其實就是一件事,先生。您是留在那波利,還是和我一起回都靈?」

  「噢,胖子,你的問題可真多。你就不能老實呆會兒?」他沮喪地頂了我一句。

  這是一次聚會,本意是想讓他高興的。

  這原是中尉的意思,現在大家都在為此忙碌,都在想方設法搞得更為完美。實際上也確實是像大家所希望的那樣完美,從火腿到甜點,從魚凍到香檳澆海鮮,樣樣都不錯。

  「酒打開後,倒到細頸瓶里,這樣更有喜慶氣氛。」中尉指揮著。

  「溫琴佐,你真是個白痴。」這是他對他的評價。「香檳從來就不用細頸瓶裝。愚昧無知。」

  「這種小過失無需計較。我不再說什麼了。」另一位試圖自衛,含混地應付說。

  姑娘們都笑了起來。

  「薩拉,你怎麼不說話?」

  「薩拉不說話。你們就沒看見她不感興趣嗎?她在思考,我的媽呀,她思考的可太多了。」

  「可憐的薩拉,全身心都在思考。」

  她低眉順眼地承受著女友們的訕笑和調侃,兩隻手藏在桌布底下。

  過了一會兒她不太高興地說:「現在,最好大家各自去做自己的事,都離開這兒。否則,我們今晚在這兒聚會有什麼意思?」

  「你不舒服嗎,寶貝?」他問道。這句話讓姑娘們突然安靜下來。

  「我好極了。為什麼不好?不用你操心。」姑娘臉紅了,感到驚異。

  一隻黃色的蝴蝶在餐桌上飛飛停停,小小的翅膀狂亂顫動。伊內斯、米凱麗娜和康迪達都舉起了手,都想趁亂抓住它。

  「都是傻瓜。」薩拉抱怨著,不過很快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是一隻蝴蝶。」我在他耳邊解釋說。

  薩拉很快轉眼看了我一會兒。

  黃蝴蝶從伊內斯手邊逃脫,恰恰落在他面前,收攏了輕薄的翅膀停在桌布上。薩拉沒怎麼費力,伸手就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它。

  「看見沒有?」她笑了。

  「放到這下面,這下面。」康迪達喊著。

  她將一個玻璃酒杯倒扣過來,將蝴蝶扣在裡面。蝴蝶在打轉,低垂的翅膀張開,頭上的兩根觸鬚不停地顫動。

  「唉,真可憐。」

  「多漂亮的黃顏色啊。快看那些黑斑點,像天鵝絨一樣。」

  「它們真的只能活幾天嗎?」

  姑娘們抵著胳膊擠作一堆在看,熱汗淋淋。這時蝴蝶已經停下不轉了,只是翅膀還在微微顫動。

  「我的孩子們,你們幹什麼?在建一個庇護所?你們只會幹這種事?真會安慰人啊。」女主人的抱怨在房間的那端響起。

  「夫人,隨她們玩去吧。」中尉回應道。

  「我喜歡黑的。」薩拉說。

  「黑的?翅膀上有人面天蛾的那種?那算什麼啊。」伊內斯反駁說。

  「你今天可夠喪氣的。」

  「薩拉,她今天和你過不去?」

  「我喜歡黑的,和你們有什麼相干。」她回擊道。

  他的右手緩緩伸出去,慢慢摸到了桌上的杯子。

  「你是說喜歡黑的?肯定嗎?」他低聲問她,力圖微笑一下。

  「是啊。怎麼了?」

  戴著手套的左手猛然將玻璃杯砸碎,發出嚇人的聲響。

  「喏,現在是黑的了。」他說,玻璃碎片上的手並未拿開。

  「這是怎麼了。怎麼搞的嘛。」中尉不安地說,「不是說今天聚會大家高興嗎?」

  「你有兩項任務,胖子。我那件白上衣送到洗衣店去,洗一洗,熨一熨,但要快。再買幾瓶香檳。我不相信別人。他們會用小蘇打來糊弄。」他說。

  「好的,先生。」

  「買10瓶香檳酒。這也不算太多。要費雪純牌的。」

  「費雪純牌的。好的,先生。」

  「你消消停停地辦吧。今天不出去了。」

  「那個薩拉她……」我試探道。

  「什麼?」他話裡有話,我覺得。體的。「我不是女人。但願如此。噢,也許不是吧。我哪兒知道啊?」她又煩躁起來。「女人不女人的,那又意味著什麼?大家都說我愛上他了。都這麼說,甚至我媽媽,那個可憐的人也這麼說。大家還在背地裡嘲笑我。不過都是在背地裡。但是,那不是他們所想的那種讓人頭腦不清、讓人變蠢、讓人忍受折磨的愛情。那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是我的選擇。就像街上的一條狗隨便就跟著一個人走一樣,只是跟著他。只是滿懷希望,只是有所期待,並不需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