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女真獵女

  完顏玲騎著大紅馬,帶領著她的三十名鐵騎,向李茂貞這邊沖了過來。

  李茂貞帶領一大隊士兵包圍了紅雲館,他心裡也有些擔心,他最害怕的是事情就是湯章威的軍隊出兵干涉。

  當完顏玲三十名鐵騎向他們衝過來時,李茂貞不敢讓手下的士兵還擊。

  因為他不知道完顏玲是不是湯章威派來的誘餌,在李茂貞看來自己如果消滅了這個誘餌,那麼湯章威就有了藉口干涉自己包圍紅雲館這件事情。

  說不定,李茂貞連大唐的皇宮都回不去了,這一點李茂貞是不如蘇子和與賽紅拂的,要是換了他們兩人,他們肯定會打了再說。

  那個要給桑喬洗鬍子的雜役說:

  「這位大人不願意讓我們按照規矩給他洗鬍子,而我們的公爵大人和他的東家大人都是這樣洗的。

  「我願意洗,」桑喬說,「但是我想用乾淨點兒的毛巾,更清點兒的水,他們的手也別那麼髒。我和我的主人之間不該有這麼大的差別,讓侍女用香水給他洗,卻讓這些見鬼的傢伙用髒水給我洗。無論是百姓之家還是王宮的習慣,都必須不使人反感才好,更何況這兒的洗鬍子習慣簡直比鞭子抽還難受。我的鬍子挺乾淨,沒必要再這麼折騰。誰若是想給我洗,哪怕他只是碰一碰我腦袋上的一根毛,我是說我的鬍子,對不起,我就一拳打進他的腦袋。這種怪『鬼矩』和洗法不像是招待客人,倒像是耍弄客人呢。」

  公爵夫人見桑喬氣成這個樣子,又聽他說了這番話,不禁笑了。唐吉訶德見桑喬這副打扮,身上圍著斑紋圍裙,周圍還有一大群廚房的雜役,便有些不高興。唐吉訶德向公爵和公爵夫人深深鞠了一躬,像是請求他們允許自己講話,然後就聲音平緩地對那些傭人說道:

  「你們好,小伙子們,請你們放開他吧。你們剛才從哪兒來的,現在請回到哪兒去,或者去你們想去的地方吧。我的侍從現在臉很乾淨,這套東西只能讓他感到難受。聽我的話,把他放開吧。他和我都不習慣開玩笑。」

  桑喬又接過話來說道:

  「你們這是拿笨蛋開心!我現在簡直是活受罪!你們拿個梳子或者別的什麼來,把我的鬍子梳一梳,如果能梳出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就給我剃個陰陽頭!」

  公爵夫人並沒有因此而止住笑,她說道:

  「桑喬說得很有道理,他說什麼事兒都有道理。就像他說的,他現在挺乾淨的,沒必要洗,既然他不習慣我們這兒的習慣,就請他自便吧。你們這些人也太不在意,或者說你們太冒失了,對於這樣一位人物,對於這樣的鬍子,你們不用純金的托盤和洗手盆以及德國毛巾,卻把木盆和擦碗用的抹布拿來了。反正一句話,你們是一群沒有教養的混蛋。正因為你們是一群壞蛋,才對遊俠騎士的侍從不由自主地表現出惡意。」

  那些雜役和與他們同來的餐廳侍者以為公爵夫人真是在說他們,便趕緊把圍裙從桑喬脖子上拿下來,慌作一團地退了出去,撇下了桑喬。桑喬見自己已經擺脫了他認為是天大的危險,立刻跪到公爵夫人面前,說道:

  「夫人尊貴,恩德無限。您對我的恩德,我唯有在來世被封為遊俠騎士後終生服侍您才能報答。我是個農夫,名叫桑喬·潘薩,已婚,有子女,給人當侍從。如果我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地方,只要您吩咐一聲,我俯首聽命。」

  「桑喬,」公爵夫人說,「看來你已經在禮貌中學到了禮貌。我是說,你已經在唐吉訶德大人的薰陶下學會了禮貌,可以說是禮貌的規矩或者如你所說的『鬼矩』的榜樣了。有這樣的主人和僕人多好!一位是遊俠騎士的北斗,一位是忠實侍從的指南。起來吧,桑喬朋友,對於你的禮貌,我也予以回報。我要敦促公爵大人儘快履行讓你做總督的諾言。」

  他們的談話到此結束。唐吉訶德去午休,公爵夫人對桑喬說,如果他不是特別睏乏的話,就請他陪同自己和侍女們到一個涼爽的客廳去度過下午。桑喬說,夏季他有每天睡四五個小時午覺的習慣,不過為了給夫人效勞,他寧願爭取全天不睡覺,隨時聽候夫人的吩咐。說完他便離去了。於是,公爵又吩咐家人怎樣按照古代騎士的習慣,把唐吉訶德當作遊俠騎士款待好。

  據說桑喬那天沒有睡午覺,因為他有言在先,所以吃完飯就去找公爵夫人了。公爵夫人很願意聽桑喬說話,就讓他坐在自己身旁的矮凳上。桑喬很有教養,不肯坐。公爵夫人就讓他以總督的身份坐下來,以侍從的身份說話。有這兩種身份,就是勇士錫德·魯伊·迪亞斯的椅子也能坐。桑喬聳了聳肩膀,表示服從,便坐下了。公爵夫人的所有女僕都過來了,極其安靜地圍著桑喬,想聽聽他到底講什麼。不料公爵夫人先開了口,她說道:

  「趁著現在沒有外人在場聽咱們說話,我想請教一下總督大人。我讀了已經出版的那本寫偉大騎士唐吉訶德的小說,有幾個疑問,其中一個就是善良的桑喬既然沒見過杜爾西內亞,我指的是托博索的杜爾西內亞夫人,也沒有替唐吉訶德大人帶信去,因為那封信還留在莫雷納山唐吉訶德的記事本上,桑喬怎麼敢大膽瞎編,說什麼他看見杜爾西內亞夫人正在篩麥子呢?這是一派胡言,既不利於舉世無雙的杜爾西內亞的名譽,也與忠誠侍從的身份和品性不相稱嘛。」

  桑喬一句話也沒回答,站起身來,彎著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輕手輕腳沿著整個客廳走了一遍,又把所有窗簾都掀起來看了看,然後才重新坐下說道:

  「夫人,我剛才已經看過了,除了在場的各位之外,沒有人偷聽咱們的談話。現在,無論是您剛才那個問題還是其他任何問題,我都可以放心大膽地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