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章威吃完了奶酪,一邊回味著奶酪的滋味,一邊變身為吃瓜群眾,觀看唐僖宗怎樣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
唐僖宗當然是想派人將那五位美女都抓回去,可是那五位美女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她們就是不回去。
李茂貞已經帶兵兵圍了紅雲館,可是五位美女就是寧願死,也要死在紅雲館。
韋婉兒問湯章威:「你不準備和唐僖宗掰掰手腕嗎?」
湯章威說:「在這樣的事情上,和唐僖宗掰手腕,說出去不太好聽。」
韋婉兒說:「我有個法子,無損於將軍的名聲,又可以讓唐僖宗增添噁心。」
湯章威大感興趣,說:「你說來聽聽?」
韋婉兒說:「那就要用到完顏玲,就看舍不捨得了。」
湯章威說:「你先把你的法子說說,我再下決定。」
韋婉兒伏在湯章威的耳朵邊,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
湯章威拍腿說:「好,就按照你的計策實行。」
等咱們到達您說的那條赤道時,」桑喬問,「咱們就走出多遠了?」
「已經很遠了,」唐吉訶德說,「因為據已知最偉大的宇宙學家托勒密的計算,地球連水帶陸地共有三百六十度。只要咱們到了我說的那條線,咱們就已經走了一半。」
「上帝保佑,」桑喬說,「您引證的是一位多麼高級的人物呀!什麼指甲和蒜,還加上什麼蜜之類的,我真搞不清楚。」
唐吉訶德聽到桑喬把宇宙學家、計算和托勒密等都搞錯了,忍不住大笑。他對桑喬說道:
「你大概聽說過,桑喬,西班牙人或者從加的斯上船去東印度群島的人,要想知道自己是否已經過了我剛才對你說的那條赤道線,其中一個方法就是看船上所有人身上的虱子是否都死光了。船隻要一過赤道線,你就是拿金子換,全船也找不出一個活虱子了。所以桑喬,你可以伸手往自己腿上摸一摸。如果摸到了活東西,咱們就算把這件事搞清楚了。如果沒摸到活東西,就是已經過了赤道線。」
「我才不信呢,」桑喬說,「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按您說的去做,儘管我不知道有什麼必要做這種試驗。憑我自己的眼睛看,咱們離開岸邊並不遠,而且離拴牲口的地方也很近,羅西南多和驢仍在原地。這麼一看,我敢發誓,咱們走得像螞蟻一樣慢。」
「你就照我說的去做,桑喬,別的不用管。你不懂什麼叫二分二至圈、經線、緯線、黃道帶、黃道、極地、至日、二分點、行星、天體符號、方位、等量呀等等,這些東西構成了天體和地球。如果你懂得這些東西,或者只懂一部分,你就可以知道咱們現在處於什麼緯線,現在是什麼黃道帶,咱們已經經過了什麼星座,下面還要經過什麼星座。我再說一遍,你往自己身上摸摸,我估計你現在肯定比白紙還乾淨。」
桑喬用手去摸,逐漸摸到了左膝窩裡。他抬起頭,看著主人說道:
「這個經驗恐怕是假的,要不然就是離您說的那個地方還遠著呢。」
「怎麼回事?」唐吉訶德問,「你摸到點什麼?」
「豈止是一點兒呢!」桑喬說。
桑喬甩甩手指頭,又把整隻手放進河裡洗。小船隨著河流平穩地向前漂移,沒有任何神秘的魔力或者隱蔽的魔法師暗中推動,只有輕柔的河流緩緩流淌。
這時他們發現前面有幾座高大的水磨房。唐吉訶德一看到水磨房就高聲對桑喬說道:
「你看到了嗎,朋友?前面出現了一座城市、城堡或者要塞,那位受困的騎士或者落難的女王、公主或王妃,肯定就在那兒,我就是為了解救他們而被召喚到此的。」
「您說什麼見鬼的城市、城堡或要塞呀,大人?」桑喬說,「您沒看清那只是磨小麥的水磨房嗎?」
「住嘴,桑喬,」唐吉訶德說,「即使它們像水磨房,也根本不是水磨房。我不是說過嘛,魔法可以使任何東西改變自己的本來面目。不是真把它們改變了,而是把它們變得看上去像某種東西,例如,我唯一的希望杜爾西內亞就被改變了模樣。」
他們說話時,小船已經進入河的主流,不像剛才走的那樣緩慢了。磨房裡的工人看見一條小船順流而來,眼看就要撞進水輪,急忙拿起長竿子出來攔擋小船。他們的臉上和衣服上都是麵粉,所以樣子顯得挺怪的。他們高聲喊著:
「活見鬼!你們往哪兒去?不想活了?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是不是想掉進河裡淹死。再被打成碎片呀?」
「我不是說過嘛,桑喬,」唐吉訶德說,「咱們已經到了可以讓我大顯身手的地方!你看,妖魔鬼怪已經出來了。跟咱們作對的妖怪可真不少,而且面目都那麼醜惡……好吧,那就來吧,你們這群混蛋!」
唐吉訶德從船上站起來,對磨房工人厲聲喝道:
「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惡棍,趕緊把關在你們的要塞或牢獄裡的人放出來,不管他們的身份是高是低,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我是曼查的唐吉訶德,又叫獅子騎士。我受上天之命,專程來解除這場危難。」
說完他拔出劍向磨房工人們揮舞。磨房工人們聽了唐吉訶德一通亂喊,並不明白他喊的是什麼意思,只顧用長竿去攔小船。此時,小船眼看就要進入水輪下的急流了。
桑喬跪了下來,誠心誠意地懇求老天把他從這場近在眼前的危難中解救出來。多虧磨房工人們手疾眼快,用長竿攔住了他們的船。船雖然被攔住了,可還是翻了個底朝天,唐吉訶德和桑喬都掉進水裡。算唐吉訶德走運,他會游泳,但是身上的盔甲太重,拖累他兩次沉到了河底。若不是磨房工人們跳進河裡,把他們倆撈上來,情況就糟了。兩人上了岸,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這回他們可不渴了。桑喬跪在地上,雙手合攏,兩眼朝天,虔誠地祈求了半天,祈求上帝保佑他從此擺脫主人的胡思亂想與膽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