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上了碧玉寺,這些人他們在寺廟裡碰傷許多那個唐昭宗的手下。
那個薛蕭瑟對那些人說:「你們這些人,應該給我們表演一下,你們應該表演表演那個你們的拿手絕技。」
那個湯章威已經戴上了人皮面具,那個薛蕭瑟似乎有些眼拙,他好像沒有看出來這些人帶著人皮面具似的。
那個湯章威大笑,他說:「我來給你們表演一段馬步舞。」
湯章威解開自己的馬匹,然後帶著駿馬跳上了桌子。
起初,那個薛蕭瑟還不覺得有什麼,等到那個駿馬在桌子踏著腳步,開始跳舞之後,他們才都豎起了大拇指。
這些人這才知道,這個薛蕭瑟是一個英雄好漢,他是一個不錯的人物。
當那個薛蕭瑟沒有投靠唐昭宗的時候,他也經常穿著那個千金裘,帶著那個五花馬搞事。
那個薛蕭瑟雖然眼拙,但是還是認識那個五花馬的。
薛蕭瑟更是知道那個五花馬很值錢,因為他有一個好友叫做裘錦秋,那個裘錦秋就很喜歡這個五花馬。
許多那個大唐的好漢和富豪公子們,他們都喜歡這種好馬,這些五花馬不僅僅是一匹好馬,而且還是身份的象徵,正因為這個緣故,這些人他們費盡了心思想購買到那個五花馬。
許多唐昭宗的部下,他們對那個五花馬也有很大的興趣。
在大唐本土的土豪總是特別多,這些土豪,他們總在琢磨著如何賺錢和玩女人。
那個范媛媛在那些混蛋眼裡就是一塊肥肉,不僅僅董子坤這個混蛋在琢磨如何得到那個范媛媛,其他的土豪他們也對范媛媛有想法。
那些人他們對那個范媛媛充滿了欲望,這些人經常騷擾那個范媛媛。
因符妻雙生難產,從此不孕,前年病故,也未再娶。生二女時,湯章威從小聰明美秀,符氏夫婦十分憐愛。湯章威天性好學,無論文武醫道均肯用功,武功更是家傳,只不當人炫弄,從三四歲起,便教二女讀書習武,指點各種藥性,乃母死後,憐愛更甚。當地蟲蛇又多,雖有解藥,田邊並還種有避毒防蟲的草,從小不令隨同下田,只幫助做點雜事,最重要的便是醫藥。二女也真聰明,才十一二歲,便將各種珍奇藥料的功用和制煉之法學會,所制膏九比乃父還要精細。因其父母稟賦均厚,生有兼人之力,因見父母常年勞苦,耕種田地之外,還要日夜操心,勻出一定時間為人治病。雖然從小到老習慣自然,不以為苦,終覺大勞,年紀又老,於是想盡方法偷偷代父母耕作。湯章威夫婦連勸不聽,妻死之後少一幫手,也就聽之。
以前常去酒樓幫忙照料,後來湯章威酒樓一開,湯章威覺著二女年雖不大,人已逐漸成長,品貌又好,對方又是有意為仇,二女雖極孝順父母,性情溫婉,從不和人爭吵,貌相更生得和一個人一樣,都是那麼裊裊婷婷,英姿玉映,只管荊釵布裙,仍如寶玉明珠,自然流照,不掩容光,終恐少年氣盛,萬一惹出事來,自從對面酒樓快要開張,便不再許二女去往酒樓走動。對方倚仗財勢無故欺壓為難、暗中作對之事,也從不告知家人。
無奈二女年輕好奇,童心未退,因愛當地江山之勝,花木鮮明,風景又好,料知對樓早已落成開張,早就想往一看,均因乃父再三勸止,不忍違背。雖知對方不是好人,到底年幼,無什經驗,乃父又絕口不談人非,對方用意陰惡並不知道。
這日,湯章威偶往林麻鎮上去賣糧食,二女閒中無事,見天已黃昏,常聽附近山民說起鎮江樓如何繁華富麗、飲**美,因受乃父囑咐,並未告以實情。二女卻聽出自家生意已被對方搶去,心中已有一點不快,又因多日未見鄭老夫妻,欲往探望,難得父親不在,田中事完,心想去去就來,看上一眼就走。到後一看,對面樓上吹彈歌唱之聲老遠便可聽到,自己這面卻是冷清清的,姨父母鄭老夫妻守著一個冷灶,垂頭喪氣,愁顏相對,一個酒客都無。一問經過,田四在旁不聽鄭老夫妻勸止,負氣說出。二女心雖憤怒,表面仍是笑語從容,一言不發,略談即去。因其為時不久,又經囑咐,湯章威夫婦均不知道。二女恨在心裡,因知父親性情,決不願她們出去惹事,無計可施。後聽生意好轉,酒客雖無以前人多,所得已夠鄭、田三人和另兩個無力謀生的苦人度用,偶然背後談起昔年收買藥方不成因而懷恨之事,說上幾句也就拉倒,並未放在心上。
光陰易過,一晃又是多半年。眼看秋去冬來,小江樓在對方明爭暗鬥重壓之下,仗著湯章威應變沉穩,偶然對方的夥計藉故欺凌,哪怕到了門前,也是一味容讓,從不計較,又是一時人望,本身武功洪氏父子昔年也曾親見,不敢十分凌辱,除暗中支使店伙欺凌田四,造些謠言亂說而外,並未做出別的事來。
也是事情湊巧,先是鎮上發生瘟疫,死了好些人。湯章威一人忙不過來,只得帶了二女相助,一則父女三人均極同情貧苦的人,人又義氣,外和內剛,看不起的人向不交結。
因那瘟疫十分嚴重,但非無藥可治,洪氏父子也在行醫,還有兩個土醫生。湯章威恐斷了別人財路,又遭忌恨,上來便尋湯章威,說:「那些有錢人家財物方便,病容易好,苦人卻是可憐,病勢又在傳染開來,必須早日下手。我一個鄉巴佬,和有錢人又談不來,我那些藥也是專為貧苦人吃的,看不順眼。人家都是行醫,本鄉本土有一病人留下便是禍根,為此和你商量,由我父女三個專醫貧苦人家,那些有錢的人,請你父子和各位同道急速分頭醫治,以免誤事。」
洪氏父子本就防他搶生意,聞言以為怕他,特意讓步,心中自是得意,當時說好分頭行事。無奈一面是帶上應用的藥,日夜不斷,不等人求上門來便挨家訪問,並告那些未傳染的人家如何預防;一面卻是坐在家中等人來請,還要勒索重價,而這些有錢的病人,無病之時雖看湯章威不起,對他醫道卻是眾人皆知。只管湯章威事前防到,連藥方和成藥到處傳揚分送,並還把所知病情和應用之藥隨時告知洪氏父子和眾醫生,以免弄錯,洪氏父子所用的藥,除各人標新立異,表示比湯章威高明,故意增減或添上一點不相干的藥引外,藥方都差不多,治法、預防也都大同小異,病家總是相信湯章威。有的更因洪氏父子勒索重酬,再三命人來請湯章威。
湯章威始而推說洪氏父子的藥只有考究,醫道高明,約好自己專治貧苦,無暇分身,無奈病家連說好話,又恐雙方相持,病勢加重無法施救,有的還婉詞堅拒,一面通知洪家:人命為重,再不收風往醫,為救人命,以防傳染。只好違約,不要見怪。有那雙方業已弄僵,一面又是情不可卻的,只得抽空前去,看過之後,必說,有好些補藥太貴,自己沒有,想要復原,非它不可,仍勸病家將湯章威請去。本意是想:這些為富不仁的人多花點錢無妨,自己藉此一舉解去洪家仇怨,省得老有一個對頭。
洪氏父子見他這樣做法,雖認為是膽怯情虛、怕他威勢,並不承情,到底進了橫財,並由對頭口中說出非他不可的話,保了體面,好些有錢病人俱都信以為真。心中也頗高興,兩次命人帶話示意:雙方和好,不再作對,但是以後有事發生,必須以此為例,不可再壞他的事。湯章威也只付之一笑。為了疫情蔓延,病人太多,由當年四月中旬起,忙了三月多,方始全部消滅。父女三人日夜奔走,常時眠食俱廢,人都瘦了好些。
當瘟疫發生時,洪氏父子因湯章威業已自打招呼,無人與爭,越發自高身價,任意敲詐病人醫藥錢,著實得了甜頭。誰知瘟疫剛息,子才忽然病倒,眼看沉重,幾次想請湯章威醫病。湯章威力言此舉丟人太甚,父子均是名醫,有病卻請土醫生醫治,又是以前的仇家對頭,寧死也應為子孫留碗飯,萬萬不可。子才明知只湯章威來醫還可有望,無奈逆子不肯,妙在病勢和上月瘟疫差不多,病人苦痛已極,死前號叫了兩日夜,死後又傳染上湯章威之妻和兄弟。
湯章威還固執成見,後見乃弟和悍妻相繼病死,又傳染了好些人,自己也有傳染之勢,才著了急。等將湯章威暗中請來一看,與前治的病一樣,藥也相同,想不出個道理,只得用自帶的藥,仍照以前治法,初意還拿不準,不料藥到病除,三天就好。二人均覺奇怪,想不出個道理。後來還是湯章威細心,疑心所用的藥不對。細一考查,才知於才陰險,當病起時,既想拖延病勢,詐騙診金,錢不夠數,病就不容易好,又因內有一種主藥所余不多,新採取的尚在途中,特意做成兩種。這類成藥均是一個心腹下人掌管,不知怎的將記號弄錯,結果巧用心機反害自己。湯章威驕狂忤逆,又貪舒服,對先死兩人平日又都厭恨,以致老少三人都把藥服錯,送了性命。當時把管藥人毒打一頓,驅逐出去。
對於湯章威自然有點感動,再三稱謝,從此不再作對。因小江樓油熏雞最好,自己店中吃厭,偶然還往照顧。
光陰易過,不覺又是第二年的八、九月間。二女已十六歲,人再長大,武功醫道越來越好。先奉父命,從不去往酒樓走動。過年之後,看出對頭實被感動,見面時有說有笑,甚是親熱。當地風景又好,偶往酒樓去看姨母。湯章威心雖不願,後覺二女年長,將來還要出來行醫,總需磨練。--面還要物色佳婿,自己除了種田便是行醫,二女孝心,少年好動,想幫自己行醫,並在外面借便遊玩,看看江景山色,吃點自家店中的酒菜,小飲兩杯,照她們平日辛苦,也不為過。又太憐愛,禁不住二女好語軟磨,去過兩次,果然省力不少。
自從去年瘟疫平息之後,湯章威名聲越大,真有好幾百里外趕來醫病的,並有好些山人上門求治,一個人簡直忙不過來。先還恐怕妨礙耕種,後覺救人為重,何況近來酒樓生意常有盈餘,又經二女等苦勸,去年才請了一個長工,乃是一個孤兒,比二女只長兩歲,非但少年忠實勤謹,人更聰明,全家俱都喜他,親如家人。湯章威這才勻出光陰,專心為人治病。有時遇到重病出診,每覺為了一人,使許多病人忍苦等候,心中不安。平日忙得不堪,年紀一老,每覺疲倦,自從二女幫忙,大感輕鬆,長工路清聰明多力,少年老成,又最好學,見二女學武學醫,十分羨慕,常時背人偷學,被湯章威知道,索性加以傳授。又遇見一人,暗中常來指點經田四力爭,只在臨窗擺了三桌。白存孝見靠東面一桌正對病房,相隔又近,如其面朝里坐,連室中人的動作往來常可看見,一面還可裝著觀看旁窗外面風景,不會被人多心。另外兩桌,一個太遠,白存孝是近視眼,稍微一遠便看不真。還有一桌,地方更壞,必須回身或是探頭側顧才能看見房門,並有庭柱擋住,許多不便。無奈第一張好桌子先被方才發話的北方人占去,最可氣是那人將背朝里,面向窗外,並不想朝里看,占了茅廁不屙屎,干看著生氣,無可如何。不知趣的田四,又在一旁連說:「這地方不好,那邊還有空位,比這裡乾淨得多。」杯筷業已擺上。
如照往日,白存孝業已發作。史萬利知他心意,打算先看個飽再打主意,這等猴急雖覺有害,但是不便逆他,先說:「我們還要談心,歡喜清靜,那面人多。」等田四把杯筷重新擺上,又悄聲說道:「大相公歡喜看花,我們還有正事商量,你如能將那外路人換到那邊桌上,少時加倍給你酒錢可好?」白存孝立時插口笑說:「我們實在有話商量。
那人如肯讓往一旁,他吃的酒錢由我來付都行。」田四冷笑道:「你們莫要錯看了人家,他是我們常客,也和你們一樣愛清靜,這張桌子雖未包下,每天必到,都是坐在那裡,吃起酒來比誰都多,人更大方,單他一個人,從這時吃到天黑,少說也有十多斤。加上他的朋友,酒菜更多。他們都是有來路的大客幫。慢說是來照顧的客人都應一律看待,不論高低,事有先來後到,不應得罪人家,就我臉厚心黑,貪得酒錢,人家也必不肯,要想避人,我把桌子搬到外面樹底下去都行,要叫人家讓開,無此規矩,也不能這樣不講理。」
白存孝見田四辭色不遜,心正有氣,忽聽北方人也在喊人,田四忙即趕去。側耳一聽,對方說話甚是刺耳,句句都似在譏笑自己,最後竟說這張桌子從此由他包下,不來照樣給錢,誰也不讓。田四諾諾連聲,對那人十分恭敬,語聲甚高,不時面向自己現出輕鄙之容。不由大怒,剛要發作,忽聽湯章威在喊田四,萬利又連使眼色,不令開口。猛想起湯章威最恨倚仗財勢欺人,此時如動強橫,湯章威定必不滿。萬利又湊將過來耳語,說是想好一個計策,可以速成,暫時萬不可有什舉動。剛把氣平下去,忽見一個少年農夫匆匆走進,過時朝自己看了一眼,口帶冷笑,面有憤容,隨見戴花的一個少女迎出,笑呼了一聲:「清哥!你來作什?飯想還未吃過,少時可到廚下煮碗面吃。」話未說完,這兩個少年男女業已走向裡面。少女人影只在門時閃了一閃,便不再見,跟著又聽二女和來人說笑問答之聲,口氣甚是親密。心想:我乃全鎮首富,還不如一個做長工的泥腳娃娃能和美人這樣親近,不禁由羨生妒,又氣又恨,知道男女雙方都是莊稼人,容易接近,符家這裡無什親族,看這神氣,也許內中一個美人業已許配這樣爛泥腳板,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真箇可惜。反正這兩個美人,我一個也不捨得放下,說什麼也要全數得到手中才罷,這小狗只敢娶去一個,不將他泥腿打斷,我不是人!越想越有氣,因方才不曾留意,想等少年出來認清形貌,命人打聽,只與內中一個訂婚,便先打個半死,一面命人相機說媒;從此二女便成自己禁宵,無論何人稍微親近,便打他個不死即傷,先把她嫁人的路斷掉,老的如不允婚,索性暗下毒手將其暗中殺死,剩下寡兒孤女,決不怕她跑上天去。
白存孝只顧胡思亂想,妄起殺機,耳聽裡面男女笑語之聲甚低,中間少年似還夾有咒罵之言,不曾說完,被湯章威止住。想起方才兩次冷笑怒視,越發疑妒交加,恨到極點。
等了一陣,人偏不走出來,堆了一桌子的酒菜,也無心吃,後來氣得沒法,悄問萬利:
「方才耳語,是何妙計?」哪知雙方不謀而合,都是明說求婚不行,便先暗殺老的,再搶二女,一箭雙鵰,忙把心意告知。本心想借飲酒先看兩眼,等了多時,只看到內中一個,閃了一眼,永不再見,仿佛有心迴避。病人不時由身旁往來,多是膿血淋漓,周身污穢,看去十分討厭。時聞男女三人在房中有說有笑,親熱非常,老的那麼方正的人,任憑這樣好看的女兒,和一個窮苦農人說笑親密,全無大家規矩,也不禁止,偶然還要夾在裡面說上兩句。近水樓台,可見一斑,越想越酸氣沖天,實在坐不下去,又不能發作,只得付帳起身。走時,又借辭別湯章威,走往病房一看。天時不早,病人已快醫完,二女一個正代一個周身泥污、腳腫老高的年老土人洗傷上藥。戴花的一個和少年農民均已走入里問,門口懸著大半截布簾,日光映照之下,隱綽綽現出男女兩個人影,好似擠在一起,並頭說笑,不知說些什麼。
白存孝不知裡面乃是主人隔出來的一小間,大隻方丈,專為年輕婦女治傷,並作存放藥品、洗滌傷布之用。後面窗戶大開,陽光把人影照在布簾之上,仿佛男女二人並在一起,正在親熱說笑神氣。其實雙珠因方才有一病人為毒蛇所咬,傷處業已腐爛,經乃父開刀用藥之後,好些用具都沾有膿血。路清在旁幫忙,搶往裡房洗滌,並用熱水盪過,以便下次好用。人去以後,忽然想起那些膿血均有奇毒,恐其粗心沾染,剛跟進去令其小心,隨手在旁相助,忽聽外屋白存孝走進,想起路清方才之言,不願出去,便等在裡面,互相談論前事,打算人走再出。白存孝卻生誤會,越發認定二人十九訂婚,再見老病土人那樣窮苦污穢,雙玉在生著一雙玉雪一般、粉團也似的玉手,卻在替他洗滌血污,包紮傷處。那老土人雖是極口稱謝,坐在那裡,視若當然,一動不動。不由氣往上撞,暗罵:
濫好人該死老鬼!這樣鮮花一般的美人兒,卻令她終日服侍這類豬狗不如的窮苦爛泥腳板,也真不嫌罪過!依我脾氣,恨不能把這爛泥腳板毒打一頓,才能消恨。看此形勢,這兩個美人生在窮苦人家,不知多麼受罪。將來被我娶去,她見我家那樣豪華享受,定必喜出望外,對我也必格外巴結討好,一旦成功如願,豈不快活死人!在未嫁我以前,非但受罪,還有方才所見小狗勾引,這個萬容不得!
正在時喜時怒,亂想心思,湯章威已將藥膏與病人敷上,轉身笑問:「有無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