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時景頓了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一直都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江嶼能把「我喜歡你」這種話掛在嘴邊,而他緊張半天,努力很久才能憋出來一句。
江嶼等了片刻,直起身子在臥室里逛了一圈,成功在沙發旁邊的桌子上找到空調遙控器。
空調打開後,發出輕微的嗡鳴聲,暖氣襲來,房間頓時沒有之前那麼涼了
江嶼坐在床邊,道:「繼續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時景吐了口氣,決定還是不說了。
比起說,行動更勝一籌。
他扒拉開被子,跪在床上,扯著江嶼的毛衣,微涼的嘴唇輕輕碰了碰江嶼的薄唇。
江嶼單手撐在床邊,目光淡淡的,就那麼看著他。
他不拒絕,也不回應。
時景舔了舔他的唇角,軟的,還有點兒干。
他微微退後一點兒,「我就是……習慣了。」
習慣了什麼事情都一個人解決,習慣了自己去消化所有的壞結果。
說完這句話,時景又卡殼了。
他努力轉動腦子,關於哄男朋友這件事,對於時景來說,比做化學題還難。
他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剛剛百度搜索出來的詞條。
頓了下,他爬到江嶼腿上。
江嶼穿了條黑色牛仔褲,面料有些硬。他有些訝異地挑眉,但還是沒有說話。
時景吞咽了下,捧著江嶼的下巴,討好地親了親。
舌尖探進去,他嘗到了淡淡的菸草味。
時景蹙著眉,退出來:「你吸菸了?」
江嶼:「下飛機的時候太困了,吸了一根提神。」
「哦。」時景抿了下唇,也不去親他的嘴了。
「你別生氣了。」他皺著眉頭,「我今天晚上本來就很倒霉……我現在可疼了。」
可能是哄了半天也沒把人哄好,他語氣突然委屈了起來。
江嶼摟著他的背,怕他掉下去:「你哪裡疼?」
「肩膀疼。」
「肩膀為什麼會疼?」
江嶼不明所以,扯開他的長袖看了一眼,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救命。
時景一身雞皮疙瘩瞬間被嚇得全部跳了出來,他坐在江嶼腿上,安靜如雞。
完蛋了。
好像……更生氣了。
時景肩膀已經腫了,腫到發紫。他自己看不到,所以並不知道,看上去非常觸目驚心。肉是腫著的,紅與紫交織著,甚至還有血絲。
江嶼壓著火氣,但話語裡的每一個字都滿是火星子:「怎麼弄的?」
時景立刻道:「陳韋打的。」
「這一路你怎麼不說?不疼嗎?「
「之前不太疼,可能是凍得沒知覺了。」時景本來想讓江嶼放下心,沒想到他臉色更難看了。
時景話鋒一轉:「我現在可疼了。」
他順著杆子連忙往上爬,「你不能在對我發脾氣了。」
江嶼定定地看著他。
時景討好地笑笑,眼睛彎彎的。
「你、真、行。」江嶼一字一頓道。
他又抱著時景,去了客廳,把人放在沙發上,然後又撿起一地的衣服,「穿上,去醫院。」
時景不想去:「我有經驗,抹點藥就好了。」
江嶼:「你去不去?」
時景:「……」
時景:「我去。」
去了醫院拍完片子,醫生說沒有傷到骨頭後,江嶼才鬆了口氣。
拿完藥出醫院的時候,已經到了上午九點。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陽光明媚,空氣清新。路邊的小販熱情地招呼著路過的行人。
時景跟在江嶼屁股後面,說:「你看我說什麼,我就說我沒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