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類似於末日生存

  或許是不知名的人寫下的忠告,又或許是某種環境下的生存的方法,優雅的字跡記錄著與原著中相似的話語,也同樣背負著與其所描述境況相似的詛咒。

  當被辨別者的真面目被紙張記錄時,和敵人進行共同死亡的對決。

  「真的?」鄒通有些狐疑的看著描述詛咒效用的張希,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好像也不算很奇怪,在鄒通自己都不清楚他已經身負詛咒的狀態下,稻草人便能夠在附身他之後使用詛咒。這或許是所謂「現象」都具備的對詛咒的識別能力?

  很遺憾,他的思維過於活躍了。張希指著被當做花邊裝飾的拉丁文,示意思緒飄散的鄒通使用方法就在其上。

  「我的拉丁文只是入門,但詛咒大致作用的描述就是這樣。」

  鄒通摸了摸下巴,組織了一下語言。

  「模糊的界定範圍,這發動條件和同歸於盡的用法真不愧是一種『詛咒』。」

  「也算是一種攻擊手段吧,」張希將宣傳單用力折成了一個小方塊,「條件允許可以嘗試一下,若真雞肋就當『壓縮餅乾』了。」

  將宣傳單收起,張希再次檢查了邪教徒已經大面積腐敗的身體。沒有發現異常,便任其在菌類的狂歡中消逝。

  「找到地圖了嗎?」

  「當然,」鄒通將一份從牆壁上揭下的城市地圖遞給張希,「這一片地區屬於阮江市郊區,你家在西門,地圖中並沒有那片區域。」

  「同時,我剛剛在一棟樓頂上向遠處觀察時並沒有發現礦區外的居所,可能這附近也沒有活人了。」

  壞消息,近乎瘋狂的邪教徒和礦工們早已被靈活的無頭詭殺死,這荒山野嶺加上地圖殘缺為兩人提供了絕佳的廢土求生環境。

  「不用擔心,我們有交通工具的,」鄒通頗為高興的指向了遠處的一輛鏽跡斑斑的小型卡車,「這可是全廠唯一一輛能開的泥頭車,包快的。」

  呼嘯在張希耳邊的狂風告訴他——包快的,高速溜坡的泥頭車將渾濁的污泥捲入剛剛被撞碎前擋風玻璃的車內,鄒通吼叫著一手緊握方向盤,一手將剛剛掉下的剎車踏板扔出車外,速度與激情的碰撞在無人的公路上彰顯著幸運女神的眷顧。泥頭車——開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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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納德先生,您能詳細的解釋一下寓言內容嗎?」

  「啊,讓我想想——啊,我先喝一點冰水。」

  被持咒人譽為新世紀最不靠譜的預言家,命運牌先生自然不是浪得虛名。現在,他正一手抹去白漬臉頰上淌落的汗水,一手抓起冰鎮礦泉水噸噸噸的豪飲起來。

  命運牌先生的個子很高,略微發胖的身體讓他從外貌來看便不像是刻板印象中神秘的預言家。他一頭短髮,臉上有著剃的並不乾淨的胡茬。他很容易著急,一但遇到麻煩事時就會止不住的血壓升高、滿頭大汗。

  房間內,指揮官白易表面上平靜的等待著命運牌的回答,內心卻也感到一陣急迫。從災區意外走出的人們帶來了模糊的信息,與他們同時出現的一位特殊的青年卻向指揮部描述了不一樣的災難。龐雜而紛亂的信息和命運牌帶有寓言色彩的故事讓白易不得不推後了進入災區的時間。現在,他需要在最後期限到來之前籌備好真正的後手。

  哎——白易掐了掐深深皺起的眉頭,或許那位向他展示藍色火焰的青年真的能夠成為破局的鑰匙吧,雖然藍火遮住了他的面容,但白易能夠通過「白日夢」感受到他的真誠。

  「熬——我悟道了——對,我清楚了。」

  湛藍色的眼瞳看向了沉思中的白易,命運牌兩手抹去黃髮上掛攜的水珠,笑著開口了。

  「白先生,依照《群星》的指引,你們便會成功。」

  白易的眼眸閃了閃,鄭重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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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避難區靜悄悄的,人們安靜的沉睡在半圓形的地下建築內——像睡在墳中。

  「墳」埋葬了所有避難者平凡的生活,如今,他們殘缺的、像老鼠般躲在擁擠的墳中。

  但他們仍活著,這便足夠了。

  墳內的一直保持著秩序,即便有不安定的因素也會被快速處理。

  成皜看了看遠處的避難所。

  那裡的確是墳,埋葬人的墳。

  早就沒有糧食了,要養活一萬多名非戰鬥人員,哪裡能是什麼容易的事。上次不正是因為探索附近糧食儲備區而受傷的嗎?

  成皜,你太敏感了,隊長的決定是最理智的,你從來都知道。而且,沉睡在墳中的人不是更可能度過這場災難嗎?

  該走了,成皜——看看你恢復的雙手,上天給了你一次機會,讓你不再成為拖累——你仍需戰鬥在第一線。

  成皜扶正了背上背負的儀器,默默跟上了前行的隊伍。

  他們要去打一場硬仗,清理掉那些不斷複雜化事態的邪教團體。在偵查人員的回報中,邪教教團已經造成了15起特殊的詭異事件。作為先遣隊,探明敵方目的和特殊災難中詭生成原因是最優先職責。

  「後續部隊,前方街區發現黑衣教徒與不明詭異,三人一組,分散進攻!」

  兩位隊友迅速出列,他們手持槍械掩護成皜進入就近樓層,進行高地觀測。

  成皜通過快捷按鈕啟動了儀器預熱,如他背負的重型儀器只能在啟動三分鐘後進行標靶預設,吸引詭的注意。

  對於非持咒人的「特步」人員,他們在面對詭時只能依靠過硬的心裡素質和裝置牽引的方法應對。

  先行登上天台樓梯的隊友回應了身後兩人一個大拇指手勢,通過天台井爬上了天台。

  成皜看了眼頭盔內部計時,三分鐘預熱完畢,機器必須儘快安裝。

  30秒後無預警,第二位隊友登入天台井。

  成皜安靜的在下方看著在天台井上隊友露出的頭盔,等待著兩位隊友的二次確認。

  兩位先登隊友需要確認天台以及附近平台是否有詭,以免在剛安好機器後等待許久的詭輕輕拍動你的肩膀——這是存在真實案例的事件。

  「噠噠噠——」遠處已經傳來模糊的槍響,交戰雙方大概率是邪教徒和我方隊員。

  在未完成部署前開槍,恐怕是出現了意外事故。

  成皜封閉式頭盔下的臉流下汗水,背後的機器在不斷發熱,再加上面對詭時必要的靜默戰場,讓他產生了一定的心理壓力。

  一個藍色燈在天梯井口閃現了三短一長的信號——六百米,遮擋物不密集,可安置。

  快速的向上爬行,在井口處通過隊友接力,成皜略顯艱難的到達了天台。信號器組裝,機器安置,他們需要發射一段電磁波來確定詭是否有干擾通信的能力。

  在接近詭一定範圍時,隊友的頻道信息將不再可信,三人一小隊是為了在面對詭時避免損失擴大,同樣,戰場頻道靜默也是為了避免詭的混入。

  「滴滴——」長簡訊號傳出,二級通信干擾,並不強。

  成皜將通信信息發出後,啟動了詭牽引。

  一陣心慌感湧來,弱音耳機上傳出了清晰的腳步聲,那腳步踩著什麼,卻在成皜轉頭時停下。

  宛如瓷器碎裂的爆鳴聲傳來,一位隊友詭異的碎裂了。

  太快了。它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