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兩個男人之間的沉默,震耳欲聾。
「果然,律師的腦子一般人比不上。」陸景初清冷的眉眼微微蹙緊,神情微妙。
溫謹易說完,自己也變扭了起來。
「說不準啊,我查了他跟隨硯南風的背景,起初他也是一個抑鬱症病人,是被硯南風醫治好的,然後跟著他學心理學當助手。說不定就……」
「那他定製的女士鑽戒怎麼說?」
「男女通吃?」
陸景初:「……」
服了。
溫謹易說完也覺得離譜,兩人再次沉默了下來。
「我跟南風又沒關聯,他為什麼要害知意?而且我剛收到南風那邊的消息,你弟弟吃的那個藥,就是辛奇從他工作室以公謀私多領的。那些藥有嚴格要求,服用的病人不會很多,一查就查出來了。」
「該死的,我們溫家沒有跟他結仇,這人不惜用命來害。」溫謹易捏緊手機,臉色憤怒。
「再給我看看你拍的照片。」陸景初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給。」溫謹易將手機解鎖,把相冊里拍的照片還有手機的所有線索調了出來。
陸景初翻看了一遍,終於找到不對勁的地方:「據我所知,辛奇是一個醫學奇才,跟著南風沒多久就已經能獨當一面,他從病人的角度在找到治療的辦法,比很多醫生都出色。
他為什麼要買這麼多的心理學入門書籍?而且他的書架上並沒有這些書。」
陸景初準確的核對了下日期,購買書籍的時間對不上,且醫生大多都有一定的潔癖和強迫症。
辛奇的公寓乾淨整潔,書架不大,書籍也都是分類擺放,關於心裡學方面占據最多,但書架上空了很多位置,顯然是拿走了。
「所以這也說明了,他在教別人。」
「且還是一個女的。」陸景初語氣肯定。
「何以見得?」
「這個擺件,跟我們房間找到的那個玩偶,看著很相似,他這個是生肖的擬人化擺件。放在手邊最顯眼的位置,看得出來他很在意。」
陸景初將書房照片放大看。
書桌上也是乾淨整潔,除了筆記本電腦,就是幾本專業有關的書,那一個手辦公仔有種格格不入。
粗看沒有什麼,細細分析,還是能發現。
溫謹易被提點了,也仔細回憶起辛奇給他的印象。
看著比較溫和但骨子裡透著疏離,哪怕是給硯南風做助理,之前做整容醫生的成就,也讓他平日裡帶著幾分高傲。
那樣一個事業有成,重選領域依然能做到實力不容小覷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幼稚的一面。
「我覺得你分析的對,辛奇家雖然沒有女人的生活痕跡,但他的一些生活用品多少帶著幾分,跟他身份和審美不匹配的幼稚感。」溫謹易又翻了幾張客廳的生活照。
黑白色的清冷風設計風格,透著一個男人的強勢和果斷,但茶几上擺放著的進口酸奶果汁,和一些粉色包裝的巧克力和堅果。
跟他那種高冷格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占比不大,卻能反應出來,辛奇真的有女朋友。
「可沒有監控都沒有看到有女人回家。」溫謹易看著陸景初道。
陸景初在翻看著照片,偶爾划過掃幾眼,有的會放大看,看的很仔細。
「林心心喜歡吃巧克力嗎?比如就這個牌子?」陸景初找打一張最清楚的,將巧克力放大,讓溫謹易看。
溫謹郗心裡一咯噔,立馬低頭湊近仔細看。
他看的很仔細,甚至在回憶思考。
「她要控制身材很少吃巧克力,除非黑巧。」
「牌子呢?是一個嗎?」
「牌子……」溫謹易仔細回想了一下。
發現牌子是同一個,只不過這個榛果的巧克力。
「牌子是一個!」
「我知道了,我讓人把她弄回來,這件事跟她脫不了關係。」
「不行!不能讓她回來。」溫謹易立馬拉住陸景初。
聲音有些大,讓客廳里坐著的一大一小都驚動了。
「沒事,哥剛才有些激動,選婚宴用的品種花呢。」溫謹易回頭,溫聲笑著跟自己妹妹說。
「哦~」我點點頭,繼續攬著小雨,替她選花童的小禮服。
「怎麼?」陸景初眸光沉沉的看著溫謹易,那眼神,自帶一股威懾,讓人無所遁形那種。
溫謹易拉著他的手往外走了幾步,走到玄關處,覺得還是不妥,直接走到了花園。
陸景初見他一臉猶豫,不免有些不悅:「有話你說啊。」
「這件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跟知意說。」溫謹易光想起來,自己都有些噁心。
「行,你說。」
「老三不是染上藥癮有段時間嗎?之前失控的時候不小心跟林心心發生關係了,所以她才離開出國的。」
「什麼!」陸景初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種震驚人三觀的消息。
震驚幾秒後,陸景初沉默了下來。
雖然不是血親,也有過二十多年的兄妹相稱。
這個地步,也算有失倫理。
「我們也很意外,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根本無法挽回。」
「確定發生了?」陸景初不信:「你家老三雖然紈絝,以前對林心心也很寵,怎麼可能對她有非分之想。他只是失控,不是變態,我不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你知道我跟大哥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們多晴天霹靂嗎。我都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了。老三看著最不靠譜,但卻是最會照顧人的。」
溫謹易煩悶的將眼鏡框取下,捏了捏發疼的眉心:「可沒用,他失控了,犯了錯。他面對不了甚至求死。」
陸景初聽聞沉默了。
花園裡,涼風習習,滿園花香此時卻讓人頭疼不已。
「林心心走了?沒要求什麼就走了?」
「嗯,當天就出國了,目前在監視中,沒有別的動靜。」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老三染上了藥癮,會不會跟她有關聯?」
溫謹易正說著呢,他電話響了起來,見是自己大哥的電話,立馬接了起來:「大哥,老三怎麼樣了?」
「他醒了,但是意識混沌,問什麼都不記得了。」
「都不記得了?」溫謹易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