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喬初月秀氣的眉毛微皺緊,顯然不信。
早高峰期,那麼堵車,她這才吃完餃子,他就到了?
不科學的很。
「怎麼不吃完啊,你平時不是很能吃的嗎?」
「這不是要開會嗎,我等開完會在吃,你知道我最煩開會,每次開完會就餓。」
其實是她吃不動也吃不下了。
早上在酒店吃太多了。剛喝了醒酒湯,實在吃不動了。
「嗝,我們去開會吧。」喬初月將保溫桶都蓋好,打了一個嗝,起身時,清秀元氣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嗷嗚!」
好痛!
喬初月被那一陣不適弄的,手用力的撐在桌面上,身體也微微彎著,那幾秒鐘的時間,整個人身子渾身簌簌發抖。
恰好,徐葉航出電梯的第一眼,就不自覺的往喬初月那個方向看去。
她的那一聲叫聲不是很大,他還是聽到了。
徐葉航站定腳步,眸光深深落在喬初月背影上,眉心輕微的蹙了一下。
我立馬上前,扶著她的身體,溫柔的小臉滿是擔憂:「月月,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啊?」
「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徐葉航溫聲開口,黑眸一直看著喬初月。
聽到他的聲音,喬初月噌的一下抬頭,慌張的眸光對上他那深邃的注視。
徐葉航站在過道走廊,晨曦的光透過落地玻璃照射進來,勾勒出男人英氣溫和的輪廓。西裝筆挺,溫潤儒雅。
跟昨天晚上失控霸道,截然不同。
喬初月腦袋裡有些嗡嗡作響,巴掌大的小臉上,白了又白,扶著桌面的指尖蜷緊,一股拘謹從心底深處慢慢清晰。
「那個,我昨天洗澡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是膝蓋疼!」
喬初月立馬移開眼眸,看向我,沙啞的聲音略帶幾分激動。
像是在刻意掩飾。
徐葉航也想到了這事,早上兩人氣氛有些尷尬,他竟然忘記了。
「那需不需要給你買藥?」徐葉航長腿抬步走來。
看到他往自己這邊走來,喬初月立馬伸手制止:「我沒事!我還有陸醫生開的藥,我等下就擦!」
徐葉航見她渾身抗拒,便收住腳步。
想著她早上起來下地都站不穩,又摔了一跤,溫和帥氣的俊臉上,逐漸的籠罩上一層濃濃的愁緒。
我蹲在喬初月面前,想要將她的褲子掀上去,給她檢查傷勢,擔憂在前,沒注意到這兩人之間不對勁的氛圍。
「我看看,嚴不嚴重,我讓陸醫生在給你弄點藥來。」
喬初月慢慢坐下,想推開自己好姐妹的關心,無奈闊腿褲太好掀了,一下就被掀到了膝蓋以上。
「天哪,怎麼摔的這麼嚴重!要不要去看看!」我蹲著,指腹輕輕碰了一下那淤青一大片的膝蓋。
給我心疼壞了。
將褲子往上擼了一下,發現自家姐妹腿內側也有傷痕。
不過是紅色的!
「我天,這是不是血管出血了?!」我嚇壞了:「我給你拍一下,給陸醫生看看是怎麼回事。」
徐葉航斂眸看去,那雙白皙修長的腿,整個膝蓋上是一大片的淤青,周邊還有還沒退的紅腫。
他眼眸倏然一沉,呼吸沉了許多。
眼神再往上看,那所謂的血管出血,怕是他弄的。
喬初月動作很快,立馬將褲子放了下去,小臉有些微紅。
膝蓋是摔的,但是腿內側的那些小紅印,應該不是血管出血。
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個吻痕吧。
咳咳。
喬初月眼神胡亂瞥著,她網上衝浪以老色批的形容自己。
可真的發生這種事,臉皮厚成城牆,也都架不住那熱氣往外冒。
特別是元兇還站在旁邊!
老天,如果我之前太色,請你換個方式報應我。
而不是用這種!
喬初月內心哀嚎。
徐葉航作為當事人,面色依然沉穩,只是耳後根紅了,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沉沉的晦暗。
兩人都心知肚明。
我站起身,去到自己工位上拿起手機,發消息問陸景初。
沒了我擋在兩人中間。
徐葉航跟喬初月面對面,相隔不遠的距離,一座一站。這瞬間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安靜得有點無所適從。
徐葉航沉斂的眸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很是直白。
喬初月故作鎮定,看起瀟灑坦蕩,早就心砰砰砰的跳,緊張的不行,明亮的眼神這看看那瞄瞄,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被盯的有些太不自在了,喬初月忍不下去,直接抬眸,皺眉瞪回去,暗暗咬牙切齒!
眼神里仿佛再說,再看,把你眼睛戳瞎!
這男人是怎麼回事,看不出來她在迴避嗎?
他倒好,還湊上來。
哪怕是領導,她也忍不了。
「知意,你留在這裡照顧她吧,我讓人去買藥。」
「我問了陸醫生,說上次那個藥膏可以用,月月藥膏你帶了嗎?」
「帶了,我自己擦吧,沒事的,你們去開會吧。」
她想靜靜。
我將手機放下,轉身走到喬初月面前蹲下:「劉姐她們去了,要是有什麼重要的我等會在問問她們吧,我在這裡給你上藥。」
「真沒事的,我自己可以的。」
「不可以拒絕!我讓陸醫生給你弄個輪椅吧,你這個腫的有些嚴重了。」我很少強勢,但是強勢起來,溫柔中帶著一股堅毅,不容人有半點拒絕的。
「沒那麼誇張啦。」喬初月哭笑不得。
「徐總你去開會啊,你站這裡幹嘛?」喬初月趕人了,這男人往這裡一杵,她真的渾身不得勁。
「好,我去開會,知意你留下吧。」
「嗯。」我去喬初月包包里找藥膏:「你忍一下,這個要用點力塗,才能好得快,如果太疼的話,可能要去拍片看看。」
喬初月哭笑不得,又是輪椅又是拍片的。
「剛才我不是還能走了嗎?既然能走那就是沒有骨折,晚上我要吃烤豬蹄,以形補形!」
「行,晚上我給你弄個孜然烤豬蹄,給你弄四個,吃完立馬好起來。」
「行!」
兩姐妹在自顧自的聊天,我沾染著藥膏,輕輕給她受傷處抹開:「我要用力按了,你忍忍。」
聽到這個忍忍。
喬初月茫然的對上了還沒離開的徐葉航的黑眸。
這話,怎麼有點熟悉?
有點疼,忍忍,嗯?
昨天深夜,他俯身在她耳邊沙啞說道。
然後下一秒,疼的她罵人了。
還給他咬了一口。
嘶……
想起來就羞恥!
徐葉航看著她那又懵又無辜的眼神,似乎也想了起來。
男人溫潤的臉,悄然浮上一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