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初適時敲下空格鍵暫停。
葉洋正看的起勁,聽到那一聲乾嘔聲,楞了一下。
再看陸景初的凜冽的眼神,他立即反應過來,上前查看溫心心的狀況,貼心的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還要把心掏出來給我看嗎?其實我不介意。」陸景初幽幽的說道。
溫心心捂著嘴巴,嬌軀一震。因為害怕失態,她死死的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吐一地。
陸景初有潔癖,要是吐在他身上,她這輩子都沒希望了。
「我、、」溫心心四肢發抖,整個人綿軟無力,看著陸景初幽深的黑眸,恐懼到達巔峰。
「溫小姐你可能不是醫生不知道,我們陸醫生是我們醫院解剖第一。」葉洋興奮的語氣,完全不知道自己給溫心心嚇的更厲害了。
「我們陸醫生那雙手啊,是整個醫院下刀把控最好,也是縫合傷口最好看的,鬼斧神工的聽過吧,我們陸醫生的手就有那麼厲害,在細微的血管他都能避開,刀法堪稱一絕。」
溫心心聽著葉洋巴拉巴拉的安利,腦海中全是剛才血淋淋的手術過程。
最後帶入到自己,感覺渾身哪裡都疼。
直接眼白一翻,癱軟了過去。
「陸醫生,她暈了!」
「掐人中,醒了送出去。」陸景初不以為然的拿出手機給溫謹言打過去電話:「你妹妹在我這裡,不過被嚇暈過去了,不想她被嚇死,你最好管好點。」
陸景初簡言意駭,言語裡又透著一股不怒自威。
溫謹言聽了這話,愣的有幾秒沒反應過來。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面已經將電話掛斷,打過去已經沒人接聽狀態了。
溫謹言儒雅的眉眼緊皺,趕忙聯繫自己的寶貝妹妹。
這傢伙真是不聽勸。
說了不要惹那閻王,她偏偏不聽。
溫心心是被保鏢抱回家的,哪怕暈暈沉沉,但是腦子異常清醒。
她感覺像是親身參與了一場手術,真實程度不是電視演的那樣簡單。
只有更血腥,更加直觀的衝擊。
溫心心到家,吐了整整三天,吃不下半點肉,溫家人一聽,可都是愁壞了。
聽到那一聲聲乾嘔聲,女傭前來匯報,說小姐已經吐不出東西了,但還是沒緩過來,喝什麼都壓不住。
「到底怎麼回事!那個陸景初對心心做了什麼!」溫心心三哥,溫謹郗氣的雙手叉腰道。
溫謹言無奈嘆息一聲:「心心去表白,說喜歡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看,然後她就讓心心看了他做心臟移植手術的紀錄片。」
溫謹郗:「……」
太變態了,這是人能幹的事嗎!
溫謹易:「心心喜歡誰,咱們都能撮合,唯獨這個陸景初……」
「是啊,可心心偏偏不撞南牆不回頭,人家都結婚了。她還不死心。」
「哎,這可如何是好。」
溫謹言跟溫謹易都有些頭疼,唯獨老三不以為然:「這個仇不報,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勸你不要去惹陸景初,小心製成標本。」
「他是醫生,又不是閻羅王。我怕個錘子。」
「陸景初黑白無縫切換,他想救的人死不了,他不想活的人,他有的是手段慢慢折磨,他的手術刀不單單救人,你知不知道他第一個解剖的對象是誰?」溫謹言難得嚴肅的口吻跟自己三弟說道。
「誰啊?」溫謹易聽這話,忽然後背涼嗖嗖的感覺,帥氣的臉上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是他親舅舅,就因為害他了他父母,被他囚著解剖了個遍,陸景初全能醫生的經驗怎麼來的?就是這樣一次一次,一個一個,實驗來的,在人活著的時候動的手。」
溫謹言說的還算含糊。
可其餘兩人聽了倒是打了一個寒顫。
想起陸景初那張清冷的臉,腦海里是明亮的手術台上,他沉穩自若的生剖著自己的仇家,在別人的絕望和恐懼中,他一次次實驗中,摸索出醫學奇蹟……
說他惡,但他用經驗救眾生。
說他善 ,他手上染的血不單單是病人的血。
「特喵的,好變態啊!她老婆是誰啊,打聽到沒,跟這種變態在一起,不瘮得慌。」溫謹郗搓著自己的手臂,瑟瑟發抖的說道。
「他妻子啊。」溫謹言提及我,莫名有種憐愛感。
那種由內心散發出來的憐愛。
「哥,他妻子是誰!」溫心心面色蒼白,赤腳站在門邊,問著溫謹言。
「心心,好點沒,還難受啊,去床上躺著,別著涼了。」溫謹易看到她這幅脆弱蒼白的模樣,心疼壞了。
「不,我要知道那個女的是誰,我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溫心心聲音沙啞,情緒失控。
「心心,難受我讓家庭醫生再給你看看吧。」溫謹言轉移話題,打心底並不想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出來。
「是啊,心心,去休息吧。」溫謹易也心疼這個妹妹。
「老三,帶心心進去睡覺,我去給她煮點素菜粥。」溫謹易見狀拉著自己大哥下了樓。
溫家一家六口,他們母親在生心心是發生了一些意外早產,後來母親後遺症去世,沒過多久去世。
溫家只剩下溫家父子四人,和他們母親拼死生下的小妹。
對這個妹妹,他們父子四人,自小就寵。
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的那種。
唯獨陸景初這個男人,他們父子四人都默契的決定,不要碰。
他完美的條件下,是無法預測的危險。
但這僅是外人的看法,陸景初的溫柔在遇到我那一刻,全部激發了出來。
夜晚,陸景初接了我下班回家。
「我等下做飯哈,你先休息下。」我提著自己的快遞,從一開始沒讓陸景初接手。
很小心謹慎,全程裝作不在意,可緊緊攥著的小手出賣了我。
回到家,直接放下包包,就回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