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略驚人,銳意圖新,躊躇滿志,善良親和,這一切,無不說明你是菲菲國女王的最佳人選。」
「不行的!」江書薇馬上拒絕,「第一,我不是本土人士;第二,我來菲菲國才三個月不到,擔任女官也只是兩個月。婆婆,您還是選另一個吧。」
「其實,自己知自己事,早在上個月發病的時候,我就考慮思量過,整個朝堂,沒有誰比你更適合!」
「婆婆,真的不行,您這樣做,會引起某些老臣子的不滿和反對。」
「我管理菲菲國七年多,我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的眼光他們更會相信,即便有反對,也是小部分而已,成不了氣候的。」
「然而……」江書薇還是無法接受,她從沒想過自己會當皇帝,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國家,但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
「別推辭了好嗎?如果你不答應,我便繼續拖著這破身子打理國事。」
「婆婆,您在威脅我!」
女王淡淡一笑,「那就當婆婆威脅你吧,因為除了你,我實在不放心給別人接手。」
見江書薇還是不肯答應,女王繼續勸說:「不如這樣吧,你一邊做,一邊挑選一些有潛力的女官進行培養,時機一成熟,再把皇位交給最適合的那個。」
「薇,是否要婆婆跪在地上求你?」女王說著,作勢要起身。
「婆婆別這樣!」江書薇連忙穩住她,終於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我吩咐禮部,選個適當的日子讓你正式登基,成為菲菲國第二十八任國王!」
三天後,女王的病有了一些好轉,在禮部的精心籌劃下,崇陽殿門前舉行一場皇位禪讓儀式。
這天,風和日麗,江書薇在羽扇的屏遮下緩緩來到崇陽殿。
只見她頭戴朱紅花冠,身穿黃色鳳紋袞袍,佩十三環金玉革帶,整個人無比的高貴優雅。
崇陽殿前,文武百官排列兩邊;金甲武士、歌女舞伎,服色繽紛。
在金鼓齊鳴聲中,大典宣告開始。禮部相關人員宣讀新皇帝即位詔書後,女王將玉璽鄭重地放到江書薇手中。
接著,江書薇根據規定,雙臂伸直,將手中玉璽舉到抬頭,朗聲宣誓,「我,菲菲國第二十八代女王,將會秉承先祖們的良好作風,竭盡所能為菲菲國的安寧、發展、富強而效力。」
江書薇話音剛落,台下立刻傳來高呼拜賀,「臣等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望著眼前的景象,江書薇腦子有瞬間的呆滯,直到女王出聲提醒後,她才回過神來,清脆而響亮的嗓音,飄進各人耳中,「眾卿家平身!」
典禮一畢,大開御宴,江書薇與所有群臣共飲暢談。
江書薇成為菲菲國的女王,根據傳統住進女王宮殿。
李映菊本應搬走的,不過在江書薇請求下,繼續居住。
現在,整個女王宮殿,除了江書薇,韋珞,谷秋和司綵,還有李映菊,每天都是鬧哄哄的。
之前,江書薇雖也經常與李映菊商討國事,但都是負責聽,然後說出自己的想法,故她對菲菲國的了解還是很有限。
一時之間,整個重擔壓在肩上,她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幸虧女王安排了幾名資深且忠心耿耿的女官輔助她,再加上她的勤奮好學和聰明能幹,還算勉強應付得來。
「阿薇!」房門被推開,李映菊緩緩走進。
聽到這個熟悉的嗓音,江書薇馬上離開書案,扶李映菊來到旁邊的大椅上,「您身體還沒完全痊癒,要多加休息。」
「我沒事,吃了蘇太醫的藥,再加上最近的休養,身子好得七七八八了。」已經除下面具的李映菊,白皙美麗的臉上儘是慈祥和憐惜,「一切都還習慣嗎?」
「算可以吧。」江書薇嘆了嘆,「現在才知道,這至高無上的位置,比想像中還難,健康如我都吃不消,很難想像身體有疾的您,是如何堅持下去。」
李映菊不語,只是笑吟吟地望著江書薇。
江書薇美目不經意地到處掃視,看到桌子上的銀色小面具,不由問:「婆婆,我不戴面具,先祖們會不會責怪?」
「在寢宮範圍內不戴,沒關係的。」
「戴著它,總覺得面部肌肉都緊繃起來了,思考能力也會隨之下降。最主要是,珞珞一點都不喜歡我戴面具。其實,在登基大典的時候,每位女王的容貌,朝中文武都看過,又何必再以面具示人?」
「這是菲菲國的傳統。菲菲國的第五任女王在位期間,曾經面臨一場大劫難,到處瘟疫泛濫,死傷無數,當時形勢非常險峻。為了抑制瘟疫,她獨自關在御書房,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終於想出一個對策。同時,不知因何緣故,她兩頰肌肉全部萎縮。最後只好命人特製一個面具,掩住那些皺紋。大家都認為,她之所以變醜,是因為太過勞累,故從第六代開始,所有女王都得戴上面具,以表對她的緬懷和敬重。」
江書薇聽後,總算明白過來,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她繼續問,「對了婆婆,那個丘以珍是個怎樣的人?」
李映菊不答,反問:「莫非她刁難你了?」
「今日早朝,我向眾人提出新的改革方針,大部分人都贊成,就她為首的幾個官員持反對態度。」
「丘以珍,與我同一年擔任女官,人很聰明,智謀、膽略都很不錯,就是為人心胸狹窄。當年七賢法師把皇位傳給我,早就引起她的不滿,一直以來,她表面上服從我,其實暗地裡聚結一些爪牙,經常與我作對。」
「這半個月以來,她們總是處處刁難。」江書薇抱怨,「她今天還當眾提出應該停止對雄昇國進貢糧食和馬匹,還說什麼您現在退位了,不應再保留您的私慾。婆婆,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剛接任菲菲國的時候,雄昇國正好發生大旱,他們妄圖發動戰爭,搶奪資源,主要矛頭是地大物博的裕晫皇朝。當時,烽兒正好才登基,一切都還沒穩定,斷然經不起戰爭。我思前想後,於是修書送給雄昇國的老國王,答應每年進貢大量的糧食和馬匹,緩解雄昇國的經濟危機。老國王念在七賢法師對他有救命之恩,便也很爽快地跟我達成協議。」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韋烽。」江書薇不禁感嘆母愛的偉大。
「嗯。丘以珍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她只知我這樣做是基於私人原因,對個中緣由並不了解。」
「那協議,為期多長?」
李映菊略微思索,答:「七年!今年正好期滿!所以,你沒必要理會丘以珍,她一直窺視皇位,如果不是看在她尚有建樹,我早就革除了她。」
江書薇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繼而定定注視著李映菊,表情十分的認真,「婆婆,其實……我還有件事想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