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穿著睡衣出去。
睡衣是休閒的短袖,純棉的料子很舒服。
長到膝蓋,小腿完全露在外面了。
之前爆炸,在她身上留下了傷,小腿和腰腹上都有。
本來已經開始結痂,她這一洗澡,碰到了熱水,還用沐浴露搓了。
結痂的地方軟化,裂開,有些血痕。
趙麟盯著她的傷口看,那眼神,叫蘇清婉頭皮發麻。
她百分百肯定,趙麟是想要在她傷口上撒鹽。
趙麟把藥箱放在床頭柜上,「你的傷要處理一下。」
「怕我在你沒得到你想要的利益之前死了嗎?」蘇清婉諷刺地問。
「是的,你很值錢,你死了,夜尋肯定和我拼命,況且……」
況且如何?
他沒有繼續說。
蘇清婉知道,絕對不是好話,她也不想聽。
她坐在床上,冷著臉,「如果你不準備給我上藥,就請出去。」
「婉婉,你一定要這樣和我針鋒相對嗎?你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喜歡?」
他含笑的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那是男人的欲。
蘇清婉心頭一緊,頭皮發麻。
「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討厭。」
「那就討厭一輩子,別討厭幾天,就後悔了。」
趙麟慢慢靠近,伸手去撩蘇清婉的睡衣。
蘇清婉猶如驚弓之鳥,對這個他就踹。
在趙麟避開她攻擊的那一瞬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門口,拉開門衝出去。
光著腳丫,衝過走廊,以人生最快的速度跑到客廳,直接往大門口跑。
尚未靠近,便瞧見餘波手裡拿著槍,對著她微笑。
「蘇清婉,跑這麼快幹什麼?當時爆炸,老闆的傷比你嚴重,他跑不過你。」
蘇清婉本能的舉起手,「不早說,早知道他是個瘸子,走不動,我就打死他。」
還跑什麼?直接和他玩命呀,乘他病要他命。
她回頭就看見趙麟在二樓,「怕什麼?我也不是野獸,不吃人。」
蘇清婉心裡想,他不吃人,他叫人生不如死。
「你的那些手段,比吃人還要可怕。」
蘇清婉不斷地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被他虛假的外表迷惑。
許多壞人能做壞事,就是因為長得不像是壞人,如果相貌一看就是壞人,就騙不了人了。
他是一顆穿腸毒藥。
他是一把抹了毒的寶劍。
只要誰敢去碰寶劍上的蜜,就會被殺死!
「我哪有那麼可怕,最多活埋你,你也沒死,後來還做了一點點好玩的事情,你也活著,可見,我也很善良的。」
蘇清婉氣結,一口血險些吐出來。
她這一輩子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蘇清婉熬大夜不說,體力早就透支了,心力憔悴。
還要全神貫注應付這個惡魔。
人在極度疲憊下,腦子都不清醒,她現在根本沒有餘力去思考別的。
「趙麟,你要是不準備要我的命的話,先讓我睡一覺。」
趙麟點頭,「我只是要給你治傷,你跑什麼?還穿成這樣跑出來,回來,你睡你的,我治我的。」
蘇清婉走不掉,看見他現在好像沒之前那麼失控了,這才走上樓。
趙麟的衣服就蓋在她身上,「別調皮,我最近心情很糟糕,一不小心,弄傷了你,你身體疼,咱們兩敗俱傷,不划算。」
他抓著蘇清婉的手,回到房間,讓她躺下。
蘇清婉身上就裹著睡衣,躺下,睡衣繫著的地方鬆了。
趙麟鬆了一口氣,打開藥箱,拿出酒精棉給她消毒。
酒精棉冰涼的,碰到傷口,疼得蘇清婉腹部一縮。
「很疼?」
「還好。」蘇清婉是很耐疼的。
在園區訓練出來的。
這一切都拜他所賜。
她現在有多疼,在園區那些痛苦就更加的記憶尤深。
「疼就告訴我。」
「告訴你,就不疼了?」蘇清婉沒好氣地問。
「告訴我,我會讓你更加疼,這樣就能記住一輩子。」
蘇清婉咬牙切齒道:「趙麟,總有一天,你會為這一切付出代價的。」
趙麟:「蘇小姐,你說了太多次了,聽說禍害遺千年嗎?我肯定是不容易死的,指不定比你的夜尋活得還長。」
蘇清婉聽見夜尋兩個字,表情都變了。
「他一定會長命百歲。你也就會詛咒好人這一點本事了。」
「我的本事多著呢!全都用在你身上,怕你受不了。」
趙麟邪惡地笑了笑,瞄了一眼她的身體,「尤其是男人對女人的本事。」
蘇清婉反擊:「看出來了,滿腦子的男盜女娼。」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正常人需要的,怎麼到了我這裡,就是男盜女娼,到了夜尋那裡就是高潔?原來你們正派人也這樣雙標。」
趙麟一副看好戲的盯著蘇清婉。
蘇清婉嗤笑,「你不配高潔兩個字,更不配和夜尋相提並論。」
「好,我是壞人,我不和你計較。」
趙麟給她處理完了傷口,丟掉藥箱,就撲倒在蘇清婉身上。
蘇清婉渾身一僵,伸手掐住他的喉嚨。
「你找死。」
趙麟抓住她的手腕,一向黑白分明的眼眸布滿紅血絲。
「婉婉,我很久沒睡了,讓我睡一會兒,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綁起來。」
趙麟掰開她的手,躺在她身旁,拉過被子,閉眼就睡了。
蘇清婉全身僵硬,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去。
奈何自己身上有傷,人還在別人屋檐下,只能忍。
可是忍太難了,心上加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如果真的有上帝,就讓這個惡魔去死吧。
立馬從他眼前消失。
蘇清婉聽著他拉長的呼吸,慢慢轉過頭,看見他優雅的脖子近在咫尺。
夜尋說的,如果攻擊對地方,可以一招致命的。
沒有武器,牙齒也是最好的攻擊武器。
現在,她只需撲上去,咬斷他的喉嚨,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