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我媽上車了。
我爸讓我心裡有點準備？
我準備個啥子？
我左思右想，感覺這事兒雖然跟我有關係，但是關係不大啊！
我又沒讓我爸動手，我跟二踢腳之間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不管的嘛！
所以到時候如果我媽對我發飆，我就都推我爸頭上。
什麼屎盆子都往他頭上扣。
反正不能讓我媽打我。
我媽輕易不打人，真要是動手，能錘死我。
我又溜達了十分鐘，便聽到對講機里傳來周胖子的聲音：「何東，何東。」
「我在。」我對著對講機說道。
「你來一趟副總經理辦公室。」周胖子說道。
「好的！」我立刻去了五樓，來到副總經理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進！」周胖子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我推門進去，立刻便看到兩個穿著警服的人坐在裡面。
這個辦公室是周胖子和夏副總兩個人的辦公室。
而此時，周胖子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看到我，他立刻站起身來，對兩個警查說道：「人我叫來了，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接著，周胖子扭頭對我說道：「你好好配合！」
說完，他便出去了。
我注意到兩個警查當中，其中一個是夏冰，另外一個中年警查好像是之前被她稱作師父的人。
「坐吧。」中年警查對我說道。
來到他們對面坐下。
夏冰在盯著我看，我也去瞅夏冰。
我倆大眼瞪小眼看了五秒鐘，中年警查奇怪地扭頭看了夏冰一眼。
他覺得這個徒弟今天很反常。
在中年警查訝異的眼神之下，等夏冰收回目光，我也便收了回去，對中年警查道：「請問有什麼要問的麼？」
「有！」中年警查點點頭，然後便翻開本子看了一眼，對我說道：「老吳是你的搭檔，對吧？」
「對！」我點點頭，說道：「老吳跟我是一組，我們負責巡場。」
「張天一跟你有過衝突。」中年警查問道。
「他跟我不算衝突，只是我入職的時候，他覺得我不配當保安，所以就試了我一下，我們之間的較量很文明。」我說道。
「小程死前這幾天，你頻繁去機房。」中年警查盯著我，問道。
我突然覺得，中年警查地眼中分明閃過一抹銳利。
在這一瞬間我明白，他之前問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第三問。
他似乎是想從這第三問，打開突破口。
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準備，但是我覺得，如果在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上撒謊，就比較容易露出破綻。
所以我決定先老實回答。
於是我說道：「對，我這幾天經常去小程那裡，因為我想找到一些老吳被殺的線索，我認為老吳是被殺的，而不是自殺。他沒有任何理由自殺。」
「那麼，你找到了麼？」中年警查地目光更加銳利了。
他盯著我，就像是一隻鷹在尋覓獵物。
「我沒找到。」我搖搖頭，說道。
「如果你沒找到什麼線索，為什麼監控全壞了？」中年警查盯著我，說道：「小伙子，你想好了再說！」
中年警查地嗓音突然變得沉厚起來，這種從閒聊突然轉變成質問的語氣，讓我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看著中年警查，心裡不斷告訴自己要鎮定！
任何情緒上的波動，都會被對方抓到破綻。
而且我明白，我必須演得像真的一樣。
所以，我皺眉說道：「我說警查叔叔，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我是配合調查，我是犯罪嫌疑人嗎你這麼質問我？」
我裝作十分急躁的樣子，讓中年警查皺眉盯著我看了三秒鐘。
然後他便說道：「我可以把你列為犯罪嫌疑人，如果這是你希望的！」
「好啊，那就請你把我列為犯罪嫌疑人，但是在此之前，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不伺候了！」說完我便要站起身來走人。
場面一時之間似乎陷入了僵局。
夏冰反而要幫忙打圓場了。
她急忙對中年警查說道：「師父！」
中年警查跟她對上了眼神，也明白她的意思，口氣便緩和了一些，說道：「小伙子，你坐下，我還是有事沒問完呢，如果你覺得我說話太沖了，那也是因為我著急破案嘛！上面對這兩起案子非常重視，我們破了案，對你們公司，對你個人也有好處嘛，不然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人被推下去。」
「何東，麻煩你坐下，我們還沒有問完。」夏冰語聲溫和地對我說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只好又坐了回去。
我感覺就算我出去了，還是得被周胖子叫回來。
畢竟這個公司，還有人能管我。
「我真沒找到什麼線索，至於你們說監控被毀了，那我也很遺憾，本來我想著有空的話，再調調監控的。」我說道。
「我們調查了所有能接觸到監控設備的人，都沒有什麼發現，但是，我們在機房聞到了一種味道。」中年警查說道。
「味道？」我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之前也在機房聞到過一種味道，那種味道，不是小程身上的，是一種男人專用的香水味。
而這種香水味，當時我就感覺自己聞到過，卻忘了在誰身上聞到了。
那之後，我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現在聽中年警查一提起，我立刻就想起來了。
那香水味，是張天一身上的！
張天一長得帥，每天上班，都把襯衫穿得板板正正的。
我去應聘的那天，就從張天一身上聞到過那種香水味。
只是，我對香水沒什麼興趣，也從來都不會特別去記誰用的什麼香水，以至於我縱然在機房聞到了張天一身上的香水味，卻也錯過了這個線索！
如今，這個中年刑警，竟然發現了這件事！
不愧是專業的！
我心裡不禁對他們有些佩服！
如果從這香水味作為突破口，便有可能查明，張天一跟小程之間的某種關聯。
從而推測出更多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