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來這一次宴會,我都沒想過這個省城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
一個蓋在江心島上的莊園,沒有公共運輸,只有私人遊艇才能來到的江心島。
真能想像在這裡蓋房子,需要什麼樣的成本,別的不說,每天光是買菜,就得開船出去採購,這花銷是哪怕一般的富人都無法承受的。
夜晚的江面,風很大,頗有點寒冷。
也幸好這壽宴是在晚上舉行的,蟾姐沒有附身,我不至於穿著女裝出席這種場合,要不然那真是光屁股拉磨,轉圈丟人了。
在通往江心島的遊艇之上,小胖也是十分感慨:「哥,不是說這史家在玄門當中也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族嗎?怎麼有資格在這裡蓋一個莊園的?」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這時候老任卻說話了:「說起來玄門的人要有真本事的話,賺錢真的不難,也就是咱們五仙廟,瞧不起錢,要不然咱們別說弄一個島上莊園,就算是買下半個太陽島蓋房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琢磨了一下,卻覺得老任的邏輯有毛病:「那也不對啊,胡家,常家,還有第一出馬家族的莊家,他們肯定賺了很多的錢啊,為什麼他們沒有這樣的排場呢?」
「方少,玄門中人真到了一定的層次了,追求的肯定就不是錢了。人都是賤皮子,誰也不會拿自己唾手可得的東西當成寶貝,而且那些大家族,賺得多,但是要養活的人也多啊,不像這史家,賺錢多,分錢的人少,自然就顯得有錢了。
再加上他們應該無法涉及到東北玄門的核心圈子,只好用最普通的方式來彰顯自己的實力了。」
正這麼說著,突然就聽到了同乘一條遊艇的其他人發出的陣陣嘲笑之聲。
我們循聲望去,便看他們正瞧向我們。這是幾個穿著打扮十分時尚的年輕男女,光是看他們的手錶,就知道他們的身家不菲,要不然誰出門脖子上戴嬰兒手臂那麼粗的金鍊子啊?
尤其那手腕上的大金表,錶盤子跟小向日葵花盤那麼大,這是明擺著把有錢兩字刻在額頭上了。
我要有這錢,戴什麼金鍊子,大金表啊,這老沉的,不得引起頸椎病鞘腱炎啥的啊?
換幾件法器帶在身上,又能調節身體又能消災擋煞,不香嗎?
見我們看他們,他們那邊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對著我們比劃了一個中指:「鄉巴佬,啥也沒見過也配叫什麼少,也敢來參加這次江天盛宴。你們有錢參加拍賣會嗎?」
啥江天盛宴?拍賣會?
我有點懵,心想不會我們走錯地方了吧,怎麼我們請帖上只說了參加史家家主百歲壽宴,可沒有說別的啊。
這麼想著我又看了看那幾個年輕人。
他們身上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肯定不是頂仙出馬的,也不是玄門中人。
所以他們真的應該是來參加什麼江天盛宴的。
但是他們為什麼跟我們同船呢。
我給小胖使了一個眼色,小胖嘿嘿笑道:「幾位少爺器宇軒昂,一看就是人中龍鳳,自然不肯跟我們同船而渡,不過老話說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在一條船上也是有緣,倒不如交個朋友呀……」
一說交個朋友,那年輕人身邊一個長相漂亮的高個美女就露出鄙夷的神色:「你們什麼檔次,也想跟我們羅少交朋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貨色。我們羅少可是省城四大公子之一,豈是你們這種人可以高攀的?」
「省城四大公子嗎?失敬失敬。可是我沒聽說過省城有什麼羅姓富豪啊。」
「你們幾個土包子窮山炮,見過什麼有錢人,我們羅少可是封家牧場的少東家,知道省城最近火出圈的王將麵館吧,那就是我們羅少的產業。」那個高個美女替這個羅少吹噓道。
要說別的什麼省城富豪,我們還真未必認識,但是你要說到封家牧場,那你們可真是有點班門弄斧了。
小胖故作不解,皺著眉問道:「可是封家牧場的東家應該姓封啊,為什麼會有一個姓羅的少東家呢?」
這話一問出來,那高個女的竟然一時語塞。
這會兒那個羅少呵呵冷笑:「說出來你也不懂,誰說封家牧場的少東家只有一個的,明明有兩個,一個姓封,一個姓羅。」
他這麼一說,我倒有點恍惚,還真是,如果把羅小礫也算上的話,的確這封家牧場的少東家也有姓羅的。
「所以請問羅少尊姓大名啊?」
「本少叫羅小礫,怎麼的,你有什麼問題?」
「我沒問題了。」小胖攤了攤手,「你果然是我們高攀不起的存在。」
小胖也不想揭穿這個假冒的羅小礫,揭穿他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而那些願意相信他是封家牧場少東家而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我們又何必戳破她們的美夢呢。
不過我們打算放過這個西貝貨,可是這個傢伙卻不打算放過我們,他一指江面,對著我說道:「你們得罪了本少,覺得輕輕一句道歉就可以揭過去嗎?現在本少命令你們,挨個跳到江里去,否則的話……」
他的話都沒說完,整個身體突然漂浮了起來,然後在眾女的尖叫聲中,撲通一聲跌入江中。
剛一落水,這假羅少就直接浮了起來,金鍊子和大金表這會兒不但沒有帶著他下沉,反倒成了救生圈一般的存在。
見到這一幕,那幾個女伴也是反應過來了,敢情這大金鍊子大金表,全都是塑料的,自己掏錢又獻身的,還因為羅少說沒有碎錢,掏錢幫著買了去江天盛宴的門票,看來這所有的錢都打了水漂了。
她們望著江里掙扎呼救的羅少,狠狠地啐了唾沫,然後轉頭怒視著小胖。
她們無法怪罪那個騙子,倒是遷怒於我們了:「都怪你,那個騙子騙財騙色的,你們早就知道了吧,為什麼不早點揭穿,我們的損失找誰來賠?」
「就是,那騙子身上還有我們不少錢呢,現在他在江里肯定不會還錢了,你們必須要負責,要不然你們別想下這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