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王朝

  「入陽門者,陰性也。」

  費舍爾咀嚼了一下菲舍爾讀出的話語,隨後抬頭看向了上方在他眼中依舊是「好勝門」的兩行文字以及這宛如鏡面一樣的門扉,

  「也就是說,有沒有可能這裡其實對應著兩扇門扉,我的這裡是陽門,你的那邊是陰門,我們必須要轉換之後才能打開門扉?」

  菲舍爾沉默了片刻,隨後走到了那門扉的面前,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門扉,結果卻依舊如同落入水面那樣,完全觸碰不到門扉的實體。

  她連忙搖了搖頭,說道,

  「不行,我還是打不開這邊的門。」

  旁邊的書公主沉吟片刻,說道,

  「有沒有可能需要你過去陰門,然後菲舍爾在這邊的陽門,然後你們同時打開就能成功?」

  埃姆哈特連忙飛到了費舍爾的肩膀上,對著他小聲說道,

  「你確定要過去嗎?萬一這是好勝門的陰謀,我們永遠被關在門裡面了該怎麼辦?」

  「呵呵,何其膽小的宵小,菲舍爾雖然平日裡不動腦子但好歹勇氣可嘉能為了拜蒙直接過來,難道你的費舍爾連這點勇氣和信任都沒有嗎?」

  書公主冷笑一聲,站在菲舍爾身上與埃姆哈特站的截然相反的肩膀上,如此對著他嘲諷道。

  費舍爾摸了摸肩膀上還想再說一些什麼的埃姆哈特,隨後轉頭看向那門扉,說道,

  「我們過去。」

  「費舍爾」

  「就算不過去我們也被卡在了這裡,我還要去取基座,不能耽擱時間。」

  「好吧,我聽你的。」

  費舍爾點了點頭,隨後輕輕將手伸入了那門扉之中,在身後一切與自己都截然相反的兩位的注視下一點點沉入好勝門中的另外一個世界之中。

  進入的過程緩慢,直到好幾秒之後他才堪堪進入了另外一處尚未被破壞的、和先前他所站的位置一模一樣的洞穴之中。

  「?的怪怪感覺怎麼這裡」

  埃姆哈特有些難受地嘀咕了一聲,但費舍爾卻皺起了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

  而埃姆哈特的表情更是驚訝,他連忙說道,

  「?嗎到感覺沒都什麼你」

  「你先別說話了,這裡的確有一點不太對勁。」

  費舍爾眯起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起了身邊這極其怪異的氣息,良久良久之後,他呢喃道,

  「這是混亂。」

  是的,在這裡,他再次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濃郁的混亂氣息,但與他先前見到過的所有混亂的感覺都不一樣。

  這是一種擁有他從未見過的性質的混亂力量,而且極其濃郁。

  「!了了不受我,啊門開推能不能看看去快你」

  埃姆哈特難受得喘不上氣,就連說出的話語也好像是從外界收入自己的嗓子和肚子裡那樣痛苦,但費舍爾卻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對勁,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但他還是皺起了眉頭連忙看向了門扉,卻見門扉那邊重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像是要將他和先前的世界所隔絕那樣。

  菲舍爾和書公主的身影在逐漸結霜的門扉上愈發模糊,宛如水中的倒影那樣搖曳起來,像是某種無聲的嘲笑,也像是某種不明覺厲的指引。

  他上當了?

  自己被好勝門給耍了,被它玩弄了?

  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的書封憋的越來越紅,也逐漸閃爍起了危險的金光,顯然,這裡的環境比他想像的還要讓人煎熬。

  他的內心也不知不覺地焦急了起來,一種燥熱和急切在瞬間迸發開來,難以抑制地將他內心中的冷靜一點點驅散。

  他連忙來到了門前,伸手摁住了門扉,這回沒有再宛如陷入水面那樣沉入其中了,但門扉卻依舊紋絲不動,宛如這個世界上最堅硬的牆壁,等待著真神那樣的強敵來挑戰。

  「了行不要我,爾舍費」

  「」

  費舍爾沒有安撫肩膀上越來越虛弱,連站也站不住的埃姆哈特,他只是伸手將之摟在了懷中,隨後猛地一下抬頭看向了門扉上那原本應該寫著「好勝門」的兩行文字。

  果不其然,如菲舍爾先前所看見的那樣,上面的文字也再次發生了變化。

  這次,上面寫的兩行字是,

  「第五海」

  「陰陽海」

  海?

  又是海?

  費舍爾的腦海里突然迸出了疑惑,可是緊接著,那詭異的第二行文字卻突然在他的腦海之中迸發了靈感。

  或許,他並沒有上當,他的方向是對的,只是好勝門讓自己誤以為上當了。

  還記得進入門扉的訣竅是「戰勝無可戰勝者」。

  但在門扉的內側,或者說這什麼奇怪的陰陽海之中,一切都是顛倒的,所以,其實真正的訣竅並不是「戰勝無可戰勝者」,而是「戰勝者可無戰勝」!

  當這個念頭出現的一瞬,他的表情忽而變得有些抽象。

  隨後,他試探性地將埃姆哈特抱在了懷中,再次伸出手放在了門上,但這次,他並沒有再推門,而是拉門。

  門扉依舊萬分沉重,讓他懷疑自己是在拉一座山嶽而非一扇門扉。

  「咔咔咔」

  可就在他懷疑人生的時候,眼前的門扉卻奇蹟般地產生了難以遏制的顫動,一點點地被費舍爾拉出了摩擦地面而產生的痕跡。

  門扉徐徐展開,便在費舍爾面前露出其中萬分幽邃的,好像通向另外一個灼熱世界的空間。

  濃郁的死亡權柄的氣息費舍爾再熟悉不過,好像形成了一道看不見摸不著卻攜帶著高溫的黑紗朝著他撲面而來,將他籠罩在其中。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著門扉之內倒退而去,很快就被那其中的黑暗所淹沒,消失在了原地。

  身後的門扉轟隆作響,徑直關閉,徒留從門縫逸散而出的熱氣縈繞在山洞之中難以離去。

  「嗡嗡嗡!」

  「嘰里呱啦!」

  「批批蓬」

  「哈魯魯」

  「費舍爾!!啊啊啊啊!」

  進入門扉的幽暗之後,其中的幽邃空間便完全垂直不再能提供人行走,費舍爾與埃姆哈特便一直向下墜落。

  下方不斷傳來濃郁的硝石氣息與無形的熱浪,伴隨著某種像是小動物一樣的嘶吼聲傳入費舍爾的耳中。

  旁邊埃姆哈特的話語終於從倒轉變回了正常,但先前的難受感覺卻讓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便在半空中宛如陀螺那樣不斷旋轉,尖叫著朝著下方墜落。

  在費舍爾的餘光之中,那不斷加速的墜落之中,眼前的黑暗與幽深一點點被光亮所突破,從黑暗的中心處蔓延開來,逐漸展露出了下方無比寬廣的、被沸騰的岩漿與一隻只搖曳著長長尾巴如猴子一樣向上張望的小小生物所占滿的空間。

  「嘰嘰!」

  那群如侏儒矮小又如猴子一樣纖細的怪異生物就那樣站在岩漿海洋其中的黑色礁石上,眼睜睜地看著上方滑落而下的一人一書,他們原本十分好奇,但在感受到費舍爾的神話階位的恐怖氣息之後便紛紛嚇得四散逃開,在岩漿之中掙扎著游著泳離開費舍爾可能要降落的地方。

  「轟隆!」

  隨著一聲巨大的聲響,這千百年來一直都只有小惡魔的嘰喳聲與岩漿的沸騰聲的惡魔王朝終於迎來了一位素未謀面的客人。

  黑色的、滿含硝石氣味的煙塵之中,費舍爾單手拽著旁邊暈乎乎的埃姆哈特,一邊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這裡就是惡魔王朝?」

  卻見極度寬闊,好像是天與地之間距離的龐大洞穴之中到處從地面倒映著岩漿涌動的光輝,在黑色的石壁上倒映出一點點波光粼粼的痕跡。但仔細看去,那並非是如水一樣的生成原理,而是因為在那岩漿之上,密密麻麻地漂浮著氣息可怖的∞符號,宛如一道無形的牢籠將岩漿束縛在原地。

  而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岩漿之海上,一座座面積寬闊,或分散或彼此相連的黑色礁石便成為了一座座孤島與群島,在灼熱的幽暗環境下,費舍爾還看見了許許多多依稀不明的龐大建築與文明的痕跡。

  那建築許多要麼依山而建,要麼就倒懸在石壁上,要麼就孤獨地矗立在孤島礁石之上,似乎是某些強大存在居住的地方。

  而在建築之間還有許許多多小巧的建築,從中有著許多被鏈條束縛著小心翼翼躲藏起來看著費舍爾的紅色藍色黑色肌膚各異的小惡魔。

  「費舍爾嘔我真的好想吐」

  就在費舍爾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時,他手上的埃姆哈特再也忍受不住地無力地翻滾下來,掉落在了旁邊的礁石上,從口中開始吐出一個個金色的字符。

  「剛剛我們進入了門中,那是混亂力量形成的相反的空間,所以形成你的規則開始破潰,所以會很難受,現在應該好一些了,我們已經到了惡魔王朝了。」

  「不是這個原因我先前來過這個地方我就是在這裡見到的拜蒙雖然我已經記不起來當時發生過什麼了但我還是會很難受」

  「赫萊爾」

  是啊,身為魔神中的一員,赫萊爾在這裡應該也有居住的宮殿,只不過這裡是好勝門後的區域,她在求知門的後面,就是不知道離這裡到底有多遠。

  那有沒有可能,她存放用來影響母神封印的基座就在她居住的宮殿之中呢?

  費舍爾扭頭再次打量了一眼四周,卻見那些黑色礁石的後方依稀躲著許許多多沒顯露出身形的小惡魔們,在他目光的掃視之下,那些沒有清晰神智的小惡魔們便紛紛本能地躲開了他的注視,如鴕鳥那樣縮了縮頭。

  他沒有理會那些如普通人類差不多階位的小惡魔,只是此刻從內心中產生了一點疑惑。

  既然自己都已經進來了,那茉莉和霍蘭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他們有進來嗎?

  「嘰嘰」

  也就是在費舍爾打量著周圍找尋著自己同伴的身影時,從前方突然不情不願地匍匐著跑來了一位紅色肌膚、長著兩隻小犄角的小惡魔。

  那小惡魔的身形如猴子那樣嬌小,身上沒有任何性徵,似乎不具備任何繁殖和排泄的功能,光溜溜的,看起來極其古怪,只有那長滿了尖牙的嘴中不斷傳來模糊不清的話語。

  他極其害怕,連看也不敢看費舍爾一眼,一直在四周打轉,猶豫了好久之後才最終跑向費舍爾,抬起手來對準了他。

  費舍爾皺起了眉頭,卻看見了他那只有三根手指的手指微微張開,露出了上方一張髒兮兮的布條。

  「給我的?」

  「嘰嘰」

  「」

  費舍爾伸手接過那布條,在他拿起那布條的瞬間,眼前的小惡魔便像是完成了任務那樣,急急忙忙地朝著旁邊跳走,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躲起來了。

  費舍爾瞥了那小惡魔逃走的方向,猶豫片刻後還是將那布條展開,顯露出其中歪歪扭扭的一行字跡,是用古人類文書寫出來的,和卡度如今的文字很相像,

  「尊敬而強大的客人,我感知到了您的降臨,無論您是什麼身份,為了什麼目的而來到王朝,我都懇請您前來前面的黑色小屋一敘,興許我們都能幫上對方。」

  「來自一位被縛囚徒的邀請,望請您不要拒絕。」

  費舍爾將那泛黃的、不知道已經存放了多久以及從哪裡撕來的布條給揉皺,隨後丟向了旁邊的岩漿之中,任由高溫將之轉瞬間吞噬殆盡。

  他抬頭看向了上方,卻詭異地發現上方的岩壁十分完整,根本沒有任何通道也沒有任何空洞,他先前就像是憑空從某個地方滑出來的那樣。

  所以,他大概也不能確定茉莉他們有沒有穿過好勝門,也不知道他們會從哪裡進入惡魔王朝

  而那個屋子

  費舍爾向前看去,很快就在他所站立的這塊黑色礁石的盡頭處看到了一輪巨大的陰影,似乎是某座藏在岩石遮蓋之中的建築的輪廓,而布條上所說的黑色屋子就在那巨大建築之前的不遠處。

  比起屋子,那地方更像是一處用亂石搭建的小棚子。

  「」

  猶豫了片刻,費舍爾還是帶著埃姆哈特輕點了一下地面,轉瞬間就躍向了那座黑色的小屋子。

  「客人客人我在這裡」

  離得遠遠的,費舍爾便聽見了一聲蒼老乾癟的呼喊,他抬眸看去,便看見了一位渾身被黃色油污所污染的白色布條包裹著的乾瘦人影正拄著一根石頭拐杖對著費舍爾揮手。

  等到費舍爾停下時,他立刻激動卻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眼費舍爾,從布條包裹之中顯露出的一隻眼睛便充滿了震驚,遲疑了片刻,他還是用古人類的語言問道,

  「您是人類還是什麼」

  「我是人類。」

  「啊呀,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人類怎麼會啊,除非你借用了那種力量。」

  他有些手足無措地撐了撐自己的拐杖,如此喃喃自語道。

  而費舍爾將埃姆哈特重新放回自己的肩膀上,同樣打量了一眼眼前這乾枯得如骨架一樣的人,

  「那種力量,」

  「您應該知道的,就是」

  那人影小心翼翼、畏頭畏尾地看了一眼周圍的岩漿,像是生怕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給聽到接下來他要說的話那樣,

  「就是混亂。」

  「」

  費舍爾不置可否,沒有再接續這個話題,反倒是看了一眼他身後那十分簡陋的黑色小屋子,裡面堆放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成的工具,費舍爾還隱隱約約看見了某些節肢類生物帶著綠色濃漿的殘骸,那東西正放在他的餐桌上,作為食物的一種。

  整個小小的屋子內都透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臭味,和這個人影身上的味道差不太多,都那樣腐朽,宛如茅廁內的石頭那樣。

  「你是什麼人,叫我過來做什麼?」

  「哦我」

  他被白布包裹的修長手指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似乎正在進行著名為「思考」的艱難進程,

  「抱歉,我在這裡實在是待得太久太久了,有一些東西我叫所羅門,對的如果我沒感覺錯,你的懷裡就有我寫下的『王朝捲軸』。」

  費舍爾微微一愣,隨後將從亞人娘補完手冊那裡得來的嚮導捲軸給取了出來,而眼前的所羅門在看見這捲軸的時候,眼神里透露出了滿滿的不可置信,

  「是的是的,就是它,但這怎麼可能?我的兒子應該把它給燒了才對的,就在我面前,連一點灰都沒留下。」

  所羅門,這個名字費舍爾有點熟悉,旁邊的埃姆哈特眼睛也瞪大了一些,看著眼前乾瘦的老人同樣充滿了震驚,

  「等等,你說什麼?你是所羅門?那個中央帝國時期好幾千年前的國王?」

  費舍爾也突然想起來了,這個國王在歷史上以對惡魔的崇拜而聞名,他在位期間為惡魔修築了不少有利於他們活動的東西,比如妓院和酒池。

  哦,那個被魔神西迪蠱惑的祖孫三人中的孫子就是眼前的所羅門王,這個故事的結局以「爺爺病死,爸爸戰死,孫子繼位」為結尾,只可惜那時的魔神西迪已經不再露面了。

  但也許正是那位將他魅惑的西迪魔神給這位人類中央帝國的國王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才導致他對惡魔的學問如此痴迷。

  傳說,他依靠著惡魔的力量將中央帝國打造成為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國度,在對外戰爭之中從未輸過,卻在他晚年的時候消亡於內亂。

  所羅門的兒子背叛了他,將他活活關在王宮之中燒死從而奪取了王位。

  這又是一個「父慈子孝」的歷史故事,但這些費舍爾都並不關心,他更關心為什麼這位本應被燒死的國王會出現在惡魔王朝里,又為什麼會叫自己過來。

  「啊,是的,是我」

  他有些羞恥地低了低頭,同時難以察覺地用那根他扶著的拐杖擋在了他原本就被布條包裹的臉上,卻依舊擋不住埃姆哈特的追問,

  「你怎麼會在這裡?所有的書籍上都記載著你被你的兒子活活燒死了。」

  「啊,是的,但我生前與巴爾簽訂過契約,我承諾過,以我死後日日夜夜為奴僕的供奉來換取我生前帝國的強大。在我被燒死之前,巴爾就將我的死亡給奪走了,順帶把我送到了這裡,惡魔王朝呵呵,要知道,這個名字還是我在位的時候給這個鬼地方取的名字。對了,客人,您怎麼會有我那被毀掉的捲軸,而且還看起來這麼新,像是沒有被損壞過那樣。」

  他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向了費舍爾手中的捲軸,但費舍爾可沒辦法回答他。

  費舍爾是從亞人娘補完手冊那裡得來的東西,甚至都不知道這東西屬於所羅門王,更別提它是怎麼被儲存下來的。

  費舍爾沒有回答他的這個疑問,只是接著進入正題,

  「你叫我過來幹什麼?」

  「哦,哦,是這樣的雖然巴爾與我簽訂了契約讓我為奴為仆,但實際上,他們只是想要通過我,帝國以往的國王來詛咒我的血脈。這樣,我那不信奉惡魔的兒子,他的子子輩輩都會成為惡魔們食糧的提供者,乃至於蔓延到整個帝國,直到它在某一天滅亡」

  埃姆哈特張大了嘴巴,不由得喃喃道,

  「哈,怪不得你的後代要麼是殘廢要麼就是神經病,原來是因為惡魔們啊。」

  所羅門王篡位的兒子英年早逝,隨後,他兒子的後代便全部變成了各式各樣的妖魔鬼怪,他的孫子愛上了他的生母與親妹妹,他的曾孫子是個喜歡生啖人肉喜愛虐殺的變態,他的曾曾孫子又是一個龍陽之好,還喜歡當眾裸衣跳舞

  歷史學家管這段時間為「急轉直下」,是如日中天的中央帝國最後走向衰退的起點。

  當然,傳說正是因為所羅門王藉助了惡魔們的力量,所以才要他的後代來償還代價,而事實看來也的確如此。

  所羅門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我也沒料到會是這樣,魔神巴爾在契約上欺騙了我,或者說,這本就是為奴為仆的一部分。而在我的中央帝國滅亡之後,我便徹底失去了作用,和小惡魔們一樣淪為了牲畜,再到他們集體被偉大的母神給封印,徹底讓惡魔王朝安靜下來」

  費舍爾打斷了所羅門的話語,說道,

  「直入正題吧,你叫我過來是為了什麼?」

  「哦哦,是這樣的。原先我因為失去了用處便淪為了牲畜,可我又被剝奪了死亡無法死去,便只能在王朝內到處漂泊。大多數魔神都不歡迎我這位沒了尊嚴的牲畜,便將我趕來趕去,只有這位居住在此處的魔神大人不介意我在此暫時安家。我很感激她,在她被母神封印的這段日子裡我都一直在為她看家護院,即使是作為一條看門狗也好,但即使是這樣,我仍然覺得不足夠」

  他說著說著,滿是感激地看了一眼就在這黑色屋子旁邊的宏偉建築,隨後,他用拐杖指著那建築說道,

  「就在不久之前我說的不久也不知道是多久,我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了,但應該時間不會太久。我聽到了裡面有一點動靜,像是那位魔神大人有了意識活過來了我想要請您進去確認一下她是否從封印之中掙脫出來有了意識,代我把這封感謝信以及我最後的寶物帶給她作為謝禮就好」

  所羅門猶豫了片刻,隨後轉身回到了那破破爛爛的黑色屋子之中,小心翼翼地將一塊閃耀的、宛如星星一樣的粉色寶石給拿了出來,連帶著還有那寶石之下的一份包得好好的、十分乾淨的信封。

  緊接著,所羅門對費舍爾接著說道,

  「如果她沒有醒來也沒關係,只將這兩樣物品放在裡面就好我被契約所束縛,無法靠近身為主人的魔神們的居所,只能拜託您這件事了。作為回報,我願意將我知道的、關於惡魔王朝的一切都告訴您,像您這樣的客人一定會感興趣的。」

  費舍爾猶豫了片刻,沒有立刻接過他遞過來的兩件物品,反而是轉過頭看向了剛剛他所說的那幢建築。

  卻見那建築不算太雄偉,雖然也能稱為是傳統意義上的「宮殿」,但對比這裡剛才費舍爾看到的其他建築,這幢宮殿便顯得十分樸實了。

  而且費舍爾還注意到了,這是這裡唯一一幢他看到的裝有圍欄的宮殿。

  「你說的魔神先前就是住在這裡的?」

  「啊,沒錯。」

  「但你明明是在他們被封印之前就來到了惡魔王朝的,難道說你從未見過這位魔神?」

  「坦白的說沒有,其中大多數強大的魔神我都見過,可唯獨這位魔神」

  所羅門也望向這幢樸素的宮殿,有些遺憾地說道,

  「傳說這位魔神是司掌戰爭的魔神,可能是因為我並不精於此道,所以從未獲得過她的回應呵呵,但在我的印象中,也從未有過任何人召喚出來過她艾利歐格魔神,我也很希望能瞻仰她的偉岸,只可惜」

  「」

  費舍爾和埃姆哈特同時微微一愣,又同時轉過頭來,看向了旁邊這位乾瘦如骷髏的蒼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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