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五十六章 望伊人亡

  不過,這不代表,他們會就此原諒血煞。荀凡的悲慘童年,只能說是造就了他的性格,加上意外所得的暗煞帝傳承,這才造就了血煞。

  白封只是他的實現抱負的一個犧牲品,除了這幾場大戰以外,定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因為他的這個壯志而死。

  上古大戰,本就是一場警惕世人的大戰,血煞沒有將此當做警示,而是妄想比暗煞帝做的更好,進而統治天下,不惜生靈塗炭。

  人之初,性本善。環境造人,但人能夠選擇保有良知還是泯滅良知。白竹歡和荀凡,就是最好的例子。

  同樣是不受父親待見,雖生活的環境有所不同,但由於血煞的心狠,白竹歡的童年,不可謂承受的不多。

  小小的年紀,就被逼殺了那麼多的人,卻在生命終結的最後一刻,都保有善念和愛,這跟血煞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荀凡的童年,不可否認的慘,他報復荀家,也無可厚非,但他妄圖報復整個世界的人,這就很是不對了。

  暗煞帝的傳承,他意外所得,就算有了上古大戰的警醒,都沒能壓抑住心中,生出的邪念,以致於造就了這幾場生靈塗炭的大戰。

  白竹歡或許也殺了不少的人,但他始終保有良知這一點,血煞就無法與之相比,另外他還無妄的殺人,只為達成他一統天下的目的。

  在這異世里,強者為尊,弱肉強食,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沾染上不少的鮮血,但他們大多是為了生存,殺的人大多都是該殺之人。

  因而,他們也都一樣保有良知的殺人,不會跟四大凶獸和血煞一樣,只為殺人而殺人。

  說真的,白竹歡在暗黑神殿裡,應該是一股清流,他們無法想像,他是如何在這染缸之中,沒沾上殺伐之氣,以及被他們同化。

  寒嵐煙卻是十分的清楚,白竹歡一直都懷著一顆與暗黑神殿裡,所有的人不同的仁慈之心,因此他在這,也就顯得格格不入。

  曾經她問過少主,為何要接受少壇主的職位,他若不喜歡,完全可以不要接受。那時,他看了眼詹夫人的院落,以及暗黑神殿,沒有回應她。

  現在她終於明白,少壇主不是他想推掉就能推掉的職位,他就是血煞的親生骨肉,為了詹巧月,他都要接受這個他不願接受的職責。

  血煞見眾人沒人同情他,他也沒有任何的不虞。相反,他對此很樂見其成。

  要是眾人和眾獸,因為他悲慘的童年,而憐憫他,他才要對他們發火,他不願被人輕看。

  說出來,只是他即將要消亡在世間,不想讓人對他一無所知,且會很快就記不得他差點將幾個大陸全部覆沒。

  他成為了一個曾經統治天下極短時間的梟雄,到死他不願人記不得他,也不曾記得他,差一點就讓他們永遠成為他的臣民。

  白竹歡和詹巧月的死,雖引發了他的一絲悔意,但這不代表他會後悔,他發動了大戰。

  他不後悔,他發動了這幾場大戰,也不後悔這上千年所做的一切準備,他只後悔沒早點殺了凌鳳羽。

  更加悔恨他當初,被鳳傲天騙了,使得他在他的體內,埋下了隱患,都不自知。

  另外,他還很遺憾的是,他一直都遷就於羽輕悠,從來沒有強迫過她,讓她真正的成為他的女人,而不僅限於一個稱號。

  為此,血煞將視線從白竹歡的上邊,轉移到了羽輕悠的臉上,祈求的講道。

  「輕悠,你可否到我跟前來,讓我再好好的看一看你?」

  凌鳳羽抓緊了羽輕悠的手,羽輕悠則有些神色複雜的看著血煞,他除了將自己囚禁在金屋外,的確最大程度的尊重她。

  想起來,血煞每次到金屋,她總是沒給過他好臉色看。當然,這不是說她,不該那麼做。

  縱然,聽了他訴說的悲慘童年,讓她對他生出了一絲的惻隱之心,但她還是分得清是非,血煞不能被原諒。

  不管他兒時,承受了怎樣悽慘的一切,這不能磨滅,他對她,鳳傲天,凌鳳羽和所有的人,所做的一切。

  看到羽輕悠,不肯上前,血煞嘴角揚起了抹淒涼的笑:「本神自問對你,除了關禁外,沒有任何的虧待。」

  羽輕悠聽到這,眸光閃了閃。凌鳳羽和魔翎,也自知血煞,這話說的沒錯。尤其是魔翎,他最能夠體會,血煞對羽輕悠的感情。

  羽輕悠在即將走火入魔時,用全力給他一擊,若不是他一直防範著所有的人,怕是他當場就死了。

  可是,血煞沒有怪罪羽輕悠,反而降責到丫鬟的頭上。對於羽輕悠來說,血煞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的給了她予取予求。

  鳳傲天自是不願羽輕悠往前,畢竟羽輕悠可是他的娘子,這些年血煞將他和羽輕悠分開,讓他們就算近在遲尺,都沒有看到彼此。

  因而,他握住了羽輕悠的另一隻手,以防她對成了白封的荀凡心軟。凌鳳羽看著荀凡用白封的臉,來懇求羽輕悠。

  「小羽,要是你能夠找到你娘親,還望能夠幫封叔跟她說一聲,感謝她當年的救助。

  另……另外,要是可以,下一世,能不能讓我最先遇上她,且換我得到她的青睞?」

  白封先前在凶獸的爪下為她而死的話,就仿若在耳邊,這讓凌鳳羽,眸光閃爍不定,白封到最後還是沒能對羽輕悠說這話,就被荀凡給吞噬了。

  凌鳳羽也感受到了羽輕悠的糾結,於是提議的道:「娘親,父親,我們就上前兩步,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血煞就看到他們三人往前走了兩步,這讓他一凝眸,也是抬了抬手,像是要隔空描繪著羽輕悠的容顏。

  緊接著,一絲黑紅色的光,射向了羽輕悠。這讓凌鳳羽和鳳傲天大驚,羽輕悠的瞳孔,倏地變得空洞。

  「荀凡……」血煞聽到這句叫喚,忍不住的笑了,鳳傲天卻是大驚失色的講道:「壞了,他讓悠兒忘掉我們所有的人,只記得他。」

  凌鳳羽斜睨了眼笑得燦爛的血煞,抬手按到羽輕悠的眉心,而後一個小型的陣法就籠罩了羽輕悠。

  羽輕悠轉而就看向緊盯著她的凌鳳羽和鳳傲天,迷惑的問道:「怎麼了,你倆為何這麼看著我?」

  「不,不可能……」血煞見羽輕悠恢復了記憶,氣急攻心的噴血。凌鳳羽,蒼曦和魔翎,卻是冷睨著他。

  「我早就在娘親的腦海里,埋下了復憶之陣。」「你……輕悠……」血煞大怒,但最終卻是望著羽輕悠,生機盡無,身死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