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檸定定地盯著車裡面的這張臉,這算是偶遇嗎?
她忙過去幾步,拉開了車門坐到裡面。
「你怎麼會在這?」
車子啟動後,窗外的燈光透過玻璃灑落在季岫白的半張側臉上,「路過。」
「路過?」
這讓許禾檸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智商,她特意選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了一個小時的地鐵來的,就這麼被他路過的時候,一眼就掃到了?
「你從公司過來的?」
季岫白看她真心發問,他臉別向了她,「在附近開會,剛才連淮說外面的人好像是你,我看了眼,你走路走得很快,還一步三回頭,我說這麼傻裡傻氣的人不可能是你。」
許禾檸透過季岫白的話,想像著自己在馬路上像個賊一樣。
她腦子裡在盤算著,萬一季岫白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她又該怎麼說?
可男人什麼都沒問,只說要帶她去吃點好的。
唐雙艷自從出院後,心裏面就憋著一口氣,怒火燒得她胸膛裡面仿若要炸開。
她再次堵到許禾檸面前時,許禾檸正跟同學吃好晚飯,瞧著她害怕恐懼的樣子,唐雙艷滿目興奮。
「你們先回去吧,我遇到個朋友,明天見。」許禾檸忙將同學先支走。
唐雙艷此時的注意力被許禾檸手裡的包給吸引了過去,這人假貨用上癮了?居然這麼高調地拎著香奈兒包?
這包她纏著金主好一段時間了,八萬三的價格,一直都沒能拿下來。
許禾檸做了個將包藏到身後的動作,唐雙艷眉眼一動,「你這包哪買的?」
「假……假的。」
但她顯然在緊張,唐雙艷快步上前,從她手裡搶過了包。
「不要,這個不能給你!」
包上還有個奢侈品牌子的掛飾,光這玩意就大幾千,唐雙艷看了眼真假,瞧這做工和料子,怎麼看怎麼都像是真的。
「許禾檸,你最好說實話,要不然有你好看!」
唐雙艷舉起手掌,也不管人來人往的,就想動手,許禾檸嚇得抬起手臂擋在面前,「我跟了個男人,是他送我的。」
「哈哈哈——」唐雙艷笑得前仰後合,那也就是說,包肯定是真的,她還間接推了許禾檸一把,這樣才對嘛,她就長了一張勾引人的臉,就該過這樣的生活。
「許禾檸你還不謝謝我,要不是我,你能這麼好過?」
唐雙艷摸著新包,愛不釋手,許禾檸冷冷盯著她貪婪的臉,沒有說話。
唐雙艷沒忘記馮婷婷的目的,她逼到許禾檸跟前,手指在她胸前指著,「過幾天我會幫你找個更好的男人,你等著,許禾檸,你的好日子要來嘍……」
她會精挑細選,給她挑幾個禿頭啤酒肚,最好還喜歡在床上動粗的那種,想想就興奮。
唐雙艷就這麼把許禾檸的包給搶走了,看著她走遠的背影,許禾檸嘴角卻輕揚起來。
那隻包,唐雙艷愛到不行,幾乎是到哪都拎著。
許禾檸在掛飾中放了個小東西,還是私家偵探替她準備的。
她沒事的時候就打開手機聽聽,兩天以後,總算聽到了有用的信息。
唐雙艷跟一個男人見了面,那人應該也是拿了她的錢替她辦事的。
「徐老闆的工地前段時間出了人命,澆灌水泥的時候一個工人不慎掉下去,救不出來,直接就做成了生樁。」
許禾檸即便沒有在現場聽著,都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唐雙艷語氣里,甚至還有些雀躍,「最後怎麼解決的?」
「只跟家屬說是出了意外,賠了一筆錢,但那人有個閨女,不想就這麼算了,一直在鬧,說什麼死要見屍的話。徐老闆花了不少錢把消息壓著。」
唐雙艷眼裡面只有自己的利益,她甚至高興得鼓著手掌,「太好了,你去想辦法聯繫到那家人,有了這個把柄在我手裡,我就不信老徐不肯離婚。」
男人嘴上答應著,但還是想勸唐雙艷一句。
「唐小姐,徐老闆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威脅他,您要不就這麼跟著他,他對您這麼好……」
唐雙艷滿滿的嫌棄都寫在臉上,「我要當不上徐太太,我跟著他幹什麼?圖他年紀大還是不洗澡啊?老娘我看到他那張臉就想吐!」
許禾檸把這些對話全部保留了下來,不知道那位徐老闆聽到這些話,會是什麼反應。
翌日。
晚上,許禾檸和季岫白在外面吃了晚飯,準備回去。
唐雙艷挽著徐老闆的手,他對她還是相當好的,有些能睜隻眼閉隻眼的場合上,他還會帶她出席。
兩人站在酒店的大廳內,徐老闆跟合作商握著手,唐雙艷百無聊賴地望向四周,陡然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是許禾檸!
她臉上的歡喜很快僵住,唐雙艷看到許禾檸被一個男人牽著手,對方氣質出眾,只是隔著遙遙人海望一眼,就能深刻得感受到這男人絕不是碌碌之輩。
大廳內的光傾瀉而下,季岫白側首跟許禾檸說著什麼。
他側顏弧度堪稱完美,找不到一丁點的瑕疵感,這樣的驚艷朝唐雙艷衝擊而來,她只覺呼吸驟然變得急促,整張臉通紅、發燙,像是突然得了病一樣。
她恨不得追上去,想當面問問許禾檸這人是誰。
嫉妒的火苗已經在唐雙艷的眼底燒開,旁邊的徐老闆正準備離開,卻見她還愣在原地。
「走啊。」
唐雙艷不捨得將目光收回來,「老公,你快看那人是誰,你認識嗎?」
說不定跟徐老闆還是一個圈子的,她還能拉著他過去打幾聲招呼。
徐老闆順了她的目光望去,那一對男女他都不認識。
季岫白的圈子,他就連一隻腳都踏不進去,更別說有幸見過了。「怎麼,你認識嗎?」
唐雙艷只能搖著頭,「我看那女的有點熟悉,長得好像我以前的同學。」
徐老闆不關心這些,正要帶她離開,卻看見了跟在季岫白身後的連淮。
他只覺得有些眼熟,細一想,在連淮出去辦事的時候,徐老闆也算遠遠地見過他一面,只不過他就連過去敬杯酒的資格都沒有。
「我可能知道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