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誰都別要。
顏露看眼標籤,眼裡的不舍的還是掩飾不住。
以前哥哥回家來要錢,要個一千她們拿不出來,她都有可能會挨他的耳光,這可是近五萬的錢。
蘇曉將另外半件砸她懷裡,「這麼喜歡別人用剩下的啊,送你。」
顏露沒拿,扔在了地上。
她眼神恨恨地掃了眼許禾檸,「季太太真大方,那把小九爺讓給我吧。」
她說完,滿臉的得意,「可能用不著你讓,他現在就是我的。」
顏露轉身離開,蘇曉可咽不下這口氣,她快步跟上前,用力推了她後背一把。
顏露腳蹬高跟鞋,身子沒站穩往前撲去,撞在了旁邊的櫃檯上。
她捂著額頭,雖然沒流血,但腫出饅頭大的包來。
顏露跪在地上,滿臉的痛苦,「你居然敢推我……」
她手摸進包裡面,很快就給季岫白打了電話。
蘇曉嚇壞了,沒想到這麼嚴重,許禾檸接過導購遞來的銀行卡,拽了下她的手臂。
「愣著幹什麼,快跑。」
「啊?」蘇曉有膽量,但是並不多,「把她丟在這嗎?」
許禾檸瞅她一眼,「不然呢?等著季岫白來抓現形嗎?一點小傷死不了,快走。」
今天出門真是晦氣,回到車上,蘇曉還在氣憤,「那件衣服就該讓她給錢。」
「不要糾結這個,不管刷哪張卡,都是季岫白的錢,無所謂。」
蘇曉聽聞,也是。
「現在想想你自己,你把人推傷了,萬一季岫白回來找你算帳呢?」
蘇曉握方向盤的手都在抖了,她在小淮園長大,也算一路見證過季岫白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她把他的三兒弄傷了,他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她。
「這樣曉曉,你現在就回小淮園。如果爺爺問起,你就說替季岫白拿點東西的,但是千萬別說他在外面的事,一個字都別透露。」
人回了小淮園,季岫白不可能過去抓吧。
再說在老爺子眼皮底下,他為了不讓顏露曝光,總要收斂點。
「等我通知再回來。」
「好。」
*
醫院。
護士給顏露處理傷口時,她眼淚水汪汪的,一直喊著頭痛得厲害。
護士瞅著不是多大的傷,但架不住人家會撒嬌的嘴。
「我……我真沒想到她會推我,我現在渾身都難受,摔了一跤腿痛,肚子也痛。」
季岫白在旁邊坐著,臉色冷冽,「先去做個全身檢查,看看還有哪裡傷了。」
顏露手撐在額頭處,自己傷成什麼樣,自己是最有數的。
但為了讓季岫白怒氣更深,她還是乖乖去做了。
檢查單拿回來的時候,顏露怎麼都沒想到,醫生居然說了句,「她懷孕了。」
她猛地一怔,「什麼?」
季岫白起身將報告單全部拿過去,顏露還處在震驚中,「我有孩子了?」
「對,你月經沒來,自己沒感覺嗎?」
她以為只是超出了那麼幾天,怎麼才一次就?
季岫白目光里含了抹深意,走出醫院的時候,顏露小步跟在他身邊,時不時拽下他的衣角。
「小九爺,現在怎麼辦?」
連季太太都沒懷上,她倒是先了一步。
她藏不住的歡欣雀躍,卻又擔心季岫白不會要。
男人上車時看她眼,「讓司機送你去酒店。」
「你不高興嗎?」顏露想著,他八成是不要的,有錢人怎麼玩都行,但就是不能搞出孩子來。
季岫白鳳目沉寂,整個人看上去沒有方才那麼冷。
「有了,就留下來吧。」
「真的?」顏露大喜過望,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季岫白摸到手上的婚戒,在修長的指端轉了圈,「不過孩子的事要保密,你不可以張揚出去,特別是我太太面前。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他生下來的,懂嗎?」
顏露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她就怕那把美工刀什麼時候劃到她肚子上。
「好,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她會安安穩穩,直到孩子的出生。
顏露上了另一輛車,司機專職送她回酒店。
季岫白坐到車裡,叮囑了前面的連淮一句,「給她吃的藥,不能停。」
「是。」連淮系好安全帶,望著前面那輛車,估計顏露這會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不過幾個月後,她的肚子大不起來怎麼辦?」
季岫白靠著車后座,神情慵懶,「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不必想得太複雜。」
他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了。
許禾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著腳步聲過來,她儘量裝得輕鬆自在,「回來了。」
季岫白環視一圈,「蘇曉呢?」
「回小淮園去了,拿點東西。」
許禾檸手裡捧著杯水,往嘴裡灌了兩口,她都做好戰鬥準備了。
男人闊步走過來,到了許禾檸的身邊後坐定,他沒主動問,她當然不會自投羅網。
顏露摔成那樣,按理說季岫白不會不聞不問。
但他半晌沒提起這事,修長的雙腿交疊,季岫白靠進柔軟的沙發座椅內。
再看許禾檸,她後背繃直,身後一點靠力都沒有。
他的視線落向前方,盯著許禾檸沉著的側臉,他手放到她腰間,剛碰上,就被許禾檸給推開了。
「怎麼,摸一下都不給嗎?」
許禾檸扭過頭來,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對,她手在被他摸過的地方碰了碰,仿佛多髒一樣。
「嫌棄我?」季岫白算是讀懂了她的眼神。
許禾檸從沙發上起身,人還未走出去一步,腰間就被一條結實的手臂纏上。
季岫白將她拉到懷裡來,「給我抱一下,剛洗過澡嗎?身上真香。」
「別碰我!」許禾檸想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時的樣,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我可沒你香。」
野花應該是最香的。
季岫白外面養就養吧,但是回到家能不能別動她?
抱一下都不要!
季岫白看她特沉得住氣,他手掌按著她還在亂動的腿,「都看到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你也不問問?你好歹是季太太,你就不怕她威脅到你?」
許禾檸就看不得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是都很享受幾個女人為他爭破腦袋?
「小九爺,我無所謂的,我要做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只要錢給到位,我還能伺候小三坐月子呢。」
許禾檸話里的譏諷味,季岫白沒聽出來。
他只是整張臉都陰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