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家老祖？
分明就是一個傲嬌的千金大小姐！
說非打不可的人是她，說不戰而勝的人也是她。
難不成她說了那麼多，只是為了拖到二十四點，說到底，還是不想打？
琢磨到這一點，劉虎伸手擼起了她懷中的白貓道：「小白長胖了……」
「喵嗚！」
「喵嗚！」
「喵嗚！」
……
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小白竟然昂起頭叫喚了起來，仿佛在抗議。
劉虎啼笑皆非道：「好好好，你沒胖，是我胖了！」
小白將頭一扭，不再看他。
劉虎乾笑道：「它這是成精了？」
「咯咯咯！」
「咯咯咯！」
……
蘇夢雅再也忍不住，掩嘴笑了一會兒道：「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貓吧，莫非你已經放棄，準備跟我閒聊到凌晨了？」
劉虎厚著臉皮道：「你是蘇家老祖，無論我輸還是贏，是否退婚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哪怕我讓蘇銘向外宣揚你敗於我之手，你也願意？」
「沒問題。我這次蘇家之行，先是壯大了三九堂，後又得到了蘇家前輩的陣法傳承，豈能貪得無厭？而且你知道的，我並不在意這些。」
「你這不還是變著花樣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如果能成功，我不介意多賣一會兒。」
蘇夢雅笑著剜了他一眼，又回到了原點：「那你喊幾聲奶奶來聽聽。」
這特麼奶奶情結嚴重啊！
好好地以平輩相處不好嗎？
她真是比蘇筠還執拗！
這蘇家的女人呀……
當真惹不得！
劉虎還是不太甘心，反將一軍道：「讓我喊也可以，只要你露出廬山真面目。」
幻境中看到的跟現實中看到的，終究不一樣。
劉虎還是想看看她恢復容顏時的樣子。
哪怕他知道這要求有點「過分」。
但萬一她答應了呢？
蘇夢雅臉色微紅道：「你這已經不是賣乖了，而是得寸進尺。」
劉虎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道：「你對我推心置腹，願意把這等機密都告訴我，我也視你為知己，我覺得我可以得寸進尺。」
聽他這麼說，蘇夢雅莞爾一笑道：「看來身邊鶯鶯燕燕多了，確實會讓你的嘴巴變甜。罷了，看在那日你背我上山，又陪我看日出的份上……」
說到這，她放下小白，走進竹屋。
劉虎則是趕緊抱起小白，感覺像是在做夢。
她……她這是答應了？
可能是在幻境中當過那麼多世的夫妻，讓他產生了某種情結。
他現在是既期待又緊張。
下山後經歷了那麼多事，他還從來沒有這樣過。
約莫到了凌晨時，他繼續擼貓，沒有急著進去，也沒去想按照蘇銘的規定，自己已經輸了這件事。
又過了大概一刻鐘，他抱著白貓走向竹屋。
到達門口時，白貓從他的懷中跳下，跑到屋裡幫他打探了一下情況，隨後特別歡快地跑到門口沖他叫了幾聲。
劉虎蹲下身摸了摸它的頭，然後理了理道袍，緩緩地走了進去。
當看到一個鳳冠霞帔的女子坐在案幾前，還戴著紅蓋頭時，他瞬間神魂激盪，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這畫面就如同幻境照進了現實一般，讓他的腦海中充滿了兩人在幻境中那累世的幸福。
他一再吐氣調整後，步如千斤地走到她身旁，不受控制地伸出顫抖的手，掀開了紅蓋頭。
蘇夢雅也是慢慢地轉過身，抬起香腮，脈脈含情地看著他。
只是和她對了一眼，劉虎便又一連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明眸皓齒，鼻懸眉黛。
整個臉部輪廓就像是用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沒有一點兒瑕疵又仙氣十足。
這副絕美的容顏真的跟幻境中的一模一樣。
而正是她在幻境中不知道給他當了多少世的妻子啊！
兩人如膠似漆，相濡以沫。
一樁樁刻骨銘心的經歷，一次次完美契合的歡愉……
在這一刻仿佛都傾瀉而出，讓劉虎心神大亂。
不過他還是強行聚焦目光，聚精會神地看著她。
蘇夢雅抿了抿嘴，羞澀中帶著悲傷道：「美嗎？」
劉虎忙不迭地點頭道：「黑髮如瀑，容顏如夢，一身紅妝，很美！」
「什麼一身紅妝？」
蘇夢雅白了他一眼，站起身轉了一圈道：「這是師父送給我的嫁衣，只不過是讓我把自己嫁給蘇家的嫁衣，我也不知道為何會和那幻境中的嫁衣一樣。」
「嫁給蘇家？」
劉虎怔了一下，心中像是有一座大山壓著，有點喘不過來氣。
不過他又能說什麼，又能承諾什麼？
幻境和現實終究不同。
蘇夢雅向他面前走了兩步，輕聲道：「所以說無論是那幻境，還是今天，都算是讓我彌補了今生的缺憾。」
劉虎情不自禁地抬起手，都快摸到她的臉蛋了，又僵在了那裡。
蘇夢雅微微彎腰，把微微泛紅的面頰湊到了他的手旁。
劉虎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摩挲了幾下她的面頰，再也控制不住那噴涌而出的情緒，一把將她攬到懷裡，緊緊地抱著她，一刻也不願鬆開。
蘇夢雅亦是緊緊地抱著他，苦聲道：「幻境終究不是現實，你我有緣，但是無份。你立志修道，而我也肩負著守護蘇家的使命。」
「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讓我們相忘於江湖吧。只是在這之前，你今晚陪陪我吧，陪我在現實中彌補這個缺憾。」
說著，她忽然歪頭，主動擒住劉虎的嘴唇。
「唔！」
這一親倒是讓劉虎清醒了不少。
她說的陪，不是要像幻境中一樣洞房花燭吧？
那個……
他是斷然不能那麼做的！
然而，這種程度的清醒還不足以讓他抗拒。
在她的溫柔攻勢下，他亦是忘乎一切地回應了起來。
這一吻很長很長，一直吻到兩人都軟癱在了塌上。
蘇夢雅合衣躺在劉虎的懷裡，小聲道：「你……你不准有其他的想法。」
聞著她身上散發的勾魂體香，劉虎有些失魂地躺著，五味雜陳道：「我能有什麼想法？」
撲哧！
蘇夢雅抿嘴而笑道：「這麼看還是委屈你了？」
「不不不。」
「那是讓你出賣色相了？」
「沒有。」
「那這是？」
蘇夢雅直接趴在他的胸膛上，作勢要咬上一口。
劉虎慌忙道：「是我心甘情願的，真的！」
聽他這麼說，蘇夢雅還是張開嘴，隔著道袍咬了他一口，又一把將黑曜盤龍和白曜盤龍都從他的脖子間拽了出來道：「它們讓你占了我那麼大的便宜，我這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
說到這，她萬分羞澀地別過頭道：「算了，不說這些了，睡吧。」
「嗯。」
劉虎快速閉上眼，默念起了《靜心咒》。
蘇夢雅則是側身抱著他，時不時地偷看幾眼，一直到兩三點才睡著。
第二天醒來時，劉虎看到蘇夢雅已經換成了奶奶裝，坐在床邊。
他趕緊坐起身道：「早。」
蘇夢雅微微一笑道：「我現在相信你是個正經道士了。來，乖乖喊奶奶吧！」
劉虎神情大窘道：「我這是顛來倒去都難逃此劫了？」
「你說呢？」
「奶奶……」
「真乖！」
蘇夢雅大笑著摸了一下他的面龐道：「去吧，你就和蘇銘和小筠說我們聊了一宿的陣法，並未切磋。」
劉虎皺眉道：「可是按照蘇家主的要求，我已經輸了。」
蘇夢雅站起身道：「強扭的瓜不甜，相信他們明白這個道理，會有所變通的，我不宜出面做出什麼決定。」
「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決定了！」
劉虎似有所悟地下了床，咬了咬牙道：「保重！雖然你說相忘於江湖，但我相信……」
「我有說這話嗎？」
蘇夢雅直接打斷道：「肯定是你聽錯了。我今後要是太悶了，說不定就上門讓你喊幾聲奶奶聽聽，亦或者你要是退婚退了一圈娶妻生子了，我也會去『賀喜』的！」
又變了！
女人心當真是海底針啊！
劉虎以手扶額道：「後會有期，我走了。」
蘇夢雅搖頭道：「怎麼，人老珠黃了，你連抱一下都不願意了？這樣的話，那咱們這交情可就太流於表面了。」
流於表面？
你這分明是沉迷於換著身份調戲，不可自拔呢！
劉虎二話不說，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懷裡抱住道：「奶奶，您一把年紀了，雖然責任重大，使命難卻，但今後要儘可能多出去走動走動，我會一直念著您老人家的。」
「哎呦！」
蘇夢雅輕呼數聲道：「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你輕點，不然散架了，你給我養老啊？」
劉虎湊到她耳畔小聲道：「娶妻對我來說可能很難，但養老不成問題！」
「你……」
看到他轉身離開，蘇夢雅滿臉通紅地跺了幾下腳道：「你這小子還挺囂張，有你哭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