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她,王強讓被點名的人一個個地上來領槍。
直到箱子裡全空了,又被所有人上交的電子設備填滿才重新蓋上蓋子。
「教官,我們是要打槍嗎?」
「這裡面不是真的子彈嗎?」
「這個槍之後一周是不是屬於我們了啊?」
摸到槍的新生們就跟十萬個為什麼似的,問題層出不窮。
王強聽得腦袋疼,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安靜下來。
他的威懾力還不錯,又加上剛才讓顧寧昭一個人一組。其他人都不敢做太出頭的事,拿著槍靜靜地等待他發話。
「從等下我的哨音響起,你們就要開始紅藍對抗賽。看到你們槍上的藍色標記了吧,你們是藍隊。」
王強聲音沉穩、鏗鏘有力。
「你們的目標就是去解救被紅隊抓獲的俘虜,並且保證己方紅隊的俘虜不被紅隊救走。」
他說完頓了下,視線掃過眼前的一群『新兵蛋子』。每個人臉上都是激動亢奮的表情,恨不得下一秒就衝出去救人。
在這次軍訓的總教官提出一上來就玩對抗賽的時候,他是不解的。這和以往從站軍姿、踢正步開始的軍訓不太一樣,直接從對抗賽開始對新生們來說太難了。
沒有經過訓練、隊伍里沒有選定的隊長,行動起來無異於一盤散沙。
但是現在他懂了。
總教官是想讓他們從一開始就感受到難度。
打磨打磨他們的心性,讓他們知道進了訓練基地就要聽指揮,之後開始正式的訓練也更加方便管理這群年輕的溫室花朵們。
顧寧昭聽聞,只覺得浪費她時間。
「我一個人一組,那我是不算藍隊裡的嗎?」
王強:「當然算,雖然你單人一組,但依舊隸屬於藍隊。」
他思考了下措辭。
「你就當你自己的藍隊裡的單兵。」
「那如果我一人就解救了全部俘虜,這勝利算我的嗎?」
顧寧昭眼底光影明滅,似是有什麼狡黠的光在閃爍。
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一個人解救全部?」
王強知道她自大有傲氣,但不知道她這麼狂妄。
不管是紅隊還是藍隊,除去俘虜,人數也有七八十。
她一個人對上七八十個敵人,不被人家打成篩子就不錯了,還解救全部俘虜。
王強唇邊笑容譏諷,正要答應她,但想了下還是向總教官請示了下。
總指揮室里,李鋒時刻關注著紅藍兩隊的情況。
自然也知道王強對顧寧昭的安排。
從下大巴的時候開始,他就覺得這個女生不一般。但也只當她也許是學過武術、有點身手,再加上她這個年紀,年輕氣盛很正常。
可是,現在看下來。
他覺得自己或許把她想得太簡單了。
這女孩說一個人解救全部的時候,勝券在握的表情和淡然自若的神色,一點都不像是在說大話。
而是,她真的有能力做到。
「答應她。」
三個字通過對講機傳到王強的耳朵里。
他剛才想答應也是有點上頭了,反應過來之後就覺得不行。
但沒想到總教官竟然答應了。
「班長,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你都讓她一個人一組了,還有什麼不太好的。」
王強汗顏,「我……我剛才衝動了。」
「那也不怕再衝動一次,跟她說,她要是解救了全部俘虜,接下來幾天的軍訓她都不用基礎訓練。」
「啊?」
王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班長竟然拋出了這樣的條件。
「另外,紅藍隊勝利的一方,有一天休息時間,不用訓練。」
李鋒說完,關了對講頻道。
王強還有些懵。
紅藍隊勝利的獎勵他是知道的。
但是給顧寧昭一人的單獨獎勵是不是太好了點。
他眼神複雜了,猶疑了一會兒才把李鋒的話和他們轉述。
一石激起千層浪。
隊伍里頓時爆發出歡呼聲,嚷嚷著一定要取得勝利。
誰都沒在意給顧寧昭的勝利獎勵。
因為對他們來說,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但真的不可能嗎?
顧寧昭眉眼依舊淡漠,可那雙杏眼似是淬了光,透過疏朗的樹葉縫隙撒下來的光打在她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眸色。
獎勵固然誘人,但有人還保持著頭腦的冷靜。
「教官,那我們怎麼確定紅隊的所在位置?」
說話的正是剛才和顧寧昭一起去搬箱子的男生。
「有地圖或者可以定位的設備嗎?」
「對啊,我們都不知道紅隊現在在哪裡。」
「應該都在這片樹林裡吧,應該不會太遠。」
「沒有地圖我們連路都不知道,那還怎麼解決俘虜?」
王強神色淡淡,「你說的這些都沒有,我能告訴你們的就是,紅隊在林子的另一頭,至於你們怎麼找到他們,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他掃了眼顧寧昭的方向,似是意有所指。
「被彩彈擊中致命部位,直接退出此次對抗賽,不得再進行行動,待在原地等待對抗賽結束。如果違反規則,則會直接取消全隊的成績,直接判斷為輸。」
原本心裡還想著偷偷摸摸地繼續參賽的人,立馬就收斂起了小心思。
獎勵可是一天的休息時間,沒人敢冒著得罪全隊的下場搞小動作。
「比賽時間到下午六點結束,看見天上放了彩炮就是比賽結束。」
王強聽著對講機里的聲音,
「現在,比賽開始。」
他說完,搬起那個裝著電子設備的箱子轉身離開。
待在原地的七八十個隊員和二十幾個俘虜們,一時間不知道要往哪兒走。
顧寧昭剛要抬步進林子,餘光瞟過站在她邊上的方姝。
「昭昭,你……」
方姝神色擔憂。
教官也太嚴厲了,真的讓她一個人一隊,還不能求助任何人。
這片樹林裡應該沒有危險,但是單獨行動的話,肯定沒有集體行動安全。
昭昭她……
「你要跟我一起嗎?」
顧寧昭向她發出邀請。
方姝怔愣,「可是教官不是說……」
她不能和任何人組隊以及尋求幫助嗎?
顧寧昭低頭調試著自己的槍,「我依舊是自己一隊,你只是和我同行而已。」
?
還能這麼玩?
顧寧昭可不覺得自己是在鑽空子,她只是合理利用規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