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下。
指腹從他耳後輕划過,在頸間激起一陣酥麻的戰慄。
沒等盛熠反應過來,微涼的柔軟便覆了上來。她似是一隻小貓,不懂得收斂鋒利的牙齒,胡亂地啃咬著。
「嘶~」
他吃痛,倒吸了口氣。
捏著她的後頸,拉開距離。
「不是這樣的。」
聲音低沉沙啞,似是極力忍耐著什麼。
顧寧昭眼眸清明,有些疑惑。
盛熠看出了她的生澀和稚嫩,輕笑一聲,「你以前沒嘗過別人的味道嗎?」
明明是如此旖旎曖昧的一件事,在他說來就跟品嘗菜品似的。
「為什麼要嘗別人的?」
顧寧昭沒有多加思考,反問。
以前她又沒有過那麼奇怪的感覺。
就算是做任務時看見任務對象在進行那種運動,她也會沒有任何猶豫地一槍結果了他。
遇到盛熠,是第一次。
讓她產生好奇和不解。
所以她想弄明白。
她沒有任何其他意思的反問,卻是讓盛熠眼底綻開盛大的喜悅。
「難怪……」
顧寧昭:「難怪什麼?」
他斂眸。
唇瓣輕輕摩挲。
「你不會。」
顧寧昭聽明白了,她挑眉,「你會?」
雖然她沒有刻意去了解過他的情感經歷,但他的資料信息和敖風華他們的話都傳遞出一個事實。
那就是盛熠從來沒有交往過女人。
她嘴角勾起。
「你應該沒有資格說我吧。」
用華國的一個成語,她和他就是半斤八兩。
至少她看過的肯定比他看過的多。
被質疑了盛熠,掐住她腰身的手緊了下。
眸色愈發幽深。
「我、無師自通。」
下一秒,他就壓了下來。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他吻得格外的綿長和深切。
不屬於自己的氣息在唇齒間蔓延開來,溫熱的掌心扣在她腦後,叫她無處可退。
那股陌生的奇怪感覺越來越強烈。
向來平穩跳動的心臟加快了頻率。
顧寧昭感覺她仿佛在原始叢林中探索漫步,不知道下一秒是會踏進湍急的河流中,又或是陷入泥濘的沼澤里。
潮濕、悶熱。
許是過了幾秒鐘,又或是幾分鐘。
他不再淺嘗輒止,變得熾熱纏綿。
細細勾勒,漸漸陷入更加深入的探索。唇齒交纏,口腔中儘是他的清冽,和染了絲甜意的淡淡酒味。
顧寧昭想睜眼,可眼前是一片破碎的光影。
明顯變無力的身體,和逐漸攀升的體溫,好像都在告訴她現在她陷入了巨大的漩渦之中。
該爬出來,要爬出來。
不然很危險。
可她的大腦卻控制著身體,跟她說沒事。
一切都很安全。
甚至,很舒服。
她從來不知道,這樣的事竟然會這麼舒服。
似是經過思想鬥爭,又似是索性放任自己。
顧寧昭摟著他的脖子收緊。
破有反客為主的架勢。
她的學習能力一向很強。
很快,盛熠就只能被她所牽引,心神已然全部跟著她走。
……
敖風華在外面等了又等,甚至給盛熠發了消息問他們出來了沒,都沒能得到回覆。
連顧寧昭都沒有回。
「這倆人在幹什麼?」
砰。
他開門下車,只好原路返回去找人。
結果,在半道看到了眼前要驚掉他下巴的畫面。
不是……熠哥速度這麼快的?
剛才壽宴中途還把他和高乾浩、關陽叫出去,問他們要怎麼跟顧寧昭表白。
現在這情況是已經成功了?
但是,在這吻得旁若無人不太好吧。
裡面還有那麼多人。
但凡出來一個,就能看見他們倆抱在一起啃。
「咳咳——」
他手插兜,背過身去,清了清嗓子。
「那個你們倆忍一忍,回家也就半小時路程,不然上車了再親也行,我可以當聾啞人。」
突然響起的聲音,拉回顧寧昭的理智。
她思緒回攏。
拉開和盛熠的距離。
朦朧的眼神逐漸清明,抬眸看著像是慘遭蹂躪般的他,笑了下。
伸手,指腹從他染著水光、微腫的唇上擦過。
「你還是得多學。」
她扔下一句話,轉身朝著敖風華走去。
徒留被親懵了盛熠在晚風中凌亂。
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剛才那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是……」
他要追上去問個明白,但敖風華的車已經開走只剩下一尾塵煙。
盛熠干看著車尾燈,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生氣。
她就這麼走了?
就這麼走了?
走了?
「熠哥。」
高乾浩終於從裡面脫身,看見本該送七神回去的盛熠還在這。
「你怎麼還在……」
剩下的一個字在他看見盛熠時哽在喉嚨里。
「熠哥,你被下藥了?」
不然為什麼一臉春色、欲求不滿的樣子啊?
車裡。
敖風華透過車內後視鏡看了眼,和平時沒什麼區別的顧寧昭——除了嘴有點紅。
看著一點都不像是被表白了的女生,一點都沒有開心、嬌羞的表情。
不對。
顧寧昭嬌羞……咦!
他連忙把這個恐怖的念頭從腦袋裡趕出去。
「你和熠哥在一起了?」
他最好奇這個。
顧寧昭看著窗外,頭也沒回。
「沒有。」
敖風華:「啊?沒有?沒有那你們還親得這麼難捨難分、激情四……」
凌厲的眼刀讓他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我只是想解開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沉默。
敖風華:好,不能問的問題,還是需要通過接吻才能解答的問題。
「那你現在這個問題解開了嗎?」
顧寧昭眸光閃爍。
「大概。」
「什麼叫大概?」
沉默。
敖風華:好好好,他不問了!
「送你回學校?」
「不用,我去你們醫院。」
「現在?大晚上的?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還是沉默。
敖風華:我就再多餘問這一嘴。
半小時後,車子緩緩開進醫院。
沒等敖風華開門下車,顧寧昭就已經下車走進了住院樓,身影消失在門口。
真的就是充當司機的敖風華,望著她離開的方向,語氣疑惑:「這是來看病人?」
但是現在探視時間應該已經過了。
他搖了搖頭,往急診去了。
住院樓。
大部分的燈已經關了,唯有走廊上亮著燈。
一樓電梯口。
「人呢?」
顧寧昭超吳明達問道。
那天之後,她就讓吳明達一直盯著翟鑫。直到今天在宴會上吳明達發來消息說翟鑫有動作了。
還沒到他兒子複診的時間,他又來醫院了。
還是大半夜。
還是住院樓。
他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