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今天是不是你的殺青戲啊？」
原本只是個小小配角，沒幾場戲份，以為之前就是結束了。沒想到在導演和編劇的操作之下，硬生生地拍了快一個月，總算是迎來了收尾。
顧寧昭從洗手間出來，臉上還帶著水珠。
「嗯，要結束了。」
「那我們今天晚飯一起出去吃怎麼樣，那個叫什麼來著，哦對——殺青宴，給你辦個殺青宴！」
李雙雙興致勃勃地提議。
方姝贊同地點頭。
「這可是昭昭拍的第一部劇，我們得好好慶祝一下~」
顧寧昭眸色柔和了一瞬。
「應該也是最後一部。」
她淡聲道。
李雙雙和方姝皆是一愣，兩人對視一眼，表情茫然。
「啊，昭昭你之後不拍嗎？不進軍娛樂圈嗎？」
「我以為你以後直接往演員的方向發展了呢，還想著可以有個大明星朋友了……」
顧寧昭緩緩搖頭，眼神清明。
「我沒有過那樣的想法。」
不是沒有，而是沒有過。
她從來沒想過要往娛樂圈發展，那樣暴露在大眾的視野之下，並不適合她。
「這次就是、體驗一下。」
體驗是體驗，答應演繹這個角色當時確實是衝動了。
但她並不後悔。
有這樣的經歷，也不錯。
李雙雙有些遺憾地嘆息了聲。
「那就更要慶祝了呀！」
方姝神情堅定，
「這可是你的出道角色也是你的退圈角色，意義更加非凡，這不得好好慶祝一下嗎？」
李雙雙怔愣了下。
「對！」
她一握拳。
「方姝說得對，這就更應該慶祝了！」
顧寧昭瞧著她們倆個興奮燦爛的表情，無奈地輕笑一聲，應了聲『好』。
出門前，她們倆人還在叮囑她結束了之後給她們發消息。
顧寧昭一一都應下了，這才被放著離開。
她的戲份不多，差不多一個星期有個兩三場。
來片場的次數更是不頻繁，距離上次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顧寧昭——」
一看見她，姚洲大老遠地在休息棚下面就衝著她揮手。
邊上的工作人員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對兩人關係的猜測也都在明面下，偶爾嘀咕一嘴。
娛樂圈裡這種男女之間的曖昧關係太常見了，在沒有看見實質性的證據之前，他們也只當是吃個瓜或嗑個CP。
自己心裡知道就行。
顧寧昭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姚洲就迫不及待地湊過來，一開口就是那首歌的事情。
「黃永望老師的伴奏已經錄好了，其他的樂隊老師也都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準備開錄。」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練，就是為了把這首歌給演繹到最佳。
「我前幾天給你發消息你一直在忙，什麼時候有空？」
他眼巴巴地問。
顧寧昭無比自然地在他的休息椅上坐下。
「就這幾天吧，再過段時間我就沒空了。」
「好，」
姚洲一拍手，
「那我聯繫好錄音室之後，提前跟你說。」
「嗯。」
不遠處，女主角江悅的休息棚下。
「江姐，姚洲老師的那個朋友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江悅新招的助理嘀咕著。
「就算她跟姚洲老師關係再好，這也太不把姚洲老師放在眼裡了，竟然就這麼占了姚洲老師的座椅。」
在閉目養神的江悅，睜開眼睛，往姚洲和顧寧昭那邊掃了一眼。
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這個新助理。
「你覺得她不是回事兒，那我們呢？」
「江姐你和姚洲老師當然是不一樣的了，你們是男女主角，是大明星。她就是一個普通人，也就運氣好有姚洲老師當朋友所以能來客串個小配角。」
「是嗎？」
江悅輕嗤一聲，看著新助理的眼神漸漸冷下來。
「說不定我和姚洲是普通人，你不當回事兒的她才是最不簡單的存在。」
「怎麼可能，江姐你這玩笑可一點都好笑哈哈哈~」
「我沒在開玩笑。」
江悅肅了神色。
「你明天不用來了，把工資結清然後離開吧。」
新助理笑容僵在臉上。
「江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才剛剛來沒幾天啊，當江悅的助理可比以前當那些小明星的待遇好多了。
她拖了關係好不容易才來的，怎麼就讓她走人了？
「字面意思。」
江悅起身。
「在這個圈子裡，最不能做的就是看不起別人。」
今天你看不起的某個人，說不定明天就是你高攀不上的存在。
保持一顆待人接物的平常心，是很重要的。
……
「顧老師。」
江悅走到姚洲那邊，主動和顧寧昭打了個招呼。
顧寧昭正在看劇本，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記得之前她帶著林華婉來過她的休息室，兩個人看上去應該是朋友。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並沒有在意。
可江悅看見她這副冷淡的表情，有些不安。
顧老師不會因為小婉而遷怒到她吧……
她又是懊惱又是後悔。
當初她為什麼要在顧老師面前說什麼她朋友喜歡盛熠啊，後來答應讓小婉來探她的班，實際上小婉是為了顧老師來的。
「那個顧老師，」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上次的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對不起。」
江悅真摯地道歉。
在邊上的姚洲聞言，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和顧寧昭道歉。
「江姐，你和她怎麼了嗎？發生什麼？」
她們倆之間有發生什麼事情到需要這樣道歉的地步嗎？
江悅沒有理會姚洲，眼神沒有從顧寧昭身上移開過。
「小婉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會那麼說……」
她要是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會答應小婉來探班。
顧寧昭合上劇本，抬眼，神色淡然平和。
「你為什麼要道歉？」
「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她頓了下，
「你也不用怕我會遷怒你，她是她，你是你。」
說完，場務來叫顧寧昭可以去準備了，馬上就要開始拍攝了。
顧寧昭和兩人招呼了一聲，跟著場務離開。
江悅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心還是沒放下。
「江姐，你說的小婉是誰啊？顧寧昭和她怎麼了嗎？」
姚洲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了……」
江悅嘆了口氣。
「你之前說顧老師沒什麼反應的樣子其實是沒生氣的是吧，那她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吧。」
不是在說反話吧。
「對，她這人不怎麼生氣的，情緒很穩定。」
姚洲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如果他這話被灰金十三角的那些人聽見，也只會贊同地附和，然後加一句『那是你沒見過她生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