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乾浩疑惑地抓了抓頭髮。
難道七神自己提前去熠哥家了?
但是昨天熠哥還說讓他去接她的啊~
「行,我知道了。」
高乾浩朝七神的這個室友揮了揮手,坐進車裡絕塵而去。
很快就到了盛熠家,他的車剛到門口停下,大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敖風華瞪著他那雙多情的眼睛滴溜溜地往車裡瞅,「人呢?」
「別看,不在。」
高乾浩攤了攤手,
「我去接七神的時候,她室友說她好像一早就出去了,手機都落在寢室沒帶著。我想著她可能是自己先來了,所以就來這邊看看,她也不在這嗎?」
「沒啊,不然我會來車裡看嗎?」
敖風華跟看傻子似的斜了他一眼。
「現在人聯繫不到嗎?」
高乾浩搖搖頭,「手機都沒帶,怎麼聯繫得上。」
先進去和熠哥說吧,看看有什麼能聯繫到她的方法。
「調監控。」
身後,盛熠的聲音陡然響起。
高乾浩和敖風華看去,見盛熠出現在門口,倚著大門,神色有些晦暗。
「那個……熠哥你別急啊,說不定七神她就是突然出去有點急事,可能馬上就回去了,說不定等下就會聯繫我們了。」
高乾浩見他臉色不佳,連忙安慰道。
敖風華拉過他,往裡走。
「聯繫人吧,調學校的監控,看看人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哦哦,我馬上叫人!」
半小時後。
盛熠眯起眼睛,凝著屏幕上技術人員剛剛發過來的監控視頻。
視頻是女生宿舍出來後的那條路上的監控,夜色很暗,看不太清。但還是能看得出這條路上已經沒有人在走動了,右上角的時間顯示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熠哥,要不我們休息一下?」
高乾浩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
他們已經盯著看了半個小時了,連七神的影子都沒瞧見。
「應該不會這麼早出去吧,我們是不是應該從六七點這樣的時間開始看?」
他問道。
敖風華贊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這個時間她應該還在睡覺吧。」
他轉頭看想盛熠,
「我有點意外,你沒在她身上裝定位。」
如果有定位的話,現在找人就容易多了。
盛熠點了暫停,閉上眼睛,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你覺得,給她裝定位能成功嗎?」
敖風華哽了下,「應該……不能。」
顧寧昭可不是普通的女大學生,那可是被國際醫學院奉為上賓的賽文·萊斯利。
光憑這一個身份,就足以判定她不簡單。
就算一開始定位裝成功了,但也極有可能會很快被她發現。
「誒……」
他嘆了口氣,
「接著看吧,要不還是調一下時間?」
他們是從凌晨十二點看起的,要是就這樣看到六七點,那他們今晚是不用睡了,光盯著就行了。
眼睛都要瞎掉。
「不,」
盛熠沉聲。
「就從這裡繼續。」
他有預感,她不會是正常時間出去的。
以顧寧昭的性格,就算是臨時有事不能赴約,也絕對會提前跟他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地消失。
是什麼事情讓她急到連手機都沒帶,甚至都沒和他們說一聲?
「這個!」
高乾浩聲音陡然拔高。
指著突然從屏幕右下角走到屏幕中間的一個小黑影,「這個是不是七神?看背影好像有點像。」
敖風華仔細看了看,「不知道誒,看不到臉,光看背影的話……」
「是她。」
盛熠按下空格鍵,暫停。
「讓人調學校里全部的監控,要這一個時間段的。」
電腦屏幕的光映射在他的臉上,睫毛下垂遮住眼眸,無法窺探他眼底眸色。
下頜線緊繃,唇角緊抿。
顯示著他此時心情不佳。
顧寧昭,你答應了的,不能反悔。
此時遠在大洋彼岸的灰金十三角基地,白狐急得團團轉。
「還是聯繫不上七號嗎?」
黑狼搖搖頭,「她的手機定位最後顯示是在學校,但人已經不在了。」
「我黑了京華的所有監控,發現她在凌晨出了學校之後就消失了,目前還沒發定位到她所在位置。」
雲雀蹙眉,「白狐,你這麼急著聯繫七號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最近基地里挺平穩的,沒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要和七號匯報的。
今天一早本來白狐是要去訓練那群菜鳥的,但是突然跟瘋了一樣的讓他們趕緊聯繫七號,問她為什麼也不說。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雲雀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性。
她腦中靈光一現,倏然抬眼。
「難道……今天是那一天?」
白狐神情肅然,眼神擔憂,沉著每天點點頭,「嗯,算算時間,就是今天了。」
黑狼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那一天這一天的?到底是什麼事啊?」
他比白狐、雲雀都要晚進灰金十三角幾年,對於七號也只知道她是灰金十三角的掌控者。
一開始他其實是不服的。
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要管他們這群人?
開什麼玩笑。
直到他被打趴在地上,被她用槍指著腦袋,甚至都上了膛,差點被一槍崩了之後,他才算服了。
更別說在這之前,七號在他最引以為傲的黑客技術上打敗了他。
讓他心服口服。
七號,完全是個變態!
太變態了。
強到幾乎沒有任何弱點和對手,想和她作對,得先提前想想自己要埋在哪兒。
他不懂,這麼強的一個人,白狐和雲雀為什麼要擔心她?
她又不會出事。
更何況,是在最安全的華國。
「閉嘴,趕緊找人!」雲雀一巴掌趴在他背上。
黑狼吃痛,齜牙咧嘴地叫了一聲,認命地繼續圍著京華大學附近三公里以內的範圍找人。
……
是無盡的黑暗。
仿佛墜入深淵,掙扎著想爬出去,卻有鐵絲網將她緊緊地捆住,嵌進肉里,勒出血絲。
顧寧昭意識漸漸恢復,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只在照片裡見過的場景。
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臉色發白,嘴唇乾裂,上面被咬出血,血乾涸結痂。
眼神空洞渙散,整個人狼狽至極。
「啊……」
她嘆出口氣。
撐著身體想爬起來,卻又無力地重新倒下。
認命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厚厚的一層灰,顯示著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這裡住過了。
她轉動眼珠,掃視了一圈。
老師以前就是住在這裡的,不大卻很溫馨。
那曾經看到過的照片裡,老師和那個女人的合照背景就是這兒。
她竟是無意中找到了這裡。
這裡,對她來說是感到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