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幫幫我吧，在我房間弄點信號唄，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
柯黛眨巴著大眼睛，撲閃撲閃，像賣可憐，又像撒嬌。
褚厭狠下心，「看我也沒用，做不到。」
想連網？乖乖去他房間。
「你怎麼這麼難說話！」
柯黛有點生氣了。
這一氣，心裡堵得慌，腳上也傳來一陣詭異的酥癢。
她低頭一看，差點原地去世！
一條噁心吧啦的水蛭在她的腳踝處動來動去，似乎在找機會吸血。
「啊—！！！」
柯黛驚叫連連，直接往褚厭身上一蹦，雙腿架上他的腰。
熊抱的姿勢。
親密又曖妹。
褚厭伸手攬著她，掃了眼菜地里的水蛭，眉峰微微一挑。
這小東西，來的還挺是時候。
「快走啊快走啊！！」
柯黛嚇瘋了，把臉埋在他頸間，瑟瑟發抖。
她從小就怕這玩意兒，比蛇還怕。
上次在劇組遇到滿床的蛇，都沒這一刻的驚悚感強烈。
一條水蛭，足以嚇了她半條命。
這菜地她是沒法站了。
一個勁催著褚厭抱她回去。
「你們在幹什麼！！！」
柯韻芝趕集回來，手裡還提著一籃子菜。
乍一看見柯黛跟褚厭抱在一起，她肺都氣炸了，「柯黛！你給我下來！！」
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被村里人看到像什麼話！
「我不！！」柯黛崩潰大喊，「媽！！有螞蟥！！！」
柯韻芝一愣。
她是知道的，柯黛小時候被螞蟥咬過，小腿上吸了一個血洞，嚇得哭了三個鐘頭，做了兩晚上的噩夢。
一輩子的陰影。
「那，那你也不能賴小厭身上啊。」柯韻芝急的就差走過去了，「小厭，把螞蟥踢走，叫你姐下來。」
「不要不要！！別放我下來！會死人的！！」
柯黛叫的那是一個悽慘。
沒辦法，褚厭只能就那個姿勢，抱著她走出菜園，一手攬她腰，一手還能輕鬆提菜籃。
看著一點兒都不費力。
經過柯韻芝身邊時，她伸手拽柯黛，「現在可以下來了！」
褚厭避開，沒讓她碰到柯黛，「老媽，你再這樣，她真得哭了。」
柯韻芝的手僵在空中。
再看柯黛，咬著唇，兩眼淚汪汪，顯然心有餘悸。
算了。
柯韻芝不計較了，這次是個意外。
下不為例。
……
中午，柯韻芝做了一大桌子菜。
吃飯的時候，一姑娘跑進來。
「奶奶！我來給你送臘腸跟艾兒果—」
聲音戛然而止。
姑娘沒料到家裡這麼多人，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是雲俏啊。」外婆起身走過去，「哎喲你看你，又拿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小姑娘臉有些紅，「是…是我媽剛做的，說拿來給奶奶嘗嘗。」
外婆感激不盡，「真是太感謝了，替我謝謝你媽媽哈。」
雲俏說著不要緊。
外婆拉著她的手，向眾人介紹:「這丫頭叫雲俏，隔壁李嬸的女兒，經常給我送吃的。」
柯韻芝一聽，立馬起身，「丫頭還沒吃飯吧？快，坐下一起吃。」
「不用了阿姨，我…」
「阿黛！」柯韻芝使喚道:「快去廚房拿副碗筷。」
「哦。」
看在這姑娘照顧過外婆的份上，柯黛很爽快的起了身。
她前腳剛走，柯韻芝後腳里拉著雲俏，「來，就坐這兒吧。」
那是柯黛的位置。
雲俏剛準備坐下，一隻手攔過來。
「這裡有人了。」褚厭沒看她，向對面抬了抬下巴。
意思是坐對面。
「哦…哦。」
雲俏反應過來，心撲通撲通跳，低頭坐到了對面。
「坐哪兒都一樣。」外婆笑眯眯的，「雲俏，這是我外孫，比你大一歲，你可以喊他哥哥。」
褚厭夾著菜，沒搭腔。
雲俏又偷偷看了他一眼，耳朵也跟著紅了。
「我是外婆的外孫女，比你大七歲。」柯黛這時把碗筷放她面前，笑的很甜，「你可以喊我姐姐。」
雲俏抬頭看她，大吃一驚，「你…你是那個大明星！！」
「噓。」柯黛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保密。」
雲俏老激動了，轉頭看向外婆，「奶奶，你怎麼從來沒說過，你外孫女是柯黛啊！」
「噓。」外婆也學著柯黛，「低調。」
這一舉動，把眾人逗樂。
「李秀芳的女兒是吧？」柯韻芝憶起往事，「我記得你，以前我跟你媽一起去採茶，兩人互開玩笑，說你跟小厭差不多大，乾脆訂個娃娃親算了。」
雲俏唰的一下臉紅了。
「哈哈，那敢情好。」柯黛打趣，「兩家又是鄰居，再結個親，豈不是…」
褚厭涼涼的睨她一眼。
她頓時笑不出來了，假咳了兩聲，低著腦袋吃飯。
「小厭…」雲俏後知後覺，「你是褚厭哥哥？」
他反應很淡，「怎麼？」
「我想起來了。」雲俏沖他笑，「小時候，柯阿姨帶你來雲城，我們一起玩過，在桃林那邊盪鞦韆，你還記得嗎？」
褚厭假裝回想了一下，「不記得。」
「那竹塘呢？我們跟其他小夥伴在那過家家，差點掉水裡，這你記得吧。」
他敷衍的勾了勾唇，「沒印象。」
雲俏表情微僵。
「這孩子，忘性真大。」外婆一個勁給姑娘夾菜，「來丫頭，多吃點。」
雲俏這才重展笑顏，「謝謝奶奶。」
飯後，姑娘纏著柯黛要簽名。
她拿著筆，「簽哪兒？」
「這裡。」
雲俏轉身，讓她簽在後背的衣服上。
粉絲的要求，花樣百出。
柯黛早就見怪不怪。
……
從那以後，雲俏來外婆家的次數頻繁了。
以前是三五天一次，算多的。
現在是一天三五次，算少的。
她每次都以喜歡柯黛為由，老往外婆家跑，實際上每次都是奔著褚厭去的。
不是送桂花糕，就是送手工麻圓、糍粑、辣炒年糕……
各式各樣的當地小吃。
褚厭拒絕的也是相當直接。
「我不愛吃甜的。」
「酸的？拿走。」
「辣的也不吃。」
一連串的打擊下來，雲俏多多少少有些氣餒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對褚厭的心思。
這晚，星羅布棋。
外婆找到褚厭，悄咪咪問：「小厭啊，雲家那丫頭這兩天老是跑我們家，她是不是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