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晁謹謙瞳孔縮了縮，「你這話…什麼意思？」
其實柯黛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他這樣問，無非就是難以接受罷了。
「就是正式交往，成為男女朋友的意思。」
她這下解釋的夠清楚了。
晁謹謙放在身側的手，攥緊被子，「柯黛，你跟褚厭是姐弟！」
她頭疼，「我早就跟你說過，不是親的啊，小厭是我媽抱養的。」
「不是親的就能在一起？」晁謹謙薄唇泛白，「你家裡人呢，他們會同意嗎？！」
「都同意了。」
除了外婆還不知道。
柯韻芝跟褚豐陽雖然沒正式點頭，但也算默認了。
眼看著柯黛毫不避諱的說出這些話，晁謹謙心如刀絞。
她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擔心，這些話會給他帶來怎樣的痛楚。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眼底布滿悲傷，「這麼多年了，無論我怎麼付出，到頭來都比不過褚厭是嗎？」
柯黛在心底嘆氣，「謹謙，我一直拿你當朋友。」
「那褚厭呢？他有什麼好？你喜歡他什麼？」晁謹謙不甘心，「喜歡他的瘋？還是喜歡他喪心病狂的占有欲？」
柯黛感到無奈，「你別問了好嗎？」
「我想讓你清醒點！」晁謹謙第一次這樣氣急敗壞，「你之前明明對他是姐弟之情，今霧才是他女朋友。現在今霧剛走沒多久，你就這麼快接受他，我不信，不信你會突然對他改觀！」
柯黛站起身，「不信也得信，我跟他在一起了，這是事實。」
晁謹謙還坐在病床上，一把握住她的手，「阿黛，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沒有。」
「你說出來，我可以幫你，也可以配合你。」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柯黛從他掌心抽回手，「謹謙，你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多看看別人吧，比如你家裡給你找的那個孟純，家世樣貌都跟你很般配，你們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晁謹謙說不出話，一張臉毫無血色。
「你好好休息，多保重身體。」
柯黛重新拉上口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室內寂靜，蒼涼。
卻比不過男人的心涼。
……
天氣越來越冷。
外婆出院後，柯黛跟褚厭一起回家看她。
進門之前，兩人的手一直十指相扣。
到了家門口，柯黛抽出手，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褚厭倒也配合，將手揣進褲兜，儘量不撩她不逗她，也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不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免得有人看不順眼，開始挑刺兒。
柯韻芝就是那個挑刺兒的人。
自打倆孩子踏進家門後，她就擺著一張臭臉，活像別人欠了她錢，瞥柯黛的時候翻白眼，瞅褚厭的時候也翻白眼。
那架勢，外婆都看不下去了，「韻芝啊，你今兒個眼抽筋？去醫院看看吧。」
褚厭抬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悠悠的嗑瓜子，「外婆，老媽這是更年期又到了。」
柯黛忍住笑。
「砰—！」
柯韻芝將水果重重的放到茶几上，翻著白眼走人。
「怎麼了這是。」外婆故意說，「巴不得快點趕我這個老太婆走啊。」
柯韻芝轉身，咬牙切齒的回一句，「媽，我想趕走的可不是你，另有其人！」
褚厭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捏起一顆葡萄放嘴裡，「嗯，甜。」
他轉頭問柯黛，「姐姐要不要嘗嘗？」
柯韻芝氣的磨牙。
「我待會兒再嘗。」
柯黛用眼神示意他，少添亂。
「小厭啊，你這兩天怎麼都不回家住了？」外婆滿面愁容，「是不是外婆在家吵到你了？」
「沒有的事。」褚厭從容解釋:「最近準備成立一所科研院，活兒太多，沒時間來回跑。」
「那你住哪兒？」外婆又問:「男孩子沒女孩子精細，在外面能不能好不好照顧自己啊？」
褚厭痞痞的勾了下唇，「放心，姐姐會照顧好我的。」
左鄰右里的，方便又盡興。
今夜她家，明晚他家，想怎麼做怎麼做，簡直不要太爽。
突然被扯進話題，柯黛反應過來，趕緊補充，「…對，對，小厭就在那兒附近，正好有個照應。」
「那就好。」外婆左手握柯黛，右手握褚厭，「外婆明天就要回雲城了，別的倒不擔心，就是記掛你們兩個。」
柯黛反握住老太太的手，「外婆，你還是決定要走嗎？」
「是啊，在京城也住了這麼久，這地方好是好，但還是覺得老家安逸。」
說到這兒，外婆像記起什麼，「對了，走之前，我有個東西要給小厭。」
褚厭挑了下眉，給他的？
那東西放在樓上，外婆老胳膊老腿的，懶得上下折騰，於是吩咐柯韻芝，「韻芝啊，你去我房間，打開床頭櫃第二個抽屜，把裡面那個盒子拿下來。」
今天陳姨休假，柯韻芝正在廚房洗菜呢，聞言一把摘掉手套，氣沖沖的往樓上走。
外婆指她，「年輕時候就這樣，牛脾氣。」
柯黛訕訕的笑著，心想就柯韻芝這態度，以後還是不回家的好。
沒一會兒，「牛人」就把東西拿下來了。
外婆伸手接過，近乎虔誠的將盒子打開。
柯黛一愣。
佛珠。
裡面竟然是一串佛珠。
看著有些年頭了，滿滿的神聖氣息。
褚厭默不作聲的盯著，神情難以揣測。
「這串佛珠啊，是我在十年前，去雲城當地最有名的寺廟求來的。」
外婆小心翼翼的捧起佛珠，「專門請聖僧開過光，為了讓它更有靈氣，佛性，我吃齋念佛數年，向佛門以表誠意供奉，所以它啊，是一件實實在在的神物。」
柯黛的心都靜下來了，「外婆，你要給小厭的東西，就是這串佛珠嗎？」
「是啊。」老太太的視線移到褚厭身上，目光洞悉一切，「比起那些身外華物，這串佛珠才是小厭最需要的東西。」
柯韻芝突然湊過去，「媽，你別開玩笑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很講究，特別是男孩子，要麼什麼都不戴，要麼最多戴個手錶，哪會戴什麼佛珠啊。」
被當面潑冷水，外婆一臉嫌棄的打發她，「去去去，洗你的菜，做你的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