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小護士實在沒料到，會撞見這麼火辣又曖昧的畫面。
她人窘迫極了，端著藥盤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褚厭冷眼相對，「幾個意思？不知道敲門？」
「…我是來換藥的。」
對方是個新來的實習生，各項業務還不熟練。
她心想著，反正是要給病人換藥，敲不敲門有什麼區別，總歸要進去的。
褚厭不耐煩的收回視線，懶得跟這種人搭話。
換藥就不用敲門嗎？萬一他在裡面換衣服呢，二話不說往裡闖？這不傻逼嗎。
「…對不起。」
小護士低著頭，都快哭出來了。
「行了。」柯黛戴好口罩轉過身，「你進來吧。」
小護士抹了抹眼角的濕潤，戰戰兢兢走進去。
二十分鐘後。
小護士換好藥出去，門關上之前，多看了一眼褚厭，他身材真好……
「你也真是的，就不能對女孩子溫柔一點嗎。」
柯黛回想著小護士的反應，「人家剛才換藥，被你嚇得手抖個不停。」
褚厭嗤一聲，將柯黛拉到腿上坐著，「那是裝的，這都看不出來？」
「裝？」
「嗯哼。」他語氣懶懶的，「表面害羞膽小，私底下揣著八百個心眼兒，不敲門也就算了，同行的實習生里，別人七八分鐘就能搞定的事，她硬是用了二十分鐘，妥妥的心機婊。」
柯黛忍俊不禁，「沒你說的那麼懸乎吧，萬一冤枉了人家呢。」
褚厭捏她軟軟的耳垂，「你別不信，我鑒婊能力一絕。」
她沒忍住，笑出來。
……
柯黛一直在病房，陪褚厭待到傍晚。
這期間，柯韻芝也在另一個樓層，照顧外婆。
吃過晚飯，柯韻芝準備回趟家，拿點東西。
經過護士台時，看見幾個年輕的小護士，吃著家裡帶來的便當，圍在一起嘰嘰歪歪。
「36那個VIP病房，我今天看見裡面的小哥哥，跟那個經常戴口罩的小姐姐，抱在一起接吻。」
「不是吧！」有人差點噴出嘴裡的飯，「我好像聽說他們是姐弟啊！」
「我靠！太變態了吧，這都能搞到一起。」
「我記得那小哥哥長的賊帥，心裡這麼惡趣味嗎？」
有人小聲說一句：「應該不是親的吧。」
聽到這裡，柯韻芝一張臉青白交加。
36VIP病房。
帥氣的小哥哥。
戴口罩的小姐姐。
這不就是說的褚厭跟柯黛嗎！
她聽不下去了，怒氣沖沖的殺到36病房。
推開門。
床上的褚厭又在打遊戲，聽見柯韻芝來了，他眼睛都不往那兒瞅一下，嘴裡含著個棒棒糖，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移動。
「你姐呢？」柯韻芝壓著火。
「回去了。」
褚厭頭也不抬，明晃晃的無視。
自知斗不贏他，柯韻芝不敢找他說教，打算回去找柯黛。
門關的前一刻。
褚厭出聲：「老媽。」
「幹什麼？」
褚厭淡淡看過去，「不許再打她。」
這個她指的是誰，雙方心照不宣。
柯韻芝故意說：「我打了你又能怎樣。」
他面無表情，「我會發火。」
褚厭眼裡的警告不像開玩笑。
柯韻芝瞬間覺得，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竟然敢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
可到底，她也不敢跟他硬槓，扔下一句：「睡覺吧你。」
砰。
門關。
……
柯韻芝回到家，碰上正要出門的柯黛。
「哎等等，你給我過來。」
柯黛手裡提著生活用品的袋子，不慌不忙的朝母親走過去，「你該不會又要打我吧。」
這話一出，柯韻芝心裡針扎似的疼。
看著女兒漂亮臉蛋上的紅腫，她如鯁在喉。
上次是氣過頭了，才會對柯黛動手。
事後她也後悔，卻又拉不下面子服軟。
「我不打你。」柯韻芝正了正神色，「我只要你告訴我，跟小厭是怎麼回事。」
柯黛正準備坦白，柯韻芝又說：「有人說你們在病房親親我我，是想鬧哪樣？」
柯黛愣了下，「誰說的？」
「我路過護士站，親耳聽到的！」
好吧。
話到這裡，柯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褚厭說的沒錯，那個換藥的小護士不僅有心機，還是個八婆。
幸好她當時立馬戴上了口罩，否則被認出來，這事還不得被捅到網上去啊。
不過在柯韻芝面前，她沒打算瞞，「嗯，那人說的也沒錯，因為我接受小厭了。」
柯韻芝心態垮了，「你有沒有搞錯，我不是讓你拒絕他嗎？你反而接受他什麼意思？」
柯黛理所當然的回：「小厭追了我這麼久，我不忍心再拒絕他嘍，而且我也不敢這麼做，萬一他又發瘋，手上沒槍，往窗戶跳下去怎麼辦？」
柯韻芝一噎，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你們兩個…真是要氣死我！」
「媽，木已成舟，以小厭的性子，你再怎麼反對都沒用。」
「那外婆呢！」柯韻芝大著嗓門，「外婆那邊怎麼辦！」
柯黛眸光微黯，「我們不會讓外婆知道的。」
「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
「……」
柯黛不吭聲了。
「阿黛。」柯韻芝眼神犀利的審視了她幾秒，「你老實告訴媽，是不是你先開始喜歡小厭的？」
她詫異，「怎麼可能。」
話落。
「……太太。」
一道聲音從廚房那邊響起。
柯韻芝警鐘大響，忘了今天還有外人在家。
陳姨慢慢的從冰箱後面走出來，整個人顯得局促不安，「…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講話的…」
柯韻芝深吸口氣，忍著沒發作，「你聽到了什麼。」
「…都聽到了。」陳姨看了眼保持沉默的柯黛，「但有些事，我得幫柯小姐澄清。」
這話柯黛聽的雲裡霧裡，「澄清什麼？」
「是小少爺先喜歡柯小姐的。」
她懵逼的看著陳姨，「你怎麼知道？」
陳姨看了看柯韻芝，實在難以啟齒，「因為…因為…」
「到底因為什麼！你說啊！」
柯韻芝急得不得了。
「因為我之前撞見小少爺把柯小姐壓在床上親！」
陳姨一口氣說完，禁不住老臉一紅。
當面曝光這種羞羞的事，柯黛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開什麼玩笑，你什麼時候撞見的？」
她怎麼完全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