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聞煬以為自己聽錯了,在腦海中重複星楠的話,幾個音節再次組合在一起——要不要進去坐坐。
「好。」裴聞煬的一隻腳比聲音先跨進屋,甚至因為人進不去把門開的更大。
跨到門內裴聞煬又退了出來,「你等等,我馬上回來。」
說完裴聞煬轉身跑開。
星楠雙手繞著手臂靠在門邊,看他到底想幹嘛。
幾分鐘後裴聞煬抱著一筐紅彤彤的荔枝從水果店回來。
裴聞煬將荔枝遞給星楠,「我待會兒給你剝。」
星楠:「我說我要吃了?」
裴聞煬:「沒有。」
「那你買?」
裴聞煬:「想給你剝。」
星楠轉身,片刻眉尾輕輕曳動,自言自語嘀咕,「學人精。」
裴聞煬站在玄關,眼神四處觀望,「要…要不要換鞋。」
星楠往屋內走,「你說呢。」
裴聞煬咳嗽了一聲,「那你給我找找。」
星楠回過頭瞥向鞋櫃,「自己找。」
裴聞煬從鞋櫃裡拿出一雙鞋穿上進了屋,小了很多,但裴聞煬不說,被趕出去得不償失。
這棟別墅裝修的簡單,客廳的沙發茶几和一些裝飾品都是星楠喜歡的,客廳放多肉綠植,這很星楠。
裴聞煬站著算得上規矩,還有些拘謹。
「坐。」星楠瞥了一眼沙發。
裴聞煬沒動,「我想喝水。」
星楠疑惑地觀察裴聞煬,總覺得這人在想什麼壞主意。
「喝水要我餵你?」星楠示意裴聞煬看飲水器,「不認識飲水器嗎?」
裴聞煬走到飲水器旁邊,拿起上面的玻璃杯接了半杯就往嘴裡送。
「那是我的杯子。」星楠提醒道。
裴聞煬湊到嘴邊將水喝下腹,「我已經喝了,你沒提醒我。」
要點臉吧裴聞煬。
星楠無言,嚴厲道,「23點之前離開。」
裴聞煬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我看會電視。」裴聞煬坐在沙發上順勢就打開了電視。
電視不看,新聞不看,娛樂不看,兩個半小時剛剛開始的電影,大看特看。
星楠坐在窗台位置的小酒台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蛋糕被他拆開放在酒台上。
裴聞煬餘光便看了過去,「我也想喝。」
說著裴聞煬起身走到了小酒台在星楠身邊。
裴聞煬自帶酒杯——剛剛喝水的杯子。
星楠眼神抬起,推了一杯酒過去。
裴聞煬端起酒一口喝了。
星楠望著高度烈酒眉眼都緊了,還沒等他開口裴聞煬又給自己倒了第二杯,喝了。
第三杯的時候星楠拿走了酒,「喝了就回去。」
「我家在裝修。」裴聞煬這樣講。
星楠湊近裴聞煬,只覺得對方喝醉了,「裝修什麼?」
「想裝修。」
「去住酒店。」星楠爽快道。
「我沒帶身份證。」
「指揮官證也可以。」星楠已經熟讀律法條例,生活常識比五年前成倍增長,裴聞煬在耍賴。
裴聞煬摸了摸口袋,「也沒帶。」
「可以虹膜識別。」
裴聞煬認輸了,尋找救命稻草般的語氣,「別趕我好嗎。」
星楠側了側身,裴聞煬站的更直了,星楠轉動著手裡的酒杯,「你要幹嘛?」
裴聞煬忽然抓住星楠的手腕,星楠的袍子往下滑落,裴聞煬眼神堅定,「我可以追你嗎?」
星楠特想報復,斬釘截鐵地拒絕,「不可以。」
裴聞煬捂了耳朵。
「你做什麼?」
裴聞煬:「我沒聽見。」
星楠抬手撐住自己的額頭往一邊側開,擋住的視線星楠挖了一勺蛋糕送進嘴角,嘴角沒忍住勾起。
星楠沒看見的地方裴聞煬一直看著他,「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
「要你管我。」星楠看向裴聞煬,「不許追我。」
「聽見沒有?」
裴聞煬:「沒聽見。」
星楠撐著下顎回過頭,兩人視線在溫暖的光線下交融在一起,房間內放著舒緩的樂聲,「裴聞煬,你之前可不這樣。」
星楠的聲音變得嚴肅,質問的語氣驚的人無措,「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說什麼?」裴聞煬眼神猛地警惕幾分,他猜想,一定是陸淮年和星楠說了什麼。
「說你也委屈,你有苦衷,說你的痛不比任何人少。」星楠望著裴聞煬的眼睛。
裴聞煬一點也不認可地反駁,他抓著星楠的手臂,溫聲說,「我不委屈,沒有什麼痛,你回來,我什麼都好了。」
星楠仰頭看著站著的裴聞煬,眼睛因為哭過還有些腫,看著特別招人心疼。
裴聞煬想親他,但礙於人還沒原諒自己,紳士地說了,「我想親你。」
「什麼?」
「我想吻你。」裴聞煬靠近星楠重複,「特別想。」
氣息在無限壓近,唇齒酥癢,「我讓你說清楚……唔……」
等星楠反應過來之際,裴聞煬撫著他的臉,唇已經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