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招兵買馬

  「你們最好是在開玩笑。」

  石慶面色一僵,身上的氣息不斷攀升,眼中暴虐的殺意更是近乎溢出。

  「鐵打的黑役,流水的衙役。我們好像沒有跟您簽賣身契呢......」

  「話說的沒錯,除非您能把混元掌借我們一觀。」

  衙役大多都是市井潑皮,別指望有多少的素質,平時能聽從命令,全是因為鎮魔司的威壓。

  如今有了沈煉這個靠山,他們一時間得意忘形。

  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你這狗一般的人,也配學習我的混元掌?!當真找死!」

  石慶終於爆發,磅礴的氣血瞬間涌到他的雙掌之上,充血的鐵掌化為青黑之色,足有開碑裂石之威。

  「死!」

  一掌轟出,空氣仿佛都被壓縮。

  哧——!

  就當那衙役要暴斃當場時,沈煉出刀了。

  赤色的刀痕劃破空間,森然的刀氣與鐵掌相撞,無形的氣浪從二人身上擴散。

  「石大人,你好大的威風,縱然是衙役也不該隨意打殺吧?況且,這些可都是為臨河縣出過力的人。」

  沈煉與石慶互相對拼一招,鬥了個旗鼓相當。

  「若是赤手空拳,我能活活將你打死。」

  人力有窮時,面對鋒利的刀刃,即便是石慶的混元掌法,也討不到任何便宜。

  只能交手幾十招後,找機會把沈煉的刀打飛,然後在一擊斃命。

  「怎麼?是我逼著石大人苦練多年掌法的嗎?」

  沈煉直接回懟,他最煩這些說辭了。

  若是,假如,但凡......

  有個屁用。

  「行,你硬要和我作對是吧?今日的仇我記下了,希望月底比武之時,你能多抗幾招。」

  石慶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和沈煉死拼,他只能活生生咽下這口氣。

  畢竟爭奪衙頭之位的,還有其他黑役呢。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

  「等著討教石大人的高招。」

  沈煉一臉無敵的表情,目送石慶離開後。

  他開始審視著這些新加入的衙役,足足有十二人。

  「聽好了,我這裡要比其他黑役嚴格。你們想要留下做事,就必須遵守我的規矩。

  並且無條件服從,若是能堅持一個月,狂浪刀法雙手奉上。」

  沈煉中氣十足。

  他和其他黑役不一樣,根本不心疼所謂的武學,反正有系統在,一切都好說。

  「小武,你好好操練一下他們,別把以前的散漫帶到我的隊伍里。」

  「是!」

  武辰立刻領命。

  他之所以這麼無條件服從沈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前身曾經傳授給他過半部狂浪刀法。

  這也讓武辰從一眾衙役中脫穎而出,雖然不如黑役,但自身實力也來到了血變一重。

  「好好干,月底把剩下的半部刀法也給你。」

  沈煉拍拍他的肩膀,先行離開了衙役大院。

  白天用不著這麼多人巡街,妖魔鬼怪不會在這時候出現的。

  真正需要人手的時候,是晚上。

  「屬下必定為大人肝腦塗地!」

  武辰神情激動,除了他本人之外,家中其他親屬全都死在了妖魔口下。

  所以迫切需要武學,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找到當年的那頭妖魔,親自報仇雪恨。

  ......

  等到了下午,武辰已經把那些新加入的衙役調教的服服帖帖。

  近乎三十人的黑衣衙役,如同幫派炸街一樣,在豐隆街上巡視。

  把凶神惡煞幾個字刻在了臉上。

  但越是這樣,街上的民眾就越安心。

  「沈大人這次真是上強度了,從哪找來這麼一幫狠茬子?」

  「這不是很好嗎?咱街區的安保力量又增強了,希望這次不會有人在遭了妖魔詭怪的毒手。」

  群眾的竊竊私語傳入沈煉的耳朵。

  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大人,人們的反響都不錯呢。」

  武辰興奮的說道。

  「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們能這麼盡心盡力,實屬意料之中。不過,他們已經巡視一天了,也該歇歇了。

  保存下體力,晚上才是硬仗。」

  沈煉脫去了官服,整個人十分低調。

  帶著武辰一起,在一處酒肆中摸魚。

  畢竟摸魚就得低調。

  由於平時執行任務都是戴著惡鬼面具,所以沈煉的真容很少有人知曉。

  除了那幾個和他走得近的街坊鄰居。

  .....

  月華映照,夜色蒼莽。

  青樓的旌旗在冷風中獵獵作響,緊閉的大門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醉酒的書生。

  「段郎,你真的不留宿一晚嗎?走夜路回去不安全的。」

  老鴇提醒那姓段書生一句,但真實的目的還是想多收留宿的錢。

  「哼!我可是要考取白鹿書院的人,一身浩然正氣什麼妖魔詭怪敢靠近?來聽我給你吟一篇正氣歌!

  嗯......怎麼念來著?」

  段書生醉眼朦朧,一扭頭,那老鴇早就關門走了。

  根本沒有心思聽他吹牛。

  隔著一扇沉重的大門,青樓內外是兩個世界。

  裡面夜夜笙歌,外面的街道上只有三兩形單影隻的路人。

  「草!連你個下三濫的老鴇都看不起我!等著吧,下一年.....下一年我一定能考上!」

  段書生自嘲苦笑,接著酒勁在街上發瘋。

  原本並不算漫長的路途,此刻越走越長,那青石鋪成的長街被灰色的霧氣籠罩。

  蜿蜒曲折,仿佛看不見盡頭。

  「我苦命的女兒啊,娘多給你燒點紙錢,下輩子別在受奸人所害了......」

  段書生打了個寒顫,他不止為何竟然走到了一處十字街口。

  一名身穿黑色破舊長衫的老嫗,正蹲在一處火盆前號喪,腔調無比幽怨哀傷。

  「真是晦氣。」

  段書生打了個冷顫,急忙跑開了。

  等他奔襲足足百餘步後,在目光盡頭,竟然又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

  那個老嫗依舊在燒著紙錢。

  「草!草!草!」

  段書生接連爆出粗口,他就不信邪了,繼續發足狂奔。

  直到自己累癱在地。

  他已經經過十來個十字路口了,全都是那老嫗在燒紙號喪。

  並且聲音一次比一次詭異。

  起初還有點活人的語調。

  到最後直接變得乾澀無比,喉骨每吐出一個音節,都發出咯咯的脆響。

  「我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好像是背對我號喪的,但是現在為何側過身來了?它在偷看我!」

  段書生毛骨悚然,一陣陰風颳過,紙錢漫天飛舞。

  那老人也不知何時完全轉過身來。

  「詭.....」

  在段書生的眼中,那老嫗的臉十分詭異,是用鮮血繪成的臉龐,像是刻印上去的一樣,栩栩如生,鮮艷欲滴。

  不斷蔓延的陰冷氣息擴散,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並且,火盆中焚燒的物件,此刻也清楚的呈現。

  竟然是一具紙紮人,而那紙紮人的相貌,竟然和段書生一模一樣!

  「誰來,誰來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