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冷的聲音飄入秦瀾雪的耳朵里,讓他澄澈的眼眸深處一點幽藍輕輕蕩漾了一下。
蘇木君停下動作,轉過身來看向了秦瀾雪,雖然已經從氣息中感覺到了來人是誰,可是這一眼,還是讓蘇木君眸光微微一頓。
因為不遠處站著的人,一身暗紫長袍身材高挑卻有著不同尋常的纖細,卻沒因此降低了那身尊貴優雅又清絕的氣質,只是……
那張清秀又帶著點點詭異麻木的臉,卻不是讓她都為之牽動的絕色姿容。
「阿君……」
絕灩猶如山間迷霧般繚繞的清音蔓延開來,足以讓所有誤闖入山間迷霧中的生物醉倒在山間。
蘇木君眸光閃爍了一下,若說之前的阿雪,聲音還帶著點點性感的沙啞,那麼現在的阿雪那抹聲音,足以讓人迷醉沉淪。
那是一種迷離誘人的毒,不濃郁,淡淡的猶如山間清鈴,卻帶著蠱惑人心讓人沉醉的誘惑,一種危險的誘惑,一種乾淨不妖媚的誘惑。
從這道聲音中,蘇木君便可以確定阿雪的聲音完全恢復了正常,這才是屬於他的真正音色,就如同他的人一般,非比常人的絕灩動人。
看著秦瀾雪的臉,蘇木君也沒了計較的心情,她現在對這張臉更感興趣。
「臉怎麼回事?」
秦瀾雪似乎不喜歡現在這樣的遠距離,看到蘇木君沒有發火的跡象,唇角勾起一抹清絕的笑意,哪怕此時的這張臉只能算的上清秀,可在這抹絕灩的笑意薰染下,竟然也帶出了絲絲別樣的美麗。
走到蘇木君身前落定後,才道:「我學了公子玄的醫術,做了幾張麵皮。」
蘇木君聞言,看著近在遲遲高她半個頭的少年,眉頭微挑,幽妄的眸光中似乎已經看到了公子玄悽慘的模樣。
她可不認為公子玄那個冷寂漠然的男人會好心的教導旁人醫術,阿雪臉色沒有絲毫瑕疵和痕跡的人皮面具,足以看出是學到了精髓所在。
阿雪可不是一個會討好的人,這公子玄想來吃了不少苦頭。
「這你些天都跟公子玄待在一起?」
「嗯。」秦瀾雪輕輕應了一聲,臉上的笑容依舊璀璨清絕,澄澈美麗的丹鳳眸卻蕩漾出點點漣漪。
蘇木君看著眼前笑容美好的清秀少年,哪怕換了一張普通的麵皮,仍舊遮掩不了他那雙極為美麗的眼眸,以及笑起來時帶給人的震撼漣漪。
原來他突然離開去攔截了公子玄,是為了學習醫術……
可儘管已經猜到,蘇木君還是神色冷邪又淡漠的問道:「為什麼?」
她看得出來阿雪對她有一種扭曲的執著,那種執著就猶如一個病態心中堅持的執念。
可這不是愛,因為秦瀾雪的眸光中,有親昵,有獨占的危險,有嚮往,亦有一種病態的依戀,卻獨獨沒有愛。
當然,她知道,一個三觀不正心理病態的人,他的愛已經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理解,正如那些發起瘋來極其可怕的變態,將所愛之人一點一點蠶食到肚子裡的『深愛』。
她其實絲毫不懷疑阿雪有這樣的危險,只是因為還在她可以掌控的範圍內,所以她才選擇了沉默。
得到一個變態的愛固然幸運,卻也是極其不幸的一件事情,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態的愛會讓你付出不只是生命的代價。
秦瀾雪看著蘇木君那雙邪冷又深幽難測的眼眸,敏感的察覺到了她身上氣息的變化,雖然秦瀾雪說不清楚是什麼變化,卻能感覺到這樣的變化讓他不安又興奮……
「阿君……」秦瀾雪澄澈的眼眸閃閃發光,那種艷麗迷人的光澤放到普通人眼裡雖然迷人,同時卻極為令人毛骨悚然。
蘇木君卻不為所動,好似根本不怕秦瀾雪突然發病把她如何一般,平靜的看著秦瀾雪,等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秦瀾雪抬起手,似乎因為激動所以衝動的想要觸碰蘇木君,卻在伸出手的下一刻,就默默的縮了回去,好似眼前的人,連觸碰一下都應該屍骨無存,就是他自己,也捨不得輕易的去觸碰。
蘇木君將秦瀾雪的舉動看在眼裡,並沒有多說什麼,隨即便聽到秦瀾雪的聲音緩緩流出。
「阿君會的,阿雪也會。」
這句話帶著一種病態的滿足感,那澄澈美麗的眼眸越發亮了些許。
在秦瀾雪的思維里,阿君永遠是最強大的,這樣強大的她,身邊也只能站強大的人,而那個人,只能是他。
只有他有資格靠近,其餘人若是妄圖站在高高在上的阿君身邊,那是一種褻瀆,應該屍骨無存。
儘管知道變態危險,儘管知道眼前這雙散發著美麗光澤的眼睛代表的是死亡,蘇木君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感受到了心口的跳動。
那種感覺,比之前感覺到的還要強烈了些許,讓蘇木君的眸光越發幽深的猶如宇宙黑洞,危險莫測。
可是下一秒,蘇木君卻勾起了唇角,一抹邪肆張狂的笑意漣漪而出,讓她整個人透出一股子天地都難以拘束她的乖張狂妄,肆意興味的輕笑自她的嘴裡溢出。
「呵~你是變態,那麼喜歡上變態的我,應該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