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監牢逼審看戲(4)

  「機會只有一次,不要對本宮說謊。」

  張開府緩解了好半天,才有氣無力的虛弱道:「是……是寧王……」

  對於這個答案,齊香湄並不意外,對於這幕後主謀她早已有所猜測,不是楚文瑾就是楚文清,只是一直找不到證據,也無法確定究竟是誰。

  不過就算男人如此說,齊香湄也沒有完全相信。

  「本宮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你……手裡……有這麼多……人……可去查……我……都這樣了……沒……必要……騙……騙你……」

  齊香湄看著張開府出氣多進氣少,就知道是失血過多快不行了,對著身後一抹黑衣人遞了一個眼色。

  那人立馬會意的上前給張開府餵了一顆保命的藥丸,這才緩解了血色的流動,也暫時保住了他一口氣。

  齊香湄看著張開府奄奄一息的模樣,神色沉冷又尖銳:「最好把你跟本宮說的再給那些人說一遍。」

  齊香湄說完顯然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立即將這人丟去給都察院都御史嚴臧,務必讓他將剛才所說的話再說一遍,要快!」

  「是。」

  這件案子既然已有了定論,熠兒又被關入了天牢,以她對楚焱烈的了解,很有可能夜深人靜時賜熠兒一杯毒酒,現在她最需要做的不是讓整件事情的真相明了,而是阻止熠兒的死亡。

  這個張開府堅持不了多久了,只要他向嚴臧說出幕後主使,以嚴臧公正嚴明的性格,就算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張開府的口供,嚴臧也會連夜入宮。

  只要楚焱烈聽到此時還有問題,定然不會立即處死熠兒,那麼她就有時間翻案了……

  月色越發朦朧,當一些妓院還在歌舞昇平的時候,都御史府卻一陣雞飛狗跳,起因是因為熟睡中的嚴臧被一道冰冷的聲音給喚醒了。

  「嚴大人。」

  嚴臧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睜開眼睛時竟然會看到一道危險的黑影,好在這黑影似乎不是刺客。

  「張開府有話要說。」

  一句冰冷的話語終於讓嚴臧注意到了地上滿身是血雙臂盡斷的張開府,眼底頓時浮現一抹驚色。

  「這是怎麼回事?!」

  「焱王……一案……是……是冤……案……幕後……主使……是……寧……寧王……」

  張開府斷斷續續的聲音極小,嚴臧幾乎是湊在他的嘴邊聽完的,只是聽完後臉色大變,還來不及多加詢問有用的線索,張開府就這樣斷了氣,而黑衣人也在這當頭消失的無影無蹤。

  嚴臧盯著張開府的屍體半響,察覺到不對勁,想到被關在天牢的焱王,只怕此時性命堪憂。

  想到這裡,嚴臧不敢再多耽誤,連忙找來人看著張開府的屍體,讓管家快速準備好轎子,急急忙忙就朝著皇宮趕去。

  而躲藏在暗處的黑影看到嚴臧朝著皇宮裡的方向去了,這才徹底離開回去找齊香湄復命。

  可是幾人都不知道,早已被盯著的刑部大牢,在被齊香湄帶人絞殺時,消息就已經傳到了將軍府,而此時,在黑衣人離開後,同樣有一抹黑影返身朝著將軍府而去。

  「主子……」

  已經睡下的蘇木君,聽到門外鳳夜的聲音,頓時睜開了眼睛,其中的清明根本沒有一點熟睡之人的迷離。

  蘇木君隨手拿起一件外衣披上,這才緩緩道:「進來吧。」

  一邊說著,人已經下了床去將燭台點燃了。

  鳳夜走進來後,哪怕知道蘇木君披著衣服也沒敢逾越的多看,低垂著頭就將手下剛剛稟告的消息說了出來。

  「主子,刑部天牢有變,張開府被人劫走了,看那些人的身手應該全都是影衛,已經可以確定是齊香湄所為,齊香湄斬了張開府的雙臂,逼問出了幕後主使人,寧王,之後一人將張開府帶去了都御史府,隨後嚴臧就急匆匆的進了宮,張開府也隨之斷氣。」

  蘇木君聞言,水潤的唇若有似無的勾勒著一抹淺淺的習慣性弧度,手指輕輕的在桌面上敲了敲,眸底的光芒幽幽繚繞,陰邪而妖詭。

  「寧王?呵~」蘇木君輕笑一聲,唇角溢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意:「這楚文瑾可真夠能折騰的,剛剛扳倒了焱王一派,氣都不歇一下的就將矛頭對準了楚文清,他也不怕吃撐了。」

  鳳夜冷銳鋒利的眸子同樣蕩漾著點點冷光,開口道:「主子的意思是?」

  蘇木君幽幽一笑:「暫時先盯著不用插手,楚文清可不是楚天熠那個被寵壞了腦子的孩子,楚文瑾對付焱王的手段就算做的滴水不漏,對於知道他舉動的楚文清來說,自然不會放過尋找證據的機會,楚文清手裡就算沒有什麼重要證據,也一定有一些讓楚文瑾惹上懷疑的東西,必要的時候再出手幫楚文清一把,讓他們來個兩半俱傷好了~」

  笑盈盈的話語帶著一股子難掩的邪詭之氣,明明是極為好聽的聲音,卻讓人莫名寒慄。

  天牢。

  作為整個楚國最為堅固的死獄,把守之嚴密就是只蒼蠅都難以飛進去,這也是為什麼齊香湄敢劫刑部監牢,卻不敢闖天牢的原因。

  此時祖殺一聲暗紅長袍一搖一擺的如過無人之境一般,輕鬆的走入了天牢,一路去了關押焱王的地方。

  手裡懷抱的黑貓在這個深夜,那雙幽綠的貓眼越發顯得陰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