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淒涼一笑:「媽,你以為司家就不看門當戶對的嗎?我跟司希彥現在只是有點工作上的關聯,這工作還可能保不住。而且,司希彥出了名的海王,跟他能跟幾天?回頭還不是給別人笑話!」
她說得這麼具體,也就是想陶麗綺不要打司希彥的主意,免得給她惹事。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宴氏的工作丟了,再橫生枝節,她承受不住。
陶麗綺臉一垮:「白養你了!」
殷宛央的心情沉到了底,開動車子。
因為精神狀態太差了,殷宛央差點跟人追尾,她意識到這車沒法開了,就近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來。
想到今天的一系列遭遇,她難過到了極點,忍不住在車裡大哭起來。
VX視頻請求的聲音響起。
她一會兒才回神,拿起來,看到是司希彥打來的。
這個時候,她根本不想接,可想到司希彥關聯著兩件工作,她丟了宴氏的工作,得靠這個吃飯了。
她快速擦了眼睛,接起視頻:「司希彥?」
她看到他那邊的背景,布置不太像實景,貌似還在片場。
不知道一天拍了幾場戲,看起來還是蠻辛苦的。
因為剛剛哭過,聲音多少有些變調,司希彥大概聽出來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殷宛央被看得不自在:「你有什麼事?」
「沒事,我就是想看看你把我的形象設計出來沒有。急著先睹為快。」
司希彥已經看到了殷宛央眼圈紅紅,但沒問。
白天殷宛央匆匆結束通話,他始終惦記著怕她這邊被為難。
說到這個殷宛央眼睛更紅了:「你急的話,我趕一下,明天可能可以看到。我弄好了第一時間發給你。」
她想,司希彥著急,她今晚回去再趕一下,明天辭職回家了抓緊做,估計能弄出來。
「不急,不用那麼趕我就隨便問問,不用那麼趕的。劇還得拍一段時間,你們這個又是後期製作的時候加進去的。」
司希彥本來就不是來催工作的,只不過工作是個很好的藉口。
「不趕的,本來我已經差不多畫好了,但被人撕了。」殷宛央覺得司希彥是在替她著想,便說。
司希彥的表情頓時就變了:「誰撕的?宴南修?」
「不是。」
「那是誰?」
「……」
「說,誰撕的!撕我的畫像,那不是跟我有仇嗎?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誰在背後嫉恨我,甚至可能黑我!」
司希彥為了詐殷宛央,故意把人說成跟他作對。
「不會的,她肯定不會的。」這點上,殷宛央對宴星畫倒是有信心。
好歹宴星畫看上了司希彥,宴家打算跟司家結親的。
司希彥聯繫前後,已經猜出來了:「是不是宴星畫?她今天為難你了?」
為難了,還不是一般的為難,連帶一家子替她撐腰呢。
殷宛央心裡一時堵著,說不出話來。
她要說了,跟司希彥告狀嗎?
那她算不算小人?
司希彥要是跟宴星畫成了,自己不就成了個笑話嗎。
司希彥看殷宛央吞吞吐吐的,毛躁不已:「我明天去瞳話工作室,有什麼事當面說。」
「好。」殷宛央有點如釋重負,掛斷視頻。
因為想著要趕工,倒是分散了殷宛央的情緒,她趕緊開車回家,發現門外站著一位「不速之客」。
重重惡劣情緒又堆積起來,她黑著臉走過:「你在這裡幹什麼!」
宴南修看殷宛央的臉,就知道她哭過了,她現在的模樣讓他看著禁不住陣陣心疼。
他上前去,不顧她掙扎,抱緊她:「你就捨得這樣放棄我?」
殷宛央聽著就來氣,大力掙扎:「放開我!回你家去。不然,你們那家子有錢有勢的,捏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我惹不起!」
「你不是一隻螞蟻。這麼久了,你不是照樣好好活著。」宴南修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殷宛央不斷掙扎,力氣都快耗盡了。
鄰居被驚動了,開門出來,問殷宛央:「需要報警嗎?」
殷宛央不想大動干戈,宴南修面不改色地跟人解釋:「我們小兩口吵架,抱歉吵到你了。」
「沒事的話進去吧,要是給人拍了發網上去,就不好了。」鄰居提醒。
其實他以前看到過宴南修經常來,好歹混了個面熟,不覺得他會對殷宛央造成危害。
「好,好,我們馬上進去。」宴南修放下高冷的架子,連連答應。
殷宛央不想在這給人看熱鬧,趕緊開了門。
宴南修逮著機會就擠進去了。
殷宛央想到自己還要趕活,看著宴南修就毛躁:「你有什麼事就說,說了趕緊走。我還要幹活!」
「這麼晚,都回家了,你幹什麼活?」宴南修坐在椅子上,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殷宛央氣不打一處:「我不像宴星畫,什麼也不用干,成天享受,要什麼,所有人都搶著給她捧上來,我還要靠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你要做什麼你做,我不打擾你。」
宴南修只是想看看,她到底還要做什麼,或者,只是用這個藉口把他趕走。
殷宛央雖然不相信他所謂不打擾的鬼話,但她忙著趕工,去匆忙地洗漱了一下,把專門在床上工作用的小桌子展開,上床,再把司希彥那張畫像的碎片拿出來,開始拼湊。
宴南修走過去,雖然才拼了一小部分,已經能看出是司希彥的畫像,臉立刻又黑了幾個度:
「這就是你所謂的工作!司希彥現在要是在場,一定非常看不起你!哪個粉絲都沒有你這麼痴迷。」
殷宛央氣得發抖:
「你懂什麼!
這是瞳話工作室接的那個項目,這是我費了好多心思給司希彥設計出的形象!
我花了兩天一夜才畫出來,結果你妹妹給我撕了。
我現在深更半夜不能睡覺,還得把這些拼好,然後照著重新畫!
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冷嘲熱諷!」
她都快氣哭了,她要是跟宴南修換個性別,她可能這陣已經把他打出去了。
「原來你畫司希彥是為了工作?」宴南修這會兒後知後覺。
殷宛央不願意理他,流著淚,繼續拼圖。
宴南修坐到旁邊,幫忙拼著,試探著問:「你手機里那麼多司希彥的照片,是為了畫圖做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