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把他當路人了

  「我們是什麼情況……需要告訴王總?」宴南修眼裡透著王之蔑視。

  他這話像是什麼也沒說,又像是承認了,他跟殷宛央確實有情況。

  但因為他並沒有明確地表達什麼,殷宛央想澄清,也無從著手。

  而司希彥神色晦暗地看著兩人,懷疑他們已經和好。

  和好的契機,是那首歌並沒有署名姚歆露,而是殷宛央本身。

  宴南修完全可以說他冤枉了他,藉此跟殷宛央複合。

  他還主觀地覺出殷宛央對他的態度冷淡了。

  他覺得應該趁此機會跟殷宛央解釋:「宛央,你有空嗎?我想……」

  「她沒空。」

  宴南修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她現在就要去片場拍攝。」

  殷宛央心裡對司希彥還是有些失望的,而且覺得跟他也沒什麼好交流的,簡單回應:「有事我們片場再說。」

  「那行。」

  司希彥眼睜睜看著殷宛央和宴南修一起往外走,突然想到,

  「王總,宛央現在開始接戲了,是不是該給她配助理?」

  有助理在,當下電燈泡還不錯,誰叫宴南修讓宴星畫把他盯得死死的呢。

  「助理啊?」

  王總瞥著殷宛央,想說,她這一部戲才幾萬片酬,我還給她配助理?她現在的咖位,還夠不上吧?

  但顧忌著宴南修,他憋著沒有說出來。

  宴南修瞭然地掃王總和司希彥一眼:「兩位無需操心,這幾天趕進度,體力消耗大,我會派專人照顧她。」

  宴氏急著要讓這部劇重新上架,分秒必爭,殷宛央料想強度必然很大,加之她才入行,對自己的演技沒有信心,能有人照顧衣食起居,不在這方面分心,也好。

  所以,就不拒絕宴南修安排了。

  蔡熠城已經調集好了人和車子,在外面候著,看到宴南修和殷宛央出來,迎上去:「宴總,車……」

  看到宴南修目光暗示著什麼,他就此打住。

  「你先回公司。」宴南修示意,「把酒店訂好,讓人在那邊等著。」

  蔡熠城瞧著宴南修是想找機會跟殷宛央獨處,他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只能唯唯答應。

  明顯宴南修是要開他自己那輛車,他就走向了給殷宛央準備的保姆車。

  看著宴南修上了車,殷宛央邁腳準備去打車。

  「上車。」看到殷宛央沒有跟上來,宴南修有些不悅,但沒有怎麼顯露出來。

  現在的關係非常脆弱,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殷宛央遲疑著:「我自己打車去片場就好了。」

  她出來的時候沒有開車,是怕被黑粉認出來她的車子,帶來麻煩。

  她遲疑的原因是不知道今天去哪拍攝。

  司希彥沒出來,說明他們一起的鏡頭排在後面,那他應該也不知道她今天去哪兒拍。

  她要是自己走,不好找人打聽。

  「你現在需要回去收拾行李,為了方便拍攝,你接下來幾天都住在酒店。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敢保證你的安全。」

  宴南修很容易找到了藉口。

  殷宛央想說,剛才蔡熠城在這,你怎麼不叫他送我?

  怎麼好意思勞駕宴大總裁呢。

  但現在,她不想跟他多說話。

  「你知不知道,你每多拖延一分鐘,宴氏就可能多損失上萬?」宴南修提醒。

  殷宛央二話不說,趕快打開后座,坐上去。

  車子啟動,兩人全程零交流。

  殷宛央感覺自己跟宴南修現在的處境就像分手後重逢的戀人,不做敵人,卻又做不了朋友那種,獨處怪尷尬的。

  她只希望後面不要再跟他單獨呆在一個空間了。

  宴南修借著後視鏡,暗暗看著殷宛央。

  她跟司希彥在一塊的時候,擠在一起,說得那麼起勁,跟他呆一起,就能躲多遠躲多遠,一句話也沒有。

  難道他們的幾年還不如她跟司希彥「曇花一現」,不足一個月的戀愛?

  但再鬧心,他還得憋著。

  車子在殷宛央家樓下停下,她打開車門下車去,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宴南修跟來了。

  「宴總不必送我上樓。」殷宛央站住,冷淡地說。

  宴南修憋屈了這一陣,語氣也不會太好:「不要多想,我只是為了保證公司的劇能儘快好好上線。你要是出了什麼狀況,一切又得從新開始。」

  殷宛央再說什麼,就有自作多情的嫌疑了,她轉身,快步走進電梯。

  宴南修緊隨其後。

  殷宛央走到門口,拿鑰匙開門,進去後,看到宴南修站在那,遲疑了一下,沒有關門,快去進臥室收拾東西。

  「日用品酒店都有,收拾兩件換洗衣服就行了。」

  宴南修在客廳說。

  殷宛央已經簽約了,覺得要以僱主的利益為重,就收了點衣服放進行李箱,拖著出來:「好了。」

  看到宴南修起身了,她拉著箱子往外面走。

  鎖門的時候,她把行李箱放到一邊,等她鎖好,看到宴南修已經拎起箱子往電梯去了。

  她想說,不勞駕宴總,我自己來。

  但怕一張口,又招來宴南修一頓搶白。

  算了,他愛當搬運,就讓他當吧。

  這回,沒等宴南修說,看到他往後備箱放行李,殷宛央自覺地打開后座門,坐了上去。

  「現在去酒店。」車子啟動後,宴南修跟殷宛央做了簡單的交代。

  路上,車廂里一如既往地安靜。

  宴南修屢次想找話題,但看到後視鏡里殷宛央那張清冷的臉,又屢屢打住。

  他突然想不起他們以前那幾年呆在一起是如何交流的了。

  好像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直接身體交流。

  現在,身體交流那肯定是妄想了。

  精神交流?

  說什麼都怕她愛理不理,三、兩個字把他搪塞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像舔狗,在她面前小心翼翼,隨時還得揣度她的心意,隨時為自己的殷勤找藉口。

  不怕她跟他吵,跟她鬧,就怕她現在這樣安靜。

  越是安靜,越是表示她可能已經完全放下那段感情,把他當路人了。

  但哪怕如此,他還是希望能單獨跟她多呆一會兒。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話題:「你跟謝文穆相認了?」

  「嗯。」殷宛央簡單回答,準備就此當話題的終結者。

  宴南修張了張乾澀的唇:「謝文穆的目的不單純,你要留心。」

  殷宛央想說:這我早就知道了,我又不傻。

  但講出來的卻是平和、禮節性的話:「謝謝宴總提醒。」

  宴南修覺得找到了一個好話題:「我會繼續設法替你尋找親生母親。」

  說這話的時候,他終於覺得,他對她還是有價值的。

  只要她還需要他,就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