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修在跟那邊簡單地通話後,掛斷電話,然後打開了手機郵箱,點開附件來看。
附件裡面的內容顯示,今天那個男人名叫謝文穆,現齡48歲,是一家規模較大的電子廠的老闆。已婚,有一個女兒。
他身邊沒有關於「柳姿」的記錄。
目前無法確認他說的話有多少真實性。
殷宛央湊過去看到了,臉上有些失望。
宴南修目光看過來,將殷宛央的反應看在眼裡:「別急,謝文穆說你跟那個叫柳姿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我讓人圍繞這個名字查找,看有沒有什麼收穫。」
「嗯。」殷宛央又燃起了希望。
宴南修隨即打電話出去,交代:「繼續詳查謝文穆這些年的活動軌跡,圍繞他輻射到的範圍,查找戶籍,看能不能發現叫柳姿的女人……」
「直接問謝文穆,這樣會不會快一點?」等宴南修掛了電話,殷宛央問。
宴南修不贊同:「這個謝文穆瞧著不像個老實人,起碼要查到了一些東西再問他,可靠一些。」
殷宛央覺得這個謹慎還是有必要的,便沒再說話,但不免有些失望,因為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時間才能有消息,不知道方向對不對。
宴南修安慰:「放心吧,我會讓人儘快查找,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
殷宛央的心又變得柔軟了一些。
宴南修把枕頭給殷宛央放下,伸手拉她:「先不想了,睡覺。」
殷宛央想到宴南修早前惡作劇的話,戒備地:「別碰我!」
「剛才開玩笑的,你以為我真的要浴血奮戰?怎麼會!」
宴南修趕緊說。
殷宛央這才稍稍放心,躺下去。
宴南修這回確實很規矩,只是從背後摟著殷宛央的腰,再沒有別的舉動,兩人相安無事地睡了一晚上。
接下來數天,宴南修都接送殷宛央上下班,兩人同進同出,宴南修晚上留宿她家,有種又回到了最初狀態的感覺。
圍繞謝文穆的調查有了一些結果。
「宴總,調查顯示,謝文穆身邊出現過一個叫柳姿的女人。
好不容易搜集到的珍貴照片顯示,她的長相跟殷小姐確實非常相似。
但她在多年前不知所蹤,時間久遠,難以查找。
現在根本不知所蹤。沒準早已……」
總裁室里,蔡熠城把一疊資料放到宴南修面前,繼而說。
宴南修拿起資料翻閱著,眉頭越擰越緊:「線索又斷了。」
「現在能用的資源只有謝文穆和陶麗綺了,把他們兩個說的串聯起來,或許能有很大的收穫。」
「陶麗綺不老實,這個謝文穆,我看也不是什麼本分的人。」
「但線索剛好在他們這裡斷了,繞開他們,根本難以著手。」
「我再去見陶麗綺,你儘快讓人去找謝文穆,不要跟他透露宛央的情況。一定要儘可能從他嘴裡多撬點東西。」
「是。宴總。」
……
殷宛央下班後,宴南修跟往常一樣帶她去吃了晚餐,然後送回家。
今天,宴南修卻沒有進門:「我有點事處理,晚點過來。」
「你忙吧,我一個人沒關係。」殷宛央比較懷疑自己拖累了他的工作。
這幾天相處得不錯,能感覺出他的行為有所改變,事事圍繞她的需求和感受,讓她生出了一些眷念。
宴南修想了想,還是跟殷宛央說了:「查找你親生父母的事,線索還是斷了,我準備再去好好問一下陶麗綺。她是關鍵人物,看能不能問出點有用的東西。」
「她不會老實說的,老實說了,她就再沒有了任何價值,也難以從我們身上榨取任何東西了。」
殷宛央有些沮喪地說。
宴南修更明了這點:「那就只有對她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你說的非常手段是……?」
殷宛央心頭沉了下。
宴南修說的跟她差不多:「她這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以前就是對她太仁慈了,不然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她好歹把我養大,雖然對我各種言語暴力,各種灌輸,各種PUA,倒是沒有怎麼打過我。」殷宛央心軟了。
宴南修妥協:「我先嘗試用別的方式,不到萬不得已,不動她。」
「嗯。」殷宛央輕聲答應,現在的宴南修,讓她感覺是可以依靠的。
宴南修試著問:「要不要一起去?」
「……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她。怕被她弄得心情惡劣。」
殷宛央差不多能預想到陶麗綺見到她的各種反應和言語,心已經開始累了,這種麻煩,能不去面對就先別去吧。
幸好,有宴南修在她前面當屏障。
「那就別去了。外面冷,先進去。要是我回來晚了就先睡。不然,鑰匙先給我一把?」
宴南修試著要求。
殷宛央心頭糾結了一下:「我給你開門就行了。要是敲門我沒應,你打電話。」
宴南修看出來了,他現在還在「觀察期」,殷宛央還沒有下決心全然接納他。
「好。」他胸悶了會兒,最終說。
殷宛央進去,在宴南修面前關上門。
她收拾完上床,發現自己手機有未讀信息。
莊欣瞳:[小央,聽費澤琛說,你跟宴南修和好了?]
殷宛央莫名心虛,多少有種背叛朋友的感覺。
但自己既然做了選擇,就要坦然面對這個問題。
她發語音說了下情況:「宴南修說沒有干涉宴星畫的案子,我好像也沒有充足的判他死刑的理由,我說不過他……我跟他講,要是他干涉了宴星畫的官司,就跟他徹底結束……」
信息發出去後,莊欣瞳遲遲沒有回覆,不免讓她有些忐忑。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宴南修這麼快回來了?
殷宛央心中有些疑惑,下床,隨便扯了件外套披上,過去打開門。
「怎麼是你?」
看到門外站著的竟然是謝文穆,殷宛央先是有些意外,繼而害怕。
大晚上的,一個陌生男人站在她家門外,門已經開了,他要硬闖進來,她很難抵抗。
她此時後悔極了,真不該草率地直接把門開了。
「殷小姐,你一個人在家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來拜訪一下故人,你媽媽。」
謝文穆看出了殷宛央神色里的懼怕,一臉和善。
上次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跟殷宛央說上話,又被宴南修跑來打斷。
之後,宴南修說要聯絡他,卻沒有下文。
他反倒隱約聽說有人在調查他。
這讓他有些坐不住了。
這幾天殷宛央都是宴南修接送,他的車子很醒目,他沒費多少功夫就跟蹤,找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