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修抱著殷宛央往外面走,鑽石老闆和高管跟來,全程說著道歉和試圖挽回關係的話,殷宛央基本只聽得懂最簡單的表達道歉的單詞。
宴南修全程黑著臉,不發一言,把殷宛央抱上車,直接開車回酒店。
殷宛央被宴南修安置在客房床上,她坐起來,要下床。
「你去哪?」宴南修眼神略緊地看著她。
殷宛央懨懨地開口:「我去洗澡。」
雖然那個外國人只是在她身上亂摸一氣,還沒來得及做進一步的行為,但她覺得渾身都髒,得好好洗洗。
當然,這只能洗去表面的東西,心理的陰影可能永遠都無法抹去了。
宴南修擔憂又疼惜:「要不要我陪你去……我沒有別的想法,我是……」
殷宛央知道他想說什麼,現在讓她獨自呆在一個封閉的房間,她想想還是害怕的:「你在門口等我。」
「好。」宴南修答應了,殷宛央進去,他就全程站在門口等著。
殷宛央聽到宴南修電話不斷,他講電話的語言一會兒是英語,一會兒是雲島語,甚至還有她聽不出國別的語言,任意切換,不明覺厲。
殷宛央感覺耽誤了宴南修的工作,趁著他暫時放下手機的間隙,她說:「你是不是很忙?我這邊沒事了,你去工作吧。」
「吵到你了?我關機。」宴南修的反應卻是這樣的。
殷宛央趕緊說:「別。工作要緊。」
「工作就是賺錢,賺錢沒有你重要。」宴南修語氣真誠。
殷宛央有些動容。
宴南修還真把手機關了,接下來的時間,她沒有聽到電話再響起。
但殷宛央還是自覺地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洗好出來,殷宛央上床躺下,宴南修搬了椅子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摸著她的臉:「睡吧,我在這。」
殷宛央閉上眼睛,漸漸睡著。
發現殷宛央睡熟了,宴南修才放開她的手,抱著電腦,拿著手機和耳機去陽台,把透明的隔門關上,這樣,既能一定程度地隔絕聲音,避免吵到她,又能及時知道她的狀況。
殷宛央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目光尋找宴南修,發現他在陽台對著電腦工作。
她不想打斷他工作,伸手把手機拿過來,想看看時間,好計劃接下來做什麼。
她發現手機里有來自蔡熠城的未讀VX信息。
殷宛央點開,發現蔡熠城發了好幾條信息。
蔡熠城在信息裡面說,宴南修為了殷宛央這次的遭遇,要跟這家鑽石公司斷絕合作,在此之前,兩家公司已經合作了十幾年,宴南修跟公司老闆也成了很好的朋友,互惠互利。
從這家公司獲得的鑽石原材料比從別家獲得的總體更優質,成本還低兩個點。
如果斷絕合作,宴氏一年要損失上億。
上億這麼大的金額,殷宛央驚到。
蔡熠城還說了具體情況,那個外國高管是發現她的注視,這外國人開放,以為她是對他有意,所以找上門來,聽不懂她的語言,沒有太理解她的拒絕之意。
而且,他以為她只是宴南修的秘書,沒想到是他的女人。
外國人所謂以為她對他有意和聽不懂她拒絕的話,讓殷宛央覺得遭到了嚴重的羞辱。
言外之意,是她主動勾引那個外國人,而且沒有用語言之外的行為表達拒絕?
明明她在拼命反抗!
本來因為不想宴南修蒙受那麼大的損失的,她準備自己消化這次的事,勸宴南修繼續合作的,但外國男人的說法讓她覺得此人絲毫沒有懺悔之意,還侮辱她的人格,讓她不願就此罷休。
她還在憤懣著,有陌生號碼打進來。
殷宛央勉強接起:「餵。」
「南修在你旁邊嗎?我有事問你一下。」
那邊人說。
殷宛央大概聽出是宴海嶸的聲音,但隱約已經猜出他的來意,故意裝蒜:「你是?」
「我是你大伯父。」
宴海嶸語氣有點強壓不滿的感覺,「南修在你旁邊嗎?」
殷宛央看了看陽台上專心工作的宴南修:「沒有。」
他雖然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但確實沒有在她身邊。
「聽說你在Z國出了點狀況,因為這樣,南修要跟我們長年合作的鑽石公司解約,有這回事嗎?」
宴海嶸很直接地問。
殷宛央本來就對宴海嶸沒什麼好感,現在聽到他語氣不好,心裡就更牴觸了:「這家鑽石公司的高管侵犯我,至於宴南修要怎麼處理,我還不清楚。他沒跟我講過。」
「聽說都是一場誤會,也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對方已經賠禮道歉了,你勸勸南修,就這樣算了。
不然,公司的違約金,加上取消合作造成的損失高達上億,實在犯不著。
你受了驚嚇,讓南修給你幾十萬安慰一下都可以。或者你把帳號給我,我轉錢給你。」
宴海嶸高高在上,無關痛癢地說。
一個、兩個都是在說錢的事,都覺得殷宛央受的侮辱不值一提,甚至想要用錢讓她妥協!
殷宛央的逆反心理被惹發了:「你們都來找我,是覺得我是軟柿子好捏,還是覺得我好PUA?你們不會自己去找他說嗎!」
殷宛央有些激動的聲音驚動了宴南修,他推開陽台那邊的門走進來。
但宴海嶸在那邊並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大聲指責:
「殷宛央,我現在是在跟你好好商量。你別仗著南修現在寵你,就目中無人了。
女人而已,什麼時候膩了,就換了。
不然,你覺得為什麼你跟他幾年了,他還從來沒有考慮過把你娶回家!」
他說話的中途,宴南修已經走近了,他把手機拿過來,將後面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黑著臉,對著那邊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考慮把她娶回家!」
這父子倆的話,對殷宛央的衝擊都不小,她想換她去陽台緩緩。
看到殷宛央要下床,宴南修以為她被氣得要跑路了,趕緊抓住她的手臂:「你去哪裡?」
「我出去透透氣。」殷宛央看向陽台那邊,說。
宴南修卻誤解了她說的出去,怕她又出狀況:「你不能去!」
殷宛央覺得他太專制了,不高興地看著他。
宴海嶸在那邊聽到了,越發惱火:
「南修,我看你是被這個女人迷暈了,你還是醒醒吧!
她就是貪圖你的身家。
你為了她不顧宴氏的利益,你要是沒了宴氏,她肯定馬上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她媽是什麼貨色你不知道嗎?有其母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