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對宴星畫的怨氣已經鬱結太久了,今天實在忍無可忍了,憤怒地大聲說:
「宴星畫,你給我閉嘴,我忍你很久了!
首先,這位還不是你老公,只是偷偷摸摸訂了婚吧?
然後,你說我勾引他,有證據嗎?
你一個未婚夫,跟他坐一塊,說說話都不行,你幹嘛不直接帶回家用籠子當寵物養起來?
一天當晚就緊盯著男人,你沒男人會死吧?
男人也像指縫裡的沙,抓得越緊,跑得越快。
你一天吃飽了撐的,為社會做過什麼貢獻嗎?
你這種靠著啃老混吃等死的人我最瞧不起了!
找點正經事做吧!
我覺得牢里最適合你了,起碼還能讓你多少干點活,廢物利用一下!
……」
殷宛央一頓迅猛的輸出,讓在場的大多人都目瞪口呆:這個叫「殷宛央」的女人不愧是職場女強人,說話霸氣側漏,連宴南修的妹妹都敢罵!
而且她說得句句在理。
男人,不就不能看那麼緊嘛。
一個人活著,本來就該創造自己的價值。
靠著啃老生活的寄生蟲,哪個自食其力的人不是打心裡鄙視呢。
值得一提的是,殷宛央現在的穿著和妝容,就是按照職場女強人來設計的,形象打造得很好,看起來比她平日的樣子來得成熟一些。
這些人都想鼓掌了,但忌憚著宴南修,憋著。
宴南修異樣的目光看向殷宛央:爆發力挺強的啊。以為她只會恃寵而驕,對他凶呢。
司希彥則對殷宛央刮目相看:平時看著她溫溫弱弱的,這會兒是氣場全開啊。跟她現在的整體形象很搭。
他預感,她以後可能是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殷宛央其實吼完,心裡已經有點發虛了:宴星畫可不是那種能接受被人當眾按頭罵的人,等下大鬧起來,跟著上負面新聞免不了了。
但到時候丑角肯定是自己。
宴南修那麼維護宴星畫,肯定會讓媒體替她粉飾。
而他今天過來本來就像針對自己的,肯定不會讓自己好啊。
宴星畫果然當場就跳起來,但她就說不出什麼有水平的話來了:「殷宛央,你,你,你才是廢物,你才要去坐牢!」
她都要過來撕咬殷宛央了,只不過被司希彥攔著,她衝著司希彥吼:「放開我,我要去抽她!」
「夠了!」
宴南修不能由著事態發展了,衝著司希彥說,「馬上送她回家!」
要在平時,司希彥是不願意聽宴南修指令的。
但今天這個情況,他不是不想殷宛央繼續被宴星畫糾纏嘛。
他於是衝著宴星畫說:「走,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打殷宛央這個小可愛,憑什麼你們都要護著她!」
宴星畫又叫又跳,
「我跟你說,你給我小心點,我現在懷著孕的,要是我胎兒出了問題,我讓你們司家人全部陪葬!」
司希彥的臉徹底寒下去,回頭看著殷宛央,很想說:她不走我們走。
宴南修著實被氣壞了,走過去,在大家以為他要打宴星畫的時候,他稍稍壓低聲音,威脅力十足地說:「你要不跟他回去,我馬上讓人送你去坐牢!」
宴星畫被宴南修的眼神震懾住了,頓時像個被斷了電的機器人。
司希彥順勢拉著她往外面走。
姚歆露在裡面聽到外頭動靜很大,但因為在拍攝,走不開。
等她拍完屬於她一個人的鏡頭出來,外頭已經鬧完了。
有了早前那番,她覺得自己在宴南修眼裡又是特殊的存在了,尤其在殷宛央面前,她更要好好顯擺顯擺了。
於是,她用自以為風姿綽約得姿勢走到宴南修跟前去,伸手挽他的胳膊:「南修,剛才……」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宴南修馬上觸電般地扒開她的手臂,像躲避病菌一樣,迅速地走開了。
姚歆露楞了一下,又努力換上笑臉:「我想問的是,司希彥去哪了?後面的鏡頭,我得跟他一起拍才行。你不介意吧?」
宴南修理都不想理她,直接無視。
姚歆露懷疑趁著她進去拍攝的時候,殷宛央又幹了什麼挽回了宴南修,憎恨的目光射向她,換來殷宛央一臉鄙視和冷然。
攝影師出來問宴南修:「宴總,現在給誰拍攝?」
宴南修的目光落到殷宛央臉上:「給她拍。」
殷宛央雖然現在很不樂意聽從宴南修的安排,但想早點結束工作,離開這裡,便起身跟攝影師進了攝影棚。
宴南修安排的是要給殷宛央準備幾套LOOK,到時候精選幾張照片,所以,殷宛央這系列弄下來,得折騰了幾個小時。
中途,姚歆露好不容易把司希彥等來了,腆著臉去問宴南修:
「南修,殷宛央都換幾套裝了,不知道要拍到什麼時候?我的已經拍了一部分了,晚點還有通告,能不能讓我跟許司希彥先拍?」
宴南修冷漠的目光看過去:「你不是還約我晚上去酒店?你能有什麼通告?」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壓著音量,里外的人差不多都聽見了,都暗自恥笑姚歆露:宴南修要真願意跟她去酒店,會這樣說話嗎?真是不知所謂!
司希彥確實有通告在身,但他可不覺得他有那麼大臉,能讓宴南修同意他「插隊」。
他也願意讓殷宛央先拍完。
陳詞為了通告著急上火,但知道自己求宴南修是沒用的,進化妝間悄聲對殷宛央說:
「希彥晚點有個商業活動,趕不上要賠很多錢的,而且會在粉絲那造成負面影響……殷小姐能不能跟宴總說一下,讓他先拍?」
殷宛央感覺陳詞總是從他和司希彥的利益出發,從不考慮她的處境,今天不吐不快:
「陳哥,早前宴南修當著我的面,讓姚歆露在我之前先去拍攝,你沒看到嗎?你覺得就現在的情形,我去要求他什麼,他不會打我的臉?」
陳詞汗顏,感覺現在的殷宛央跟之前不一樣了。
以前,他覺得她沒有多少心眼,所以一次次以為司希彥好為名義,要求她去求宴南修,現在發現,她不是單蠢,只是重情義,沒有計較而已。
他窘著臉:「殷小姐,不好意思。」
「這次既然你都說了,我會設法幫司希彥。」
殷宛央始終覺得自己欠司希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