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那段記憶恢復了再說吧。」
莊欣瞳有點心不在焉地說。
費澤琛思索著,是不是該把他婚禮那天莊欣瞳遭遇的事告訴她。
但他顧慮也蠻多的。
莊欣瞳還沒有痊癒,說出情況,可能會刺激到她。
她可能馬上跟他決裂,可能鬧找要告他父母和曹美茜。
這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拖下去,莊欣瞳不定什麼時候就恢復記憶了,給她自己知道了經過,後果可能更嚴重。
費澤琛實在糾結壞了。
莊欣瞳並沒有注意費澤琛的反應,走到外面來,在沙發上坐下,抱起一個抱枕,面露憂慮。
費澤琛很少看到她這副樣子,在她旁邊坐下:「怎麼了?」
「我比較擔心明天的宣判。」莊欣瞳憂心忡忡地說。
要是往常,她會跟殷宛央交流,讓她分擔一下,但現在殷宛央不是還在住院嘛,她不想給她增加心理負擔。
說起來,費澤琛現在也沒底。
畢竟宴南修前面都逼著司希彥跟宴星畫聯姻,還把司希彥替殷宛央找的律師撤走了,維護宴星畫的意味明顯,未必不會幹涉審判。
宴南修一旦出手,形勢對莊欣瞳和殷宛央是相當不利的。
可到現在,他還抱著「不能出賣朋友」的心思,不準備把情況講出來。
所以,他只是蒼白地安慰:「你們之前找的律師很給力,提交的證據充分,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問題是那個律師撂擔子不幹了,如果情況發生變化,我們這邊非常被動。」
莊欣瞳焦慮地說。
費澤琛繼續安慰:「反正明天就知道結果了,在此之前,你再擔心,也做不了什麼,不如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精神應付所有情況。」
莊欣瞳想想也是,站起來:「我睡覺了。」
費澤琛跟著起身:「你去哪裡?房間在這邊。」
「我睡客房。」莊欣瞳知道費澤琛的心思,直接滅了他的想法。
費澤琛不敢這個時候去煩莊欣瞳,便由著她去了。
上午,莊欣瞳在費澤琛的陪同下,前往法院。
車子在法院外面停下,莊欣瞳下車,等待費澤琛把車停好過來。
一輛有點眼熟的豪車開過來,車子在莊欣瞳面前停下,錢荷珊和宴星畫相繼從車上下來,兩人看到莊欣瞳,眼裡都透著蔑視。
莊欣瞳看到他們這樣,心裡越發沒底。
她們還這樣趾高氣揚,怕是早已進行了暗箱操作。
她現在心緒不寧,沒有心情搭理她們,別開臉,以為這樣一來她們就知趣的走了。
但錢荷珊現在把殷宛央困在了傳染病房,電腦還被她讓人黑了)(她自以為的),莊欣瞳腦傷還沒有痊癒,宴南修又出國了清淨,她這會兒可是飄得很,哪能容人就這麼過去了。
她嘲諷地開口:「莊欣瞳,你往常不是話很多嗎,今天看到我們怎麼一言不發,是不是心裡有鬼?」
錢荷珊都開口了,宴星畫自然不會閒著:「莊欣瞳,殷宛央不是跟你狼狽為奸嗎,今天這個時候,她怎麼沒來,不會是死了吧?」
「你都沒死,她怎麼會死!」
莊欣瞳頓時就怒了,
「說人心裡有鬼,我又不像你們那麼黑心,成天幹壞事,怎麼可能心裡有鬼!
錢荷珊,你不提還好了,小央為什麼住在傳染病院,你不知道嗎?
就是你幹的好事!」
「哎喲,說話可得講證據,這裡就是法院,小心我告你誹謗。」錢荷珊得意地操著手。
莊欣瞳惱怒地:「你告我,我還要替小央去告你呢!讓你們母女倆都坐牢去,剛好有伴,不寂寞!」
「那你快去呀。」錢荷珊一臉鄙夷的笑容。
莊欣瞳看到她有恃無恐的樣子,預料今天的宣判結果肯定非常不理想,氣得臉都白了。
費澤琛停好車過來,看情形,兩邊肯定是起了口角,錢荷珊母女那副樣子,他也是很看不慣的,就不太想打招呼。
錢荷珊一心想讓莊欣瞳孤立無援,到時候想要上訴困難,故意說:
「莊欣瞳,你成天告這個告那個的,費澤琛的父母把你打傷住院,費澤琛拋下暈死的你去舉行婚禮,你怎麼還跟他在一起,怎麼不去告他爸媽呢?你這樣我很瞧不起你。」
費澤琛自覺從來也沒有得罪錢荷珊,反而之前被她坑了,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還會這樣「背刺」他。
他滿肚子的情緒憋在那裡,瞪著錢荷珊,難以發作。
莊欣瞳則是一時被這個情況震住了,錢荷珊都敢當著費澤琛的面把情況說出來了,只怕是真的!
她一臉的難以接受,看向費澤琛:「她說的是真的嗎?」
費澤琛慌了神,顧不上再理會錢荷珊,急忙蒼白地解釋:「欣瞳,當時的情況……我們晚點回去再說好嗎?」
「這麼說,她講的都是真的對吧?」莊欣瞳胸口一股悶氣直衝上來。
原來如此,費澤琛來醫院,根本就是為了盯著她,想軟化她,讓她不要去告費家一家子吧!
之前還說得那麼煽情,是因為愛她什麼的,把她麻痹了!
她這幾天簡直是在「與狼共舞」!
費澤琛看到莊欣瞳的神情,擔心急了,也後悔極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錢荷珊會鬧這齣。
是他失誤了。
婚禮那天,錢荷珊母女是去了的,而且宴星畫還來光顧過化妝間,說不定有的事情就是她們挑起的。
不然,父母雙方遇到自己兒子舉辦婚禮,不在外面呆著招呼客人,跑酒店後面去幹什麼!
宴星畫替費澤琛回答了:
「當然是真的,我跟我媽媽可是親眼所見!
不對,莊欣瞳,你是摔傻了,還是怎麼了?
你說你當時昏迷了,不知道之後的情況就算了,怎麼連你前面發生的事你都忘了嗎?
還有,你的好閨蜜,殷宛央,她不是知道後面的事嗎?
難道她都沒有告訴你?」
宴星畫這會兒都有點懵逼了。
錢荷珊自以為懂了:
「星畫,你還沒看明白嗎?莊欣瞳這是裝作不知道。
她就是想利用這次的事,栓住費澤琛,然後藉此嫁入費家。
我在懷疑呀,她當時暈倒根本就是假的,玩碰瓷呢。
你們這一對爾虞我詐的,也是蠻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