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的性子,自然是說:「可以。我這邊沒關係。」
晚些時候,費澤琛送了飯過來,自然並沒有進病房,在走廊上看著護士拿進來的,打電話跟殷宛央說明。
交接好了,他就離開了。
莊欣瞳打電話來:「我明天就出院了,宴南修出差,我去照顧你。」
殷宛央誠惶誠恐:「拜託,你千萬別來,不然我一天都沒辦法安心呆下去。」
「那我來給你送飯總可以吧?」
「……你還在回去家裡呆著,專心工作吧。」
「你讓費澤琛給你送,不讓我送,你是不是打他的主意?」
「……你再說我乾脆絕食算了。」
「好了好了,我還是讓費澤琛給你送,我回家。」
「那還差不多。你要想我早點出來,你就好好在家呆著。」
殷宛央稍稍鬆了口氣,「對了,學姐,你現在還沒有痊癒吧?你記憶恢復了嗎?」
「都沒有。醫生說要回去養護一段時間,至於能不能恢復,還難說。」
莊欣瞳語氣有點低沉。
殷宛央有點受感染,看著因為宴南修不在空蕩蕩的病房,心情越發低落。
兩人又簡單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那邊,費澤琛聽莊欣瞳說到出院的事,開始打起了算盤:「我們之前說的,出院了你還帳,地方我來定?」
「你還好意思說,你送了幾回飯?這幾天宴南修自己在那邊。以為我不知道!」
莊欣瞳直接戳傳。
費澤琛摸摸鼻子:「起碼,我剛剛才去給殷宛央送了飯,接下來的日子,還得我去送飯不是?」
「那等宴南修回來再說吧。」莊欣瞳丟了這句話,就把費澤琛打發了。
費澤琛胸悶不已,都想罷工了。
莊欣瞳有電話進來,她看著來電顯示,一臉疑惑地接起:「餵?」
「你是莊欣瞳女士吧?我這邊是XX法院,你跟宴星畫的案子明天宣判,請按時到場,如果沒到場,視為放棄……」
那邊,一個刻板的男人聲音說。
「等了這麼久,終於要宣判了!」莊欣瞳一時有點激動。
那邊應付地回答了一聲,掛斷電話。
「官司宣判?」
費澤琛湊過來,
「拖了這段時間,現在不聲不響突然要宣判了,恰好在南修出國的點,感覺有點巧。」
莊欣瞳卻不以為然:「你這麼說,搞得好像法院是故意選在宴南修出國的時候宣判,搞得好像宴南修不維護宴星畫,反過來維護我和小央一樣,這不是笑話嘛!」
費澤琛答不上話來。
莊欣瞳說的就是事實,無法反駁。
而事實上,錢荷珊確實是掐著這個點,跟法院那邊溝通,覺得是個宣判案子的好時機。
宴星畫在醫院剛做了檢測,已經懷孕,宴南修現在去了國外,想偏向殷宛央也不可能,可不就是個好機會嘛。
而且莊欣瞳跟殷宛央都在住院,可能都沒辦法到場。
就她們的情況,到場了也難成大事。
莊欣瞳這晚特別焦慮:
「你去跟醫生說一下,能不能今晚就給我辦出院。
不然,明天九點鐘法院就準時宣判,我這邊辦理出院手續拖延一陣,根本趕不上!
那就方便錢荷珊她們搞事,還反過來詆毀我了!」
「行,我去跟醫院溝通一下。」
費澤琛趕緊去辦事了。
莊欣瞳為了不給殷宛央增添煩惱,決定先不告訴她法院要宣判的事,等結果出來再說。
費澤琛去了好久才回來:「經過我死纏硬磨,再砸了重金,醫院終於同意放人了。今晚跟我走,我帶你去哪就去哪兒,行不行?」
莊欣瞳看在他緊要關頭出了力的情況下,心裡已經答應了,只是還想逗弄他一下:「你想把我帶去哪裡?不會打算把我賣了吧?」
「賣?你現在這樣整個一傷殘病人,誰要?還得倒貼錢。」費澤琛脫口說。
莊欣瞳拉下臉:「說心裡話了。這麼嫌棄我,又在這裡做什麼?哦,我忘了,你現在是護工的身份,有人給你開工資。」
費澤琛聽著話頭不對了,趕緊補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我是說,在別人眼裡你是那樣的,但在我眼裡,情人眼裡出西施。
我當護工,要是對象不是你,我會來嗎?
你當我缺錢到了那個地步?
我公司又沒垮。」
「你跟你家裡是不是鬧翻了?」
莊欣瞳根據這幾天的觀察,瞧著費澤琛除了醫院就是公司,也沒聽到家裡來電話,她不免猜測。
費澤琛權衡了一下:「對,因為你,他們已經把我逐出家門了。你再不要我,我就可憐了。」
莊欣瞳倒是高看了費澤琛一眼,但還不想正面回答:「收拾東西吧,不早了。」
費澤琛收拾好了東西,一隻手提著行李袋,一隻手扶著莊欣瞳,走到停車場,先把東西放到一邊,小心翼翼地護著她上了副駕,才打開後備箱放東西。
車子啟動,最後進了一個市中心附近的高檔小區,停下。
「你的住處?」莊欣瞳猜測著,問。
費澤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們以後的住處。」
「說得我要跟你長住似的。我頂多住到小央出院。」莊欣瞳帶著點嫌棄的語氣。
殷宛央不在,那邊一個人呆著有點冷清,再說,費澤琛照顧了她這幾天,好歹也給他兩天甜頭嘗嘗。
莊欣瞳跟著費澤琛上樓,看著他打開房門,看著裡面的裝潢和陳設,禁不住揶揄一句:「沒想到你的單身公寓看起來還挺溫馨,還有點居家的感覺。」
費澤琛深沉一笑:「你喜歡就好。」
他能說自己都沒來這邊住過,之前裝修的時候,設計師就建議他裝成這樣,方便成家後住。
其實那時候他還有點不以為然,但現在,派上用場了。
能得到莊欣瞳肯定,有戲。
費澤琛放東西的時候,莊欣瞳自顧自走了一圈參觀。
費澤琛過來的時候,莊欣瞳在看廚房。
「餓了?還想吃點夜宵?做飯我可不會,而且家裡也沒有食材。」
費澤琛打趣。
莊欣瞳往外面走:「你跟小央都有新房子住,真羨慕。我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房子?」
她挺傷感的,想大幹一場,結果是住院一場接一場,這回連家裡都沒敢告訴。
「我的房子不就是你的房子嗎?要是你願意,以後這裡就是我們共同的家。」
費澤琛有點失落,對於他的明示,莊欣瞳好像始終不太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