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修腦中冒出一個猜想,最後說了個「好」字,掛斷電話。
他讓蔡熠城把殷宛央叫進來:「有人給姚歆露送白菊花,她現在已經報警了,你怎麼看?」
殷宛央慌了神:要是查到莊欣瞳那,莊欣瞳多慘啊,住著院,還被警察盤問,再來個處罰,她都不敢想後果了。
宴南修看殷宛央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殷宛央上午才跟莊欣瞳通了電話,莊欣瞳憤憤不平,這下午,姚歆露就收了不少白菊花,不是莊欣瞳那個暴脾氣做的,還能有誰!
蔡熠城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
宴總這是懷疑殷小姐做的嗎?
殷小姐昨晚到現在都沒有離開宴氏大樓,兢兢業業地在走廊上畫設計圖。
雖然有些事可以手機操控,但她也不像是能悶聲干出這種大事的人啊。
然而,就在他還心存懷疑的時候,殷宛央直接招認了:「是我乾的。你直接把我送到警局去吧。」
「殷小姐,你……?」蔡熠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宴南修目光陰沉:「你的作案動靜是什麼?」
殷宛央咬咬唇:「這個應該警察來問吧?」
難道讓她說因為跟姚歆露爭風吃醋?
「我好心帶你先演練一下,免得到時候回答前言不搭後語。警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還有你的作案過程……種種,都要拿出確鑿的證據才行。」
宴南修煞有介事地說。
殷宛央更慌了:她只是替莊欣瞳「頂罪」,作案動靜,她還可以編一編,可過程,她就沒辦法編了,更拿不出證據來。
至於說跟莊欣瞳「串供」,就莊欣瞳的性格,絕對不會讓她去替她頂罪的。
蔡熠城看殷宛央的反應,終於有點明白了。看起來,根本不是她幹的事。
宴總英明啊。
宴南修見蔡熠城把殷宛央看來看去,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厲眸掃過去:「你出去!」
蔡熠城屁都不敢放一個,趕緊出了總裁室,還貼心地關上門。
「是莊欣瞳做的?」宴南修開門見山地問。
殷宛央嘴唇哆嗦著,她不知道宴南修意欲何為,不敢認啊。
萬一他是替姚歆露來詐她的呢?
「既然你不說,我只好讓警察去醫院問了。」
宴南修一臉無謂,拿起手機,作勢要打電話。
殷宛央慌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把事情弄成是我做的?要是可以,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知道宴南修神通廣大,這點事對他來說應該不在話下。
莊欣瞳是為了替她出氣,她不能讓她出事。
宴南修盯著殷宛央,作沉吟狀:「你能做什麼?」
「我……」
殷宛央發現,自己會做的事實在有限,而且宴南修都看不上,也許他唯一能認可的,就是……那件事。
可讓她說出來,太羞恥了。
「說話。警局那邊正在追查,隨時都可能查到。」宴南修開始施加壓力。
殷宛央急了:「還是你說吧。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說這話的時候,她幾乎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
就她對他了解,他肯定會說那件事。
宴南修現在跟姚歆露打得火熱,肯定已經跟她睡過了。
她有潔癖,姚歆露碰髒的男人,她真的不想碰。
可是,為了保住莊欣瞳,還有什麼事是她不能做的!
宴南修看殷宛央的神情,就知道她想的什麼事了,鄙夷地語氣:「你不會覺得我現在對你的身體還感興趣吧?」
輕飄飄的話,如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殷宛央臉上,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她有種被扒光示眾的感覺。
「是不是你自己也覺得,你除了做那件事,什麼都不會?」宴南修變本加厲地嘲諷。
殷宛央又羞又惱:「我會畫珠寶設計圖。」
「說得好,你昨晚到現在,完成了幾張設計圖?」
「我……」
「你什麼都不會,該怎麼辦?把你交給警察吧,你又沒辦法對他們自圓其說。」宴南修一臉犯難。
殷宛央急壞了:「你想想吧,總有我能做的事。」
宴南修做認真思考狀,隨後,像是有了主意:「你確定什麼都願意做?」
「是,我願意!」殷宛央想著,時間不等人,查到莊欣瞳,可就晚了。
宴南修把蔡熠城叫進來:「會寫情書嗎?」
「……會……」蔡熠城鬧不准宴南修要幹什麼,回答得猶猶豫豫。
他這種級別的助理,讓他寫幾篇論文都沒問題,情書,不是小意思嘛。
宴南修隨即吩咐:「給你十分鐘,給我寫一封情書。」
蔡熠城抬手擦汗:「宴總,我……對不起,我還是比較喜歡女人。」
「叫你寫情書,又不是叫你愛上我!」
「……我,我寫。」
「要有真情實感,抓緊時間!寫好了加薪,寫差了扣工資!」
「是!」
蔡熠城在宴南修和殷宛央的注視下,開始即興發揮,給宴南修寫情書。
他盯著宴南修看了又看,絞盡腦汁,硬是醞釀不出感覺。
想到自己對著一個男生表白,他膈應得想狂奔到洗手間吐一波。
也許,看殷宛央能找到點靈感。
可他頭才開始往殷宛央的方向轉,還沒看到人呢,宴南修就一聲低喝:「叫你做事,東張西望幹什麼!」
蔡熠城只好趕緊把姿勢擺端正,目不斜視。
可這個差事實在不好辦啊。
殷宛央在旁邊尷尬得用腳趾頭摳地:宴南修這麼可憐,都沒人愛,還得逼著下屬給他寫情書?讓一個男人給他寫情書,太變態了吧!
不對呀,宴南修剛剛說到讓她幹什麼事,接著就讓蔡熠城進來寫情書,這兩者之間,怕是有必然聯繫吧?
可她實在想不出來他要拿情書做什麼。
她甚至想提議,這個情書要是讓姚歆露來寫,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但想到自己還欠著姚歆露耳光,她一個字都不敢提。
「宴總,抱歉,我實在寫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蔡熠城苦著臉說。
宴南修並沒有為難他:「你先出去。」
蔡熠城趕緊溜之大吉。
宴南修把目光轉向殷宛央:「蔡熠城幫不了你,只有靠你自己了。」
「什麼意思?」
「這封情書,蔡熠城寫不了,只有你自己寫了。」
「什麼叫我自己寫?我給你寫情書?!」
「有問題嗎?你不是說什麼事都能做?這點事都做不好?」
宴南修開始使用激將法,並威脅,
「既然如此,不為難你了,我現在給警局打電話,讓他們直接去醫院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