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修冷笑:「就你們這樣的態度,受害者憑什麼要諒解!現在也不用打聽什麼,等待法院傳票就行了。」
「殷宛央的朋友說要告星畫?」錢荷珊倒是聽出了苗頭。
宴南修沒有心情說話,不做理會。
宴海嶸當起了和事佬:
「南修,這個事情雖然是星畫不對,她太年輕,衝動了些,但你是她哥哥,她才是你的親人,你已經幫了殷宛央,現在總該幫幫你自己妹妹,總不能讓她被弄到坐牢吧?」
「我覺得讓她坐下牢也很好。前面到公司鬧事,在我訂婚宴上還能找人欺凌殷宛央,現在是兩條人命不被她放在眼裡,再不受懲罰,不知道她能害死多少人。」
宴南修也沒有給宴海嶸面子。
「坐牢可不是別的事,南修,你自己妹妹,你怎麼能說得那麼輕鬆。」
錢荷珊不滿地開口。
宴南修厲眸射過去:「這都是你縱容的結果!我提醒過你!」
錢荷珊和宴海嶸還要說話,宴老爺子抬眸,眼神示意了他們,才用平和的語氣開口:「南修,現在醫院那邊是什麼情況?還有,受害者那邊什麼態度?」
「殷宛央的學姐莊欣瞳受傷嚴重……」
宴南修說了下情況,頓了頓,才又說,
「莊欣瞳要怎麼做,還要等她醒來,或者看她家裡人的態度。」
他不提殷宛央,是怕錢荷珊他們提前動作,對她造成傷害。
宴老爺子眸光閃動:「南修,你帶我去,我去醫院看望一下受害者。」
宴南修眼底浮起一抹短暫的驚訝,繼而,變為明了:「爺爺,不用了,該去的是宴星畫。她不是小孩子了,我們不可能永遠替她善後,這次該教育她自己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宴老爺子和錢荷珊他們都看出,這回,司星畫是躲不掉了。
宴老爺子衝著錢荷珊說:「讓星畫下來,跟我去一趟醫院。」
錢荷珊知道宴老爺子自有他的主意,隨即上去找宴星畫。
「我才不不要去跟人道歉!人不是還沒死嗎?我聽說人死了,也不過賠個幾十百把萬,我們又不是賠不起。」
宴星畫聽說是要讓她去低聲下氣道歉,頓時又叫又跳。
錢荷珊最終無可奈何地下樓。
宴老爺子說和的語氣:「南修,給你妹妹點時間,她會想通的。」
宴南修失望透頂,邁腳,往外面走。
錢荷珊張張嘴,沒敢攔。
宴南修並沒有像錢荷珊猜測的,去殷宛央那裡,因為知道她情緒不好,自己過去只會給她雪上加霜。
要是往常,他還可以找費澤琛喝兩杯,但是現在費澤琛也對他不滿。
他只能開車,在外面亂轉著。
而另一邊,司希彥已經趕到了H市,還跟殷宛央去醫院看望了莊欣瞳一番。
不過莊欣瞳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誰來誰往,她也不知道。
殷宛央送司希彥出醫院,歉意地跟他說:「學姐這次出事,不知道要在醫院住多久,可能會影響你的動畫出來。雖然有些工作我可以做,但她更專業一些,最後還要她來把關。」
「不急。我這邊不是還在拍攝嘛。即便拍完了,我也可以給那邊的人說一聲。你放心好了。」
司希彥暗看著殷宛央,幾天不見,她此時像是被霜凍過的嬌花,沒有一點神采,讓他心疼不已,激起了他強烈的保護欲。
這次,宴星畫把事情鬧這麼大,殷宛央跟宴南修之間肯定拉出了巨大的鴻溝,他不是又有機會了?
「謝謝你。」殷宛央當然不止感謝司希彥的體諒,還有他這麼遠跑來關心。
司希彥當然願意更多地表現:「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我是說對宴星畫那邊。」
「我只是受到了驚嚇,學姐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她父母那邊沒有表態,我想等學姐醒來看她怎麼決定。就我的話,我是想起訴宴星畫的。」
殷宛央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需要的時候找我,我幫你找厲害的律師。」司希彥仗義地說。
他明顯知道殷宛央最需要什麼。
殷宛央眼睛發亮,感激地看著司希彥:「司希彥,謝謝你,我其實就擔心找不到好律師跟宴家對抗……」
「放心吧,只要有錢,不愁找不到好律師。而且這個案子很明顯,宴星畫就是故意殺人!」
「錢……我們也不多。」
「我可以先借給你,等官司贏了,宴家給了賠償,你再還我就是了。」
「那,謝謝你了。」
殷宛央心裡的石頭頓時落地。
錢有了,人脈有了,她終於有了對抗宴家的信心。
她相信,依照莊欣瞳的性格,絕對是會起訴宴星畫的。
起訴宴星畫,不就是對抗她身後的宴家嗎!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司希彥在停車場,對殷宛央說。
殷宛央猶豫:「我想在醫院照顧學姐。」
「她爸媽不都來了嗎?有他們在,你在這裡也幫不了多少忙。
再說,莊欣瞳現在不能工作,工作室你不用管的嗎?
你得趕緊回去休息,她不在的時間把工作室管好。
你不是還得準備起訴宴星畫?」
司希彥很容易想到了一通說服殷宛央回去休息的話。
殷宛央想想確實如此,上了司希彥的車。
司希彥這回因為生陳詞的氣,撇下他和助理,自己開車來的。
現在,他親自開車送殷宛央回小區。
殷宛央在小區樓下下車,出於感激,她關心了一句:「你今天還趕去拍戲嗎?」
「今晚不過去。」
「那你住哪裡?酒店?」
「你怕我沒住處,想收留我?」
「不是。」
「這麼直接?」
「……」
「好了,上去吧,我回家住。
我媽都看到新聞了,認出了宴家的車子,還跟我問情況。
知道你差點出事,她還讓我關照你,儘可能幫你。
這不,我現在還要回去跟她匯報情況。」
司希彥逮著機會,索性把司夫人拉出來給他加分了。
殷宛央本來就對司夫人有好感,聞言,更是感動:
「替我謝謝司夫人。還有,她上次在訂婚宴上替我解圍,我還沒有感謝她。等我什麼時候有空,給她做點DIY的銀飾,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你做的,她肯定喜歡。」司希彥脫口說。
殷宛央一怔。
司希彥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的手藝和眼光。」
不遠處的車子裡,有人已經盯著他們看了很久。